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同意了。 有些人生来就不爱亏欠别人的东西。 他宁可花费几倍价值的灵石去买断关系，也不愿意欠人情。 既然赫连云冲是这种性子，她又何必让赫连云冲拿得不安心呢？ “那赫连叔叔就按照市场价给，再加一个城主夫人，不必给两倍。” 牧云歌笑道，“您既然已经听说了我种植天心草的事儿，那也应当知道，种植它，花不了我多少时间。” 赫连云冲见牧云歌执意不肯多收，也就只好按照市场价给了。 他立刻就从空间戒指里掏出成堆的上品灵石。 “五百年天心草是九万上品灵石一株，这千年天心草有价无市，至少也得四十万上品灵石一株。” 他示意牧云歌收下，“四十万上品灵石，云歌，你清点一下。” 牧云歌用神识一扫，就清点好了数目。 四十万，不多不少。 她将灵石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然后将千年天心草递给了赫连云冲，“叔叔您收好。” 赫连云冲捧着它，乐得脸颊通红，“那小云歌你忙，叔叔已经迫不及待想试试天心草的威力了！” 他转身就跑，“城主夫人，稍后就送到！” 牧云歌看着他跑远，好笑的侧眸跟无烬对视。 回到小院子里，在等待城主夫人送来的时间里，牧云歌闲着无事，又催生了两棵千年天心草。 将天心草放进空间戒指里，送城主夫人来的侍卫就到了院子门口。 “牧尊者，您的奴隶慕容雪已带到。” 侍卫在外面恭敬的禀告。 无烬抬手一挥。 院子门就自己打开了。 侍卫行了个礼，就将一个满身镣铐的女人拖拽到院子里。 牧云歌给了两个侍卫一人一块灵石做赏赐，示意他们离开。 看着侍卫喜笑颜开的离开后，牧云歌才低头看着被扔在院子中央的狼狈女人。 正好女人抬起头，露出了那张姣好的面容。 牧云歌与她惊惶的目光相对，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从小到大，没有母亲保护的她在城主府要看这位城主夫人的脸色过日子，一旦牧宛心或者这位城主夫人看她不顺眼了，被惩罚被鞭打是常事，堂堂五小姐过得跟奴隶差不多。 偏偏她从小就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长得比牧宛心漂亮，于是哪怕她再怎么低调装乖，也时常会被牧宛心找茬刁难。 那些年她在城主府过得卑微如蝼蚁时，这位城主夫人便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 就如此时此刻，她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这位昔日的城主夫人。 人还是她们两个人，可是身份地位，彻底颠倒。 “牧云歌……牧云歌！” 慕容雪恍惚的望着眼前的人，认出来她是牧云歌之后，慕容雪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癫狂！ “是你杀了心儿！是你这个贱人杀了心儿！” 她挣扎想要爬起来找牧云歌报仇。 可是她身上的镣铐是禁灵的，被这镣铐穿透了琵琶骨，她根本无法动用一身灵力。 失去灵力的她此刻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孱弱，哪里支撑得起那足有上百斤的镣铐？ 她刚支撑起上半身，就被沉重的镣铐压得倒在了地上。 她不甘心的又试了一次，可是结果仍旧一样。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望着牧云歌，眼神怨毒。 “牧云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不仅杀了心儿，你还污蔑你爹跟魔族勾结，你把整个牧家害惨了！” 她眼中泪水滚动，“我只恨我如今沦为阶下囚，无法找你报仇，这些天我连做梦都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 牧云歌淡漠的凝视着她。 等她发泄完毕，牧云歌才冷淡的开口。 “刀子扎在你自己身上，你也终于知道痛了，是么？” 她冷嗤一声。 “这些年你和牧宛心是怎么对我的，你是不是全都忘记了？” “要不是我命大，一次次熬了过来，我早就死在你们母女俩的折磨之下了！” “你们害我千百次，用的法子一次比一次恶毒，尤其上一次牧宛心竟还找了几个纨绔子弟让他们轮番欺辱我，那时候你们就该做好被我报复的心理准备了！” 牧云歌一边说，一边走下台阶。 她来到慕容雪面前。 “你们除了欠我的，还欠了我母亲和我弟弟——” “这件事，你不会也忘了吧？” “当年你为了夺走城主夫人之位，害我母亲一尸两命，那时候你就该知道，这人命债，你迟早是要还的！” 她托起慕容雪的下巴，看着这张漂亮的脸。 她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爹的正室夫人，我是你母亲！” 慕容雪看到牧云歌手中那雪亮的匕首，终于变了神色！ 她惊慌的试图闪躲，可惜牧云歌紧紧抓着她的下巴，她若是不想下巴脱臼，就无法挣脱牧云歌的禁锢。 “母亲？我的母亲十多年前就去了地底下，你想做我母亲，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去，如何？” 牧云歌一边说，一边将匕首划向慕容雪的脸。 下一刻，鲜血飞溅！ 牧云歌我是你亲爹，你会天打雷劈 “啊啊啊——” 慕容雪的惨叫声，响彻了小院子。 几只在院墙上梳理羽毛的麻雀听到这惨叫声，惊得扑簌簌飞离了这里。 无烬站在台阶上，看着牧云歌一刀一刀的报复着杀母仇人。 虽然场面极度血腥，不过，他并不觉得他家小云歌残忍。 对待心如蛇蝎的仇人，不必留有丝毫仁慈。 牧云歌用匕首将慕容雪折磨得奄奄一息之后，擦干净匕首，将慕容雪拖到了城主府后山，拖到了母亲和弟弟坟墓前。 她扔死狗一样将慕容雪扔到坟前。 她在坟前跪下，给母亲上了一炷香。 “娘，弟弟，害死你们的女人我已经带来了，这就送她下去给你们赔罪。” 说完，她侧眸看着慕容雪。 慕容雪已经将要精神崩溃，可即便如此，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她还是会害怕。 “放了我……不要杀我……牧云歌，求你不要杀我……” 她流着眼泪，蜷缩着身子试图往后挪，想逃过死劫。 可牧云歌都把她带到这儿来了，又怎么会给她逃走的机会？ 她不再折磨慕容雪，直接一把拧断了慕容雪的脖子，慕容雪睁着大眼，死不瞑目。 牧云歌淡淡的瞥了一眼，指尖窜出一缕灵火，将慕容雪烧成了灰烬。 耐心的等慕容雪变成一抔白灰之后，牧云歌一拂袖便将那白灰吹拂到一旁，与泥土混合，几下就捏造出了一尊跟慕容雪一模一样的泥塑。 而这泥塑，是跪着赔罪的姿势。 她将这用慕容雪骨灰捏成的栩栩如生的泥塑放在母亲的坟墓前，这才觉得心中快慰了许多。 “娘，弟弟，今后便让慕容雪的泥塑为你们守灵，让她跪在你们坟前，赔罪千年。” 给母亲再次磕了一个头之后，牧云歌就离开了坟前，走到不远处的小路口，与无烬一同离开。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 牧云歌说话，无烬负责倾听。 “等再将牧天野弄到我娘坟墓前，我和我娘的仇就报得差不多了。” “再种植点大家只在传闻中听到过，但基本上没见过的千年万年灵草，让大家见识见识我神农后裔的神奇，我就能一雪当日检测出废天赋被人嘲笑讥讽的耻辱了。” “从此以后，即便我人已经不在苍溟城，苍溟城也会留下一段关于神农后裔的传说。” “人们再提到我牧云歌时，定然无人再说牧云歌是个废物，他们会用崇拜敬仰的口吻讲述着我曾经的事迹……” 无烬侧眸看着眉目飞扬的小云歌，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