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岂不是这一整个悬崖都快堆不下了？

平安正皱着眉将自己身上快要干涸的口水黏液给扒拉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干净了，现在倒是无比想念之前的一键换装。

这套装不是叫净化吗？为什么不能净化掉口水，垃圾。

克拉克现在正处于一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状态，生怕自己一个放松就把一些足以毁灭这里的东西给放出来了。

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个美好的片段，试图让这些片段充斥他的大脑，阻止那些恐怖的东西出来。

比如他的妻子，比如他的孩子，比如……

‘你这个月的战损清单……’

一道轻柔的恶魔低语在克拉克的耳边响起。

这一句话惊的克拉克迅速跳起然后反手一拳砸在了旁边的藤蔓上。

他惊魂未定的小喘着气，把旁边的迪克吓了一大跳。

迪克警惕的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疑惑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克拉克左右看了看，确实什么都没出现，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了口气。

“抱歉……是我神经太紧绷了……”

迪克再一次安抚的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放轻松好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恶魔崽子还变了个龙出来呢……”

正在抚摸巨龙尾巴鳞片的达米安并没有理会身后迪克的诋毁。

事实上，在刚才克拉克发出动静的时候他就回头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就继续沉浸于和巨龙的近距离贴贴之中了。

“你刚才是察觉到了什么吗？或者看见什么东西了？”

克拉克轻咳一声，并不是很想把刚才幻听到的东西给说出来。

“没什么，只是幻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被吓到了……”

他是不会承认刚才在恍惚之中幻听到布鲁斯念他每个月战损清单表的……哦，还有年度损坏设施大总结。

那简直是噩梦。

等等……

克拉克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但现在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

因为……

虚空之中居然出现了一道缓慢的脚步声。

布鲁斯能听出是皮鞋走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像他们这种经过训练的，只需要听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大概的体重身高，走路的习惯……

最后布鲁斯得出一个这个人似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体形也差不多的结论。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好像直勾勾的冲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一样。

不过也正常，按理来讲，这里是整个悬崖里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一般的生物都具有趋光性。

除了那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

克拉克紧紧的盯着传出声音的那个方向，就好像他的视线可以穿透黑暗看见那个脚步声的主人一样。

双手都紧握着，倒是把迪克吓了一跳，以为克拉克这是紧张过头了。

不过克拉克现在也确实很紧张，虽然不是迪克理解的那种……‘因为不小心把恐惧放出来影响大家我好愧疚’的那种紧张。

而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一道黑影缓慢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它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布鲁斯微微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它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看样子……像是一本摊开的书？

巨龙凑到黑暗里去嗅了嗅那东西身上传来的味道，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布鲁斯他们，又扭头看了那道黑影一会儿。

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拍飞黑影的尾巴只在空气中挥了挥，然后老老实实的又放回了原地。

奇怪，怎么感觉味道闻起来和伙伴一样……难道是走丢的伙伴回来了？

越来越近了……布鲁斯终于借着平安权杖发出来的光亮看清了黑影的模样。

然后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个抱着一小碟蓝色文件表的自己。

布鲁斯甚至可以清楚的记起来，那碟文件表里记录的是什么内容。

那是上个月正义联盟开会的时候，他特意弄出来的关于超人的本月战损清单表格。

他扭头神色淡淡的瞥了克拉克一眼，两个布鲁斯都有些头疼的，在同一时间叹了口气。

平安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对面抱着个文件表的布鲁斯，又扭头看了看似乎有些不愿意面对这一切的克拉克。

……奇怪，为什么克拉克会恐惧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