瘟魔气急,“你这贱人!” 牧云歌冷笑一声,掌心运足灵力往矿洞上方的土层重重一击! 轰隆一声响,矿洞坍塌了! 洞坍塌了,瘟魔再也没有了藏身之地,就这样在无数烟尘里,暴露在牧云歌的魔藤之中。 “合!” 牧云歌睨着瘟魔,手指一个抓握,一声号令,天魔藤瞬间涌动起来! 它们以瘟魔为圆心,顷刻间收缩合拢,从一个足有十几丈的大牢笼,瞬间缩小成了只有屋子大小的牢笼! 而根本无法遁地逃脱的瘟魔就被合拢的牢笼牢牢地束缚在了其中! 再也挣扎不得! 瘟魔诉说自己的悲惨身世 牧云歌站在天魔藤形成的巨网上方,也就等同于将巨网中的瘟魔踩在了脚下。 她睨着他,“你刚刚骂我什么,嗯?” 瘟魔被天魔藤紧紧束缚着,已经有天魔藤的倒刺钻入他肌肤里,开始吞吸他身体里的魔气! 只要将他的魔气吞吸殆尽,他这个所谓的魔,也就不存在了! 因此,哪怕他被牧云歌当小老鼠一样抓起来羞辱,他也不敢再开口辱骂半个字。 他怕牧云歌把他剁成肉泥。 他很有眼色的开口求饶。 “姑娘,求你放过我吧,我们都是魔,魔头何必为难魔头呢是吧?只要你发发慈悲放了我,从今以后我就任由你差遣,你让我打狗,我不敢撵鸡!” “说了几遍了,我不是魔,你耳朵聋了听不见啊?” 牧云歌一记灵力重重击打在瘟魔身上! 那灵力如刀刃,瞬间将瘟魔的皮肤割开一个深深的沟壑,乌黑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鲜血里满是魔气,那血液一流淌到天魔藤上,就让天魔藤激动得扭动起来! 于是扎在他身体里的倒刺,也就扎得更深了! “仙子仙子仙子!您是高贵的仙子,我才是下贱的魔头!” 瘟魔赶紧改口求饶。 “仙子求您饶了我,求您了!我也不是生来就是魔头的啊,我也是命苦之人,如果能好好做个人,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魔头啊!” 牧云歌笑了。 怎么每一次遇到这种恶贯满盈的人,都能振振有词的喊着自己其实想做个好人呢? 真正的好人,哪怕受尽折磨也只会报复伤害他之人,绝对不会伤害其他无辜之人。 只有心性本就不正的人,在有了强大的力量后才会伤害全天下所有人! “哦,是吗?” 牧云歌盘腿坐在一旁,睨着瘟魔,“那你说说看,你又怎么命苦了?” 瘟魔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卖惨。 “仙子,我是真惨啊!” “我原本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可是我从小就命苦啊!” “我娘生我不久,我爹出去做活儿时就出事去世了,我奶奶因为失去了儿子,哭瞎了眼睛,哭得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我娘看到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又得照顾一个奶娃娃和一个瞎了眼精神不正常的老太婆,她觉得这种日子没法过,就把我扔下,半夜跟一个货郎跑了。” “我奶奶看到儿媳妇跑了,再也不敢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就打起精神开始照顾我。” “可是她一个眼瞎的人,怎么可能带好一个还要喝奶的奶娃娃呢?” “她磕磕绊绊的带了我半个月,我好多次险些死在她手里。” “我被她不小心摔到过地上。” “我被她喂米汤时灌入鼻子里差点窒息。” “半夜睡觉时她因为看不见,好几次压在了我身上,差一点就把我给压没了……” “她这样带了我半个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就抱着我一家家求,求村子里所有人家帮她照顾我,她可以帮人家洗衣裳干粗活儿来做交换……” “可是谁愿意帮这个忙啊?带孩子又不是什么轻松活儿,她一个眼瞎的老人帮他们干的活根本就补不上他们付出的劳力。” “所以我奶奶抱着我把整个村子都求遍了,也没人肯答应帮她。” “她之前因为我爹的死,本就受刺激有些精神不正常了,如今跪求一天下来,无人怜悯她,她就一时偏激想岔了,觉得全村没有一个好人,她要诅咒他们!” “所以把我扔在井边,自己去投了井。” “跳进井里的时候,她一脸阴沉恶毒的威胁村子里的人,说,是村子里的人逼死了她这个老婆子,如果村里不把我拉拔长大,她就化作厉鬼让所有人不得安宁!” 牧云歌听到这里,脸色颇有些一言难尽。 这个老人家…… 真的是精神有问题啊! 这样的行事真的很让人诟病! 自己儿子死了,儿媳妇不做人扔下她们祖孙跑了,她觉得她可怜,所以全村人都必须免费帮她忙了? 人家不肯帮忙,她就觉得全村没一个好人? 居然还以死威胁全村人,说是人家逼死了她,人家就必须帮她把孙子好好养大! 不完成她的心愿,她还要变成厉鬼让所有人不得安宁? 这是什么奇葩啊! 这种老人,她根本就同情不起来! 瘟魔还在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我奶奶这样做不对,村里人不欠我们的,她不该威胁全村人。” “可是那时候我才多点大,我能管得了这事儿吗?” “他们为什么要将怨恨撒我头上?” 说到这儿,他似乎想到了后来那些不好的事情,脸色扭曲了一瞬。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继续说。 “我奶奶过世以后,我就开始了在全村吃百家饭的日子,今天被东家接去喂一顿,明天被西边接去喂一顿……” “就这样,我很快长到了四岁。” “到了四岁,村里的人就不肯再免费养着我了,我每天被他们接去家里吃饭时,他们都会将所有脏活儿累活儿留给我。” “他们会提前一天故意将水缸里的水用完,让我一个仅有四岁的孩子去一趟一趟打水灌满水缸。” “四岁的孩子拎得起木桶吗?拎不起,我只能用水瓢一趟一趟去打水!” “就那一个水缸,我一水瓢一水瓢的舀,我得忙活整整两个时辰才能做完!” “可是那个活儿换成他们大人来,明明只要拎几桶水就做完了!” “然后他们还会将脏衣裳留给我洗,将打扫院子扫鸡圈等等脏活儿让我做,我从早忙到晚,一刻不能休息,却只能吃两个鸡蛋大小的野菜窝窝。” “这样辛苦又吃不饱的日子,让我异常的瘦弱矮小,跟我同龄的孩子全都长得比我高,比我壮,我瘦弱得一阵风都能刮跑。” “身体虚弱了,自然会经常生病。” “我干活儿出了汗没衣裳换,会生病,我淋了雨会生病,我晚上睡在他们家寒冷的柴房里会生病……” “我的记忆里,我从小三天两头就生病,所以村子里很多人都觉得我活不久。” “可也许是我人贱,命长,明明总是病病歪歪的,又没药吃,居然一直幸运的没有死掉。” 被害惨死后,他化作瘟魔 “我就这样一天一天麻木的活着,直到我十一岁那年。” “那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村子里的牲畜开始接二连三的犯病。” “流鼻涕,打摆子,吐白沫,就跟人感染风寒一样,但症状要严重得多。” “村子里一开始没把这事儿当回事,用土办法给牲畜治,治不好就宰了吃了,以前村里都是这么干的。” “可这一次,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全村的牲畜几乎死了一半,人吃了那牲畜的肉都会不舒服,于是大家慌了。” “有人去隔壁村请了一个神婆,神婆在村子里走了一圈以后,指着我说,这场灾难都是我带来的。” “神婆说,因为村子里的人没有善待我,让我吃不饱穿不暖,还让我天天干重活脏活,以至于我十一岁了看起来还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矮小瘦弱,我那化作厉鬼的奶奶不满了,如今在通过牲畜警告全村人。”
第66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