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淮还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搭在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庭渊捏着身侧的衣服,略显局促地走了过去。
“……公子,早上好。”
颜淮没接话,狭长的桃花眼里含着深沉,意味不明地上下扫了他几眼。
庭渊被他那眼神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紧张什么?”颜淮停下了敲击着桌子的手,“我看见了,不过我像是会连这种小事都在意的人吗?过来坐。”
一觉醒来,颜淮还是那个面上浮着一层冰霜,永远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喜怒哀乐对他来说,不是表达情绪的表情,而是用来遮掩内心所想的工具。
庭渊揪着衣角走到颜淮身边的凳子上,忐忑地坐下,脸上还有着不安的情绪。
刚才说要离开去办事的廷扬没有离开,他就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靠着墙壁坐在走廊的木板扶手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倒是你,刚才是打算听什么?”颜淮问。
庭渊还以为可以放松下来了,没想到颜淮居然问了这个问题。
“呃……我……”庭渊挺直了腰杆,“我就是想听一听里面有没有动静,这不是……这不是怕您出什么事情嘛……”
庭渊紧张地干笑,放在腿上的手握成拳,手心里都出汗了。
颜淮突然直起身子,探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晃了一下。
“别紧张。”颜淮说,“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就是想逗逗你。”
庭渊:“……啊?”
颜淮勾起唇角,眨了下眼睛,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