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霁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还没醒。
沈照按照排班去查房回来发现他还在睡,就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怕他一天没进食身体撑不住,就给他吊了一瓶葡萄糖。
或许是因为生病了,白霁睡觉的时候很安静,连被子都不会踢一下,甚至连手的姿势都不会换一下。
沈照给白霁掖好被角,把房间里的窗帘拉好。
窗帘合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呲啦”,大部分日光被纱质的窗帘阻挡在外,只有极其细微的光线可以漏进来。
白霁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低哼。
沈照听见他的哼声转身去看,入眼就是睁着还有点儿迷糊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他的白霁。
白霁睡了大半天了,这会儿漆黑的眼睛里是浓重的水雾。
估计是房间里光线不好,沈照又正好站在窗户边背着光,所以白霁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沈照?”
“嗯。”沈照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给他把抬起来的吊着针眼的那只手轻轻地按下去放在被子上,“我在。”
白霁皱着眉头看着沈照,抬了一下手躲开沈照的手,没有去看他。
就在沈照以为白霁是要因为昨天的事情跟他生气的时候,白霁哑着嗓子说:“把窗帘拉开好吗?太暗了。”
沈照依言转身走到窗边去把窗帘拉开,猛烈的光线一下子全都照进来,白霁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啧!这只手在打针呢!别乱动!”
沈照看见白霁抬起那只手背上塞着针头的手,不悦地快步走过去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牢牢地扣在被子上,仔细检查了一下他手背上针管附近的皮肤有没有被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