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轻轻呼了一口浊气，似是要把她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呼出去。

苏青已经迅速检查好趁机人数回来了，他刚坐下，飞机就起飞了。

全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苏青还奇怪地瞄了一眼姜巧，她今天怎么这么乖？一句话都不说了？

姜巧坐在靠窗的位置斜着头把脑袋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云层逐渐和视线平行。

底下的云层像制作棉花糖的机器里的糖丝一样翻滚着，可是始终没有成形，一层接着一层盖过去。

从机舱的另一边窗户照进来一束刺眼的橙色光，打在姜巧面前的窗户上，有一瞬间在窗户上映出她写着悲伤情绪的脸。

姜巧的脑子里依旧是一片空白，她就像是在黑暗里寻觅着光芒的飞蛾，一感受到光的温度就奋不顾身地去扑。

当她转过头想要望着飞机另一边窗户去看着那光芒的时候，就发现坐在她身边的苏青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从那边照进来的光铺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侧脸弧线像是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粉，有些模糊也有些像梦般的不真实。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情绪，清清冷冷，像是埋藏在沙滩深处的鹅卵石，即便被人挖掘出来也保留着最本真的姿态和模样。

姜巧看着苏青一双闪着光的眼睛，忘记了去追寻光芒。

他是深夜里的萤火虫，虽然渺小，但依旧提着灯笼寻找着那渴求光芒的人。

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光明明是冰冷的，可是看在姜巧眼里却有了如太阳一般灼热的温度。

飞机舱那边的人阖上了窗帘，云层之上照进飞机里来的那束朝阳的光立刻就消失了。

落在苏青脸上的金色的光辉也消失了。

可是他的眼睛里依旧有光。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冷，到了云层之上显得更加的不真实。

“心情不好吗？”

明明他只说了两句简单的甚至没有一丝修饰词的问句，可是姜巧却觉得那两句话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她所有的烦心事裹挟其中一并吞噬，接着带着清晰的呼喊声把她拉回现实。

姜巧看着苏青的眼睛，突然就把身子往前倾凑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