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黎棠月目光锐利地盯着蒋氏。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蒋氏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直接说道。

“黎掌柜，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早就知道私盐矿的事，谢衙役也知道，你们否认也没有用，因为我已经猜出来了，我也一直关注你们，事实上，正是因为我一直在打听我夫君的事，所以我一直注意着绿水村任何风吹草动。”

“当初谢衙役第一次去绿水村的时候，我就知道，因为我也怕绿水村的事情暴露，所以当我知道有衙役去绿水村的时候，我就怕私盐矿的事情被发现，到时候绿水村的那些人一个都逃不了。”

突然被提起，谢尘延还颇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个蒋氏是真的聪明，会说话。

停顿片刻，蒋氏看了谢尘延一眼。

“特别是谢衙役当时还是去找的黄月娥，我那个时候，已经用打听来的消息，大概猜到黄月娥是绿水村新的老大，所以在我得知谢衙役的动作之后，我就茶不思饭不香，一直注意着绿水村的动静。”

“然后我知道，谢衙役一直没有回来，应该是被扣上了，我还知道，黎掌柜你带了一队人马去绿水村的事情，大晚上的到处找人，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黎掌柜，你不会真以为这么大动静，没有人注意吧？”

“只能说，无心人不会去在意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事，但有心人就不一样了，比如我，我就是那个有心人，你当时把谢衙役带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们肯定知道了私盐矿的事儿，但你们能活着回来，只有两种可能。”

黎棠月眼神中不由自主带着欣赏。

蒋氏确实很聪明，居然人不在绿水村，却能从这些事情中分析到这么多东西，换作自己，也不会做的更好了。

蒋氏像没看见黎棠月的眼神，继续分析。

“一种，你们用手段拿捏住了黄月娥，还有一种，你们接受了黄月娥的招揽，准备一起同流合污，毕竟没有这两个选择，你们没法子活着离开绿水村。”

“可是再看黎掌柜你之后的种种，我觉得，黎掌柜不像是一个轻易被人掌控的人，所以我推断应该是前者。”

蒋氏越说越顺，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黎掌柜的生意越做越大，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不可能会答应加入私盐矿，干这种自毁前程的事儿，我跟我夫君当初是无路可走了，才会被人骗到私盐矿去，黎掌柜你生意这么好，夫君也这么好，不会杀鸡取卵。”

“所以我更断定，应该是黎掌柜你反过来制衡绿水村，虽然不知道黎掌柜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黎掌柜有这个本事，如今我来找黎掌柜商量交易的事情，也是因为我知道，黎掌柜不仅有能力，而且还心地善良，肯定会帮我。”

黎棠月觉得自己似乎被看透了，一般情况下，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可是面对蒋氏，黎棠月似乎并不怎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