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点头。

他和许露一起走出楼道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练兵场那头从赤霄宿舍楼走出来的姜巧。

许露对着苏青微微鞠了一躬，“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苏青把目光从远处的姜巧身上转移到身旁的女人身上，算是友好地朝她点了下头，客套一句“有机会再见”之后，许露就转身朝着另一边部队出口的方向走了。

练兵场上只有几个在跑道上跑着圈的人，苏青知道姜巧可能是要出部队回军区大院，所以他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她一定会经过的，而穿过练兵场，是最短距离。

他们两个站在练兵场中线的两端，互相看着对方。

苏青以为姜巧会绕过他走远路的，可是姜巧没有。

她沿着练兵场的中线朝着苏青那边走过去，苏青看到她走过来之后，也抬脚沿着练兵场中线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走到两个人之间距离还剩一米的时候，他们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姜巧低头看了一眼苏青手臂上的绷带，笑着跟他寒暄。

“伤口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苏青看着姜巧的笑脸，只觉心里堵得慌。

这才一个月没见，她怎么就学会用笑容来表示冷漠和疏远呢？

“我先走了。”

“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人同时开口。

片刻的沉默之后，姜巧低下头笑了一声，苏青咬紧了牙关，从耳后延伸出来的下颚线绷成一条直线，像是凌厉的刀刃。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还赶着去附近的小学取材。”

苏青冷笑，“我可能要说很久，有好几件事要说。”

姜巧也笑，“那就请苏队长长话短说，我的时间是有限的。”

“你要是不想听了，随时可以走。”苏青挑眉，却没有了平常那股子痞气和风流，“反正你不在意我的事。”

有些话，若是没有该听的那个人，就会失去它说出来为世界所感知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