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雪辞分明记得,他是个寡夫。
老公死了好一阵子了。
可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身强体健,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短命死鬼丈夫的模样。
“你喜欢吃辣子鸡丁,但不能吃辣,还喜欢吃排骨。”
“你喜欢各种花,皮肤敏感娇气,稍微碰一下就红。”
“你紧张时会揪住衣服,思考时会咬唇瓣。”
比尔看着他:“就像现在这样——”
雪辞若有所思。
前面两道菜是对的。
应该是他丈夫吧。
至于为什么丈夫还活着。
他想,也许是穿到的时间线提前了,这时候还没去世。
雪辞几乎是瞬间就信了,慢吞吞“哦”了声。
被男人紧紧盯着,他反倒不自在了,生怕对方看出来自己没这份记忆。
幸好比尔主动开口:“你之前也失忆过一次。”
雪辞顺着话道:“这样啊……我确实不记得谁是我老公了。”
他抬起眼,眼尾上翘,清纯和勾人在这张脸上中和得很完美。
肚子不争气地打破了安静。
“我有点饿了。”
雪辞的睫毛很长很卷,这么拖着声音轻声细语,简直能把人骨头都融酥。
比尔呼吸停滞片刻,不动声色调整好:“走,去吃饭吧。”
雪辞像是一只找到长期饭票的流浪猫,热情又黏人地跟上去。
他不知道,这种小猫,被养得白白胖胖后,要被按在床上狠狠吸肚子的。
“老、老……”雪辞还是没好意思将“老公”喊出口,“比尔,我们住在这里吗?”
这个“我们”让比尔的嘴角上扬:“嗯,走路二十分钟。”
看来真对这里很熟悉了。
比尔很高,看着生人勿进,可一路上主动跟他聊天的次数不少。
问他还记得多少人,记得以前哪些事。
“都不记得了……”雪辞说完,想到什么,又立刻补了句,“我想起古堡了,这附近有那种很高的城堡吗?”
比尔顿住,随后否认:“这小镇很破,没有城堡。”
雪辞失望:“那我们住在哪里?”
比尔朝不远处的贫民窟指。
雪辞顺着方向看到了一片矮房,密密麻麻的,从远处就能感觉到拥挤。
跟城堡完全是两个极端。
看来这次嫁的丈夫是穷人。
雪辞紧张:“我们现在有多少财产?”
比尔这段时间打工的钱都在生日接吻的那个晚上全交给了对方,没留一点私房钱。
现在确实囊中羞涩。
他表情僵硬,怕雪辞不认自己这个穷酸丈夫,委婉道:“……不太多。”
雪辞紧张:“那够我们今天的晚饭吗?”
比尔被他的语气弄得想笑:“当然够,够十天的晚饭。”
雪辞很轻易就满足了。
他抿出好看的弧度,伸手去牵比尔的手。
掌心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比尔僵顿,反应过来后,温热已经传到了皮肤里。
这种感觉很微妙。
像是被平时对你爱答不理的小猫主动用脑袋蹭了下。
那一刻,比尔有种要升天的感觉。
他不敢相信,要是能被雪辞爱着,人生该有多幸福。
当然比尔没敢一下子奢求这么多,他冒名顶替着雪辞老公这个位置,原本心里还在不安,可就这么牵手走了一段路后,他觉得这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想象着雪辞扑到怀里,就这么仰着脸喊老公撒娇。
或是主动在脸颊上亲吻。
亦或是主动骑上去,明明都没力气了,却咬着唇瓣边哭边满足自己。
……
光是想想比尔就要爽翻了。
他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当然,眼下最紧急的任务是快点搬家。
比尔以前就有过搬家的念头,他那笔老婆本够在镇上的居民楼买一栋不错的小房子了。兴致勃勃跟雪辞提出来,结果被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之后就没再舔上去。雪辞结婚以后他更没想过搬走,一个光棍住哪都能凑合。
这回不一样了。
雪辞需要住大房子,需要阳光,喜欢鲜花。
比尔缠入小妻子的指缝,将人牢牢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