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儿啊!都是爹不好,爹没本事,爹护不住你们,不过就是想让你们开开荤,给你们买了点鸭头鸭屁股,谁知道把你们吃成了这样?”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起这个心思了,都是爹不好,你们吃坏了,爹都不能给你们讨回公道,我不是一个好爹,也不是一个好男人!都是我的错!”
崔大郎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但无论他哭得有多狰狞,愣是半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可能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崔大郎故意不抬头,只是一个劲的趴在板车上。
这么大的号哭声,再配上那夸张的动作,虽然在黎棠月的角度来看有些假,可在场的那么多百姓,也不是每个人都是理智人,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冷静的,还是有些人被感染到了。
甚至一些心软的已经抹起了眼泪儿。
“哎哟,真是可怜,你说说,这些生意人怎么都这样?赚钱的时候,一个个笑脸相迎,这东西卖出去之后,有了问题就不负责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谁说不是呢,不然怎么说是奸商,真是可怜呀,瞧瞧那对母子,都变成那样了,这黎掌柜也不缺那几个银子,直接赔钱不就行了,何必把人逼成这样呢?”
“你知道什么呀?这要是承认了,骊县卤味的生意不就没了吗?黎掌柜估摸着是想硬挺着,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哎哟,以后可不能再买骊县卤味的东西了,谁知道我会不会也吃成这个样子?毕竟人家连钱都不想赔呢。”
一时间,人群里的风向又变了,化身墙头草,纷纷指责黎棠月是个奸商,不负责任,为富不仁。
总而言之,崔大郎的一番举动,直接把黎棠月衬托成一个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大奸大恶形象。
黎棠月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要是不赶紧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骊县卤味的生意是真的会受到重大挫折。
她连忙站出来说道:“大家听我说!”
黎棠月说话的时候,眼神澄澈,语气平稳,态度真诚。
“诸位父老乡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是我不想承认,实在是没有理由承认啊,这本来就跟我们骊县卤味没关系,我方才已经说了,若是这位崔大郎真要指认我,大可以拿出人证物证。”
“可是这个人什么都没有,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非要给我定下一个罪状,我实在是冤枉啊,我保证,若真的是骊县卤味的责任,我绝对会负责,我是当着大家伙的面这么说的,大家都是见证人。”
黎棠月叹了口气,也跟着哭丧着脸。
“方才我夫君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让大夫赶紧瞧瞧这母子俩的情况,不管是不是因为吃了骊县卤味的东西变成这样,还是吃了别的什么变成这样。”
“当务之急,人得赶紧救回来,毕竟人才是最要紧的,至于别的,都得往后推,我为什么笃定这件事情与我没关系?实在是这个崔大郎太可疑了,我找他要证据,他就跟我哭。”
黎棠月说话间,矛头直接对准崔大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