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暗夜之中的暗卫们嘴角抽了抽。
他们王爷,是被轻薄了?
刚刚回京的程靳感觉自己出京这三个月好像错过了不少事情,他拍拍江跃的肩,看了眼径路上纠缠不清的身影,瞪着眼眸无声地询问。
江跃摇头,他也摸不准情况。
别枝待在王爷身边两年,除了言辞上多有得罪外,还是头一回见她上下其手,难不成是出门太久没人自己一个人闷了一个多月,觉得人生在世难得活一回,不应该拘束本心?
江跃不知道别枝是否真这么想,但他知道,如果别枝真的上手,他今夜就要去看看京兆府哪间牢狱中还有空余的牢房,再着人收拾收拾,准备迎接新的客人。
傅淮卿神色不变,被攥住的手腕往上抬起,不过一瞬就被察觉到他动作的别枝压下,他稍稍使了点劲儿,也挣脱不开她的掌心。
不过别枝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更何况她也是有自尊心的,有一有二不能有三,被拒绝两次也就没有想法了,她松开手失落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再找个愿意给我亲的男子就是了。”
闻言,傅淮卿拧眉。
还要找其他男子亲?
顷刻之间,傅淮卿面色比今晚的夜色还要黑,霍霍他已然是叫人难以忍受,她还准备去霍霍其他人吗?
他反手攥紧女子看似纤细实则脉象蓬勃有力的手腕,一声不发地往前走。
别枝一个没有留神,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才稳住步伐,狐疑地抬起眸打量了他半息,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会吧……”别枝瞳孔滴溜转,“生气了?”
没有人应她。
“小气鬼,喝凉水。”别枝嘟囔道,“又没有真的亲着。”
还想亲着?
傅淮卿掌心一紧,别枝痛呼出声。
醉酒的人,神思缓慢感官灵敏。
傅淮卿皱紧眉,掌心松了几分,他深吸了口气,凛锐的眸光透过暗色径直落向暗处的江跃和程靳。
两人霎时间站直身。
越往回走,酒劲儿越往上涌。
更何况别枝外出多时甚少入眠,一壶酒足以让她醉意困意齐飞,不过她还是记得王掌柜的嘱咐,要尽早送寂然回铺里。
有那么一瞬清醒的她拍了拍自己的侧脸,意图唤醒自己,落在脸颊上的掌心扬起的刹那,她再次眼前一黑,沉沉地晕了过去。
静谧竹林中再次上演自家王爷单手揽着别枝姑娘的画面,看过别枝轻薄主子画面的暗卫们这下也不再犹豫,眼疾手快地上前接过主子怀中的女子,干脆利落地扛起消失于竹林中。
江跃程靳两人上前,跟着主子往外走。
傅淮卿收回目光,“凌峰在何处。”
“和秦姑娘在静溪阁。”江跃道,他瞥了眼主子的神色,问:“您要过去吗?”
“寻人告诉凌峰,任务给别枝来做。”傅淮卿接过暗卫递来的册子,“给她做个身份,安排到徐闻澈身边。”
江跃领命,沉默须臾试探着问道:“要安排别人跟着别枝姑娘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傅淮卿的目光瞥过去,淡漠不语。
冷漠凛冽的眸色叫人宛若身处冷窖中,江跃意识到自己多言了,跪下道:“属下多言,还请主子责罚。”
傅淮卿扫了他一眼,道:“她若是需要人保护,就不必留在闲云楼了。”
闲云楼,不养闲人。
程靳听出主子的言外之意,“若是其他人出手相助……”
“按门规处置。”傅淮卿冷声道。
程靳拱手,下去着人传消息给青杉。
江跃见主子没有责罚的意思,起身跟了上去,顺势道:“其他人属下不敢说,但若是别枝出意外,景清必然会漠视门规出手。”
闻言,傅淮卿步伐落慢了半步。
他神情中闪过半缕锐意,若有所思地道:“着人盯紧他,按计划行事。”
江跃应是,心中免不得有所思量。
若是引蛇出洞,必然是要以别枝为饵,可若是下手过重,到时候也不好收手,他突然觉得有点儿进退两难。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江跃还有其他的事情要禀,他将适才被别枝打断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后,又道:“小秦大人眼下怕是将别枝姑娘当成了另一波要他命的刺客,这才找上闲云楼相助。”
“他知道闲云楼是暗中助他。”傅淮卿淡淡道。
如今无非是想知道暗中助他的人是谁。
“嗯?”江跃愣住。
这和他们探听到的消息,似乎不太一样。
傅淮卿耳畔响起少女惋惜的嗓音,竟然还想着写起居注。
他冷冷地笑了声:“告诉他,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