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对我不满意吗?
果然他们应该想给宋时蔚找个和他一样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吗?
我还把茶泡坏了。
还没等白榆乱七八在的想法结束,宋母从沙发上起身,说道:“时蔚,你跟我来一下可以吗?”
“好。”宋时蔚安抚性地摸了一把白榆的脑袋,朝着二楼的天台跟宋母过去了。
被留下的白榆和宋父大眼对小眼。
宋老先生一把年龄,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儿子晚节不保,他和白榆目光对视上,在诡异的沉默中,主动说道:“叔叔,叔叔给你削个苹果吧,哈哈,哈哈。”
* * *
天台上。
宋母站在栏杆上旁,哪怕到这个年龄了,她看起来依旧很好看,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岁月无法磨灭的美。
“本来呢,我和你爸爸不应该干涉你的事情的。但有一些事,我觉得还是要问清楚。”宋母美目眯着,往远处眺望,说道:“那孩子成年了吗?”
宋时蔚:“刚二十。”
“是吗,听着比你小很多。有烟吗,时蔚?”和这幅优雅温和的皮囊不同,宋母是个骨子里性格非常强势的人,她年轻的时候,什么疯事都干过。
宋时蔚:“家里有孩子,戒了。”
“也是。我也该戒了。”宋母把手支在栏杆上,怅然地说道,“我差点以为,你和个没成年的学生在一起了。那安安呢?”
宋时蔚:“什么?”
宋母问道:“安安是你和谁的孩子?”
宋时蔚挑了下眉,不明白就这么短短接触不到半小时,是怎么产生这种误解的。
他提前改签回来是为了跟白榆进行一些不要脸的温存,结果人没碰到,还要在这接受父母的批斗。
宋时蔚认真地说道:“安安是我和白榆的孩子。”
宋母:“嗯?”
宋时蔚半开玩笑似地说道,“您要看亲子鉴定报告吗?”
在宋母的认知里,两个男的不可能有孩子,更何况白榆才多大,这么可能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但宋母不是个会随便出言反驳别人的人,她安静的等宋时蔚继续说。
宋时蔚花了些时间,把事情解释清楚。
宋母:“你是说,安安是你们未来的孩子。”
宋时蔚:“从结果上来看,是这个样子的。”
宋母知道宋时蔚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瞎说,可能是年轻的时候人生履历太混乱了,宋母发现她很快就接受了宋时蔚跟个小男生有孩子了这件事,但是……
宋母了解自己儿子,过了半晌,她问道:“时蔚,你喜欢小榆吗?是因为喜欢才和小榆在一起的吗?”
宋时蔚轻叹了口气,“我爱他。”
* * *
宋时蔚和宋母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茶几上洗干净点苹果已经被削了一大半了。
白榆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在削苹果。
宋父另一边的沙发上,拿着家里的另一把水果刀,也在……削苹果。
宋时蔚的脚步一顿。
白榆见到宋时蔚回来,明显松了口气。
“小榆。”宋母笑着跟白榆打招呼,“我和时蔚爸爸,先出去一下。在这等我们一会可以吗?”
白榆赶忙点头,“好的,阿姨。”
宋时蔚把这些削的乱七八糟的苹果收好,端到厨房,几分钟后,端着一盘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回来了。
宋时蔚拿起牙签,扎到兔子苹果里,拿了一个给白榆。
白榆咬了一口说到:“叔叔,阿姨去说什么。”
宋时蔚:“应该是安安的事情吧。”
白榆咬苹果的动作一顿,“你说了?怎么说的。”
宋时蔚:“都说了。”
白榆:“阿姨……什么反应。”
宋时蔚回想录一下,“看起来,接受的不错。”
白榆一口咬掉兔子,“要是他们不能接受你跟男的在一起了怎么办。”
就……还是想要给你找个跟你一样的大家闺秀。
宋时蔚新拿了一只兔子苹果给他,“那就把安安放出来,让小孩子出来活跃一下氛围。”
见白榆真的在认真思考可行性,宋时蔚勾唇。“放心吧。他们不可能会不喜欢你的。”
宋父宋母很快就回来了,白榆起码没在他们脸上看见明显的抵触情绪。
“小榆,你和安安刚回屋子里累吗?”宋母说道,“要是不累的话,你和安安还有时蔚陪阿姨去逛逛吧。”
白榆:“嗯,好的。”
* * *
苏城,商场内。
“安安,试试这个。”
“还有这一件。”
“这个合适。”
一会的时间,安安就试了好多好多的衣服
从蓝白相间的可爱水手服,到红色夹衣内搭白色连衣裙,在到带着小熊耳朵的连体衣,各种样式的衣服安安都试了一遍。
安安长的太好看了,不知道到人还以为是哪个小模特受邀来拍照,连店员带路过的客人,不自觉地把安安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在看。
“好可爱。”
“要不是知道我生不出这种,我都想要孩子了。”
“情绪好稳定的崽,想生。”
大部分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这么试衣服早就又哭又闹的不耐烦了,但安安没有,小崽崽很乖巧的去换了一件又一件。
他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也知道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对周围其他人都笑盈盈的。
“这个袖子有点长了”宋时蔚问店员,“有小一个码的吗。”
“就是这样才可爱。”宋母半蹲下来,把手摊开在身前。
白予安看看,把小爪爪搭在宋母的手上,成功放上去后,眉眼弯弯的对着宋母笑了。
他们周边仿佛都冒起了小花花,宋母的心都快萌化了。
从宋时蔚十四岁起就没在给他们机会去参与他的事情,宋父宋母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对于部分喜欢炫耀孩子孙子的朋友,也只是保持着尊重。
但直到这一刻,宋父宋母明悟了。
有孙子就是好啊。
多个儿子也好。
“下面两层都是一些给年轻人的服装品牌。”宋母动作自然的挽住白榆,带着他往下面走,“先看看这家吧。小榆,你长的好看,就应该多买衣服。时蔚怎么不给你多添点衣服。”
“太瘦了。我和时蔚爸爸认识一个很多年了的中医,我们问问什么时候有时间,让时蔚陪你去看看。时蔚,也不上点心。”宋母拉着白榆看。
宋时蔚在旁边拎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还要接受自己母亲三句话不离的数落。
“这个颜色亮,好看的。”
“这个也合适。”
白榆动作僵硬的抱着衣服,“嗯,好的。我马上就去试。”
宋母看出白榆的不自在,主动说道:“要不去别的店看看。或者……去吃点东西。累了的话,我们就回家吧。”
“出来开心最重要了。”宋母的语气态度自始至终的都很温和,不会让人有任何的压力。
白榆很少和女性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脸有点红,声音跟蚊子一样,“嗯。”
白榆以前偶尔陆莫宁也会带他出来,但每一次他都会让陆莫宁生气。
他想和陆莫宁出来,但又害怕陆莫宁生气。
白榆小心的看了一眼宋母。
“那边有冰淇淋卖,小榆要吃吗。”宋母拉着白榆地手说道。
好像没有不高兴,白榆心想道。
* * *
宋父宋母第三天上午就走了。他们回来本来就是为了探望生病的老朋友,来看宋时蔚只是顺路。这些年来,宋父宋母相处模式已经固定,他们和宋时蔚相处的很融洽,感情也很深,但从不长期住在一起。
晚上到家,白榆的心思又开始活络。
虽然晚了点,但还是可以进行的。
那就今天晚上吧。
白榆在心理盘算着。
“我已经洗过了。”
宋时蔚晚上一推开卧室门,就听见白榆对他说道。
白榆躺在床上,睡衣扣的严严实实的,琥珀色的眼睛很乖的看着他。
“你快去洗。”白榆催促道。
宋时蔚喉结一动,忍住现在过去把人弄一番的冲动,闷声说道:“嗯。”
白榆竖着耳朵,听见浴室响起水声后,从床上起来。
他到宋时蔚的衣帽间,找了件宋时蔚的白色衬衫。
白榆身上全部的衣服,动作生疏地套上了这件宋时蔚的衬衫。
直到套在身上,白榆才发觉宋时蔚的衣服对他来说,到底有多大。
他胸前空荡荡的一篇,总有种四面八方的风,都能吹进去的感觉,穿着跟没穿一样,衬衫长的都能当短裙了,屁股被抱住,衣服一路拖到大腿根。
白榆身上开始泛红,他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做不到自然。
他弯下腰,从床头柜里,拿了一条样式非常简单的白色内裤出来。
内裤比他平时穿的起码小了一码,他一穿上,屁股两瓣被绷得紧紧的。
白榆不太舒服地扯了两下,发现就算拉出来了,只要自己一动,裆那里就会臀缝夹住,干脆不耐烦的放弃了。
宋时蔚买的都是什么东西。
他是变态吗。
白榆身上更红了,他又在抽屉里翻了翻,从里面拿出件看起来最正常的一样东西——一条黑色的项圈。
项圈的款式很简单,白榆扯了两下,觉得不是那某宝上卖的那种情/趣用品,质量要好很多,皮质摸起来很细腻。
项圈的中间挂着一块暗示意味明显地银白色的小牌子,上面刻着一行白榆看不懂的文字。
白榆拿手机查了一下,脸色瞬间爆红。
“骚。”白榆低声骂了句,把项圈带到脖子上了。
他平时连项链都不怎么带,脖子上忽然有东西的感觉很奇怪,忍不住抖了一下。
白榆感受着,一点点把项圈收紧,从一开始能轻松的探入手指的宽度,缓慢的拉紧到能紧贴着皮肤,直到最后白榆稍微有点呼吸困难,才停下。
白榆白腻的腿大大咧咧在床上支着,胳膊搭在腿上,伸手从抽屉里取了几包套子,把里面的一包叼在嘴里,耳根红着,心里想道。
不止宋时蔚,我好像也有点。
白榆光着脚踩在地上,打开了浴室的门。
第87章
浴室里。
宋时蔚看见走进来的白榆, 没出声,也没把水关了。
浴室的水温很高,白榆光着脚踩在地上, 并不凉。
他并没有进之前,以为的会紧张,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兴奋刺激,眼睛一寸不移的地盯着宋时蔚。
“我帮你带上。”白榆说完,他用牙齿要咬开袋子, 把里面的东西叼了出来。
白榆压住反胃的感觉,把袋子里的东西含在嘴里, 小心着不用牙齿咬到,用舌头从里面顶起一个小凸起。
白榆半跪下来,靠近宋时蔚,看着面前的东西,尽可能地把嘴巴长大,将脑袋凑过去。
真的能进去吗,白榆心里想道。
会到喉咙里吧。
白榆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害怕。
白榆把眼睛闭上, 脖子后倾,尽快的要去含住。
“唔-”
白榆还没碰到,头被两只大手猛的抓住,捧着他的脑袋往后推。
动作太快了, 白榆没反应过来,舌头还费力伸着,被嘴里的东西给呛到了。
一阵反胃感传来,白榆被人从地上抱起来,站稳了身子后,白榆弯着腰, 想把嘴里的东西弄出来。
“呕-”
宋时蔚的手插到了他嘴里,手指仿佛要直接伸到喉咙里,刻意地在里面摸索了一番,才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
“咳咳咳咳——”白榆说不出来话,嗓子里火辣地疼,猛烈地咳嗽,却又无意识的不停吞咽口水。
“从哪学的。”宋时蔚把拿出来的东西,随手扔到地上,动作仔细小心地把脖子上的项圈解松,炙热地指腹贴在白榆细长的脖子上,温和地抚摸着白榆的后颈,尾音勾起,听不出喜怒地说道,“嗯?”
白榆仰着头,就在他咳嗽快要平息的时候,宋时蔚的手向下,从衣摆下探了进去,臀瓣被内裤紧勒着,宋时蔚多停留了两秒,扯着白色的边线,用力一拉。
“呜—”白榆被迫踮起脚,发出一声痛苦地闷哼,几乎是西斯底里的喊出来,“宋时蔚!”
“嗯,在呢。”宋时蔚松开手上的力道,抱住怀里的小孩,轻拍着白榆的后背,“这种程度都受不了。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榆急喘着气。
“不舒服了吗?”宋时蔚半跪下来,把白色的衬衫下摆往上拉,动作耐心地将衬衫在上面收起,”太长了,下次穿自己的。”
下次!
白榆里面还是抽痛,瞪着宋时蔚,生闷气地想到。
下辈子吧。
我现在就送你去下辈子。
氤氲水汽中,白榆身上早就湿透了,真丝面料的衬衫契合的贴在皮肤上,变得透明起来。
宋时蔚隔着布料舔舐,骨节分明地大手向上巡视,一路或轻或重地触碰着。
可能是水汽太多,白榆眼前几乎一片空白,酥麻的痒意传遍全身,理智近乎崩塌,眼眶微微发红。
宋时蔚他面前的东西反应差不多了,才停下动作,半跪着,视线向上,手指抚摸着白榆的脊骨,用仿佛诱哄小孩子的语气问道:“怎么这样进来?”
“你为什么不做。”白榆仰着脖子,他几乎站不住了,把大腿根搭在宋时蔚的见背上,身体下垂,腰背弓着,搂住宋时蔚的脖子,腰软的不可思议,维持着这个极需柔韧性的姿势。
“嗯?”宋时蔚的手在后面支着白榆的后腰,不让他摔下去了,低头吻了吻白榆的小腹。
“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做到底。”白榆被亲的轻轻抖了一下,睫毛轻颤,琥珀色的眼睛里多了层水雾,低下头,眼神还是跟刚进来时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宋时蔚看,连白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的声音很软,听起来撒娇似地说道,“我想让你舒服。”
宋时蔚要被他打败了。
* * *
清晨,阳光透过帘子照进来的时候,白榆刚睡过去。
白榆的身体下意识的小幅度的抽动着,不自觉的发出类似抽泣的声音。
宋时蔚给白榆喂了好几次温水,一开始他不喝,宋时蔚试着往里面加了一些蜂蜜,才勉强进去。宋时蔚掌心保持着温暖,轻按着白榆的身体,在反复的放松后,直到太阳高挂着,白榆才彻底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没发烧,宋时蔚抚开白榆额头前的碎发,把掌心放在白榆额头上,停留了几秒确认道。
喉咙和下面也没有真的受伤。
卧室里到处扔的都是套子,浴室更夸张。但宋时蔚暂时没有心思去处理,他到卧室的阳台上,把门关紧,久违地点了根烟。
宋时蔚轻着烟嘴,神情冷淡。
白榆从来没有和其他男人做过什么。
大部分的男人,被异性进入,都不会感到快乐的感觉,严重的甚至可能留下终身阴影。
宋时蔚想做,但不想让白榆受伤,甚至不想让白榆有一点不好的记忆。
他的瞳色很深,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养在阳台上的仙人掌看,心思却早就飘到了其他地方。
他想让白榆被他艹上瘾,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几乎没有间断,长达一周的开拓,反复试探的底线后,宋时蔚已经完全熟悉了白榆的身体。
第一次,他尽可能地讨好这白榆。
但有些行为,他总是克制不住。
宋时蔚把烟掐了,在阳台呆了会,等烟味散去才回到房间里面……
* * *
白榆醒来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他整个下半身都是麻的,从腰以下的部位仿佛已经不属于他了。
白榆四肢发软的躺在床上,意识还没回笼,本能地把手放到小腹上。
是平的,白榆模模糊糊地想道。
白榆去摸自己的脖子,就算没有镜子,他也能感觉到上面肿了。
白榆回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们在镜子前面……
白榆用力呼吸着,放在脖子上的手忍不住搓揉着。
他昨天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宋时蔚从后面抱着他,用力拉紧了他脖子上的项圈。
白榆有一瞬间,无法呼吸了。
等视线再次清明的时候,他整个人全靠宋时蔚支撑着,才没有倒在地上,宋时蔚捧着他的头去看镜子,镜子上面到处都是。
白榆身上脸上又开始红了,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下面传来一阵酥痒,让他动作一停,小心的从床上爬起来。
里面被洗干净了,还有点凉。宋时蔚给他涂东西了。
看是看,做是做,白榆昨天用身体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白榆光着脚去找衣服,一打开浴室,就看见了他昨天晚上穿的那件宋时蔚的白衬衫。
皱皱巴巴的衣服,没洗没熨的,但是被整齐的叠好放着。
宋时蔚还留着?!
白榆用力把衣服捏成一团,扔到脏衣篓了。
洗了。
不对。
这东西就该烧了。
白榆又把衬衫从脏衣篓里拿出来,偷摸地把衣服带走了。
他刚拿到卧室,准备藏起来,就听见了推门声。
“醒了吗。”宋时蔚推门进来,看见白榆手里拿着的东西,挑了下眉。
白榆拿着衣服,僵在原地,就这么被宋时蔚看着,解释道:“我要拿去烧了。”
“烧了干什么。”宋时蔚动作很轻的摸了摸白榆的脖子,“找个房间挂着。我们以后还可以在那做。”
白榆在心理第n次觉得宋时蔚骚,脖子上被摸的像是有羽毛扫过一样,痒的厉害,不高兴地说道:“你把我弄成这样,我怎么出去。”
宋时蔚笑了一声。
还笑?
白榆更生气了,正准备发火。
白榆看着宋时蔚身上,怒气卡壳了一下,“…………这两天好像也没有很热吧。”
“你要不多穿点衣服吧,”他好像昨天舒服了,不舒服了都喜欢咬宋时蔚来着的。
宋时蔚语气正经,像是在讨论什么正事似地说道:“不用。我就喜欢这样出去。”
白榆没他脸皮厚,拉着宋时蔚到了衣帽间,边往他身上堆衣服,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谈恋爱了。你男朋友,不让你这样出去。”
白榆最后都把宋时蔚团成小熊了,才勉强把身上的印子全遮住。
衣服都套了,白榆看着昨天宋母给他买的小熊发夹,趁着宋时蔚没注意,眼疾手快地给宋时蔚带上、
“干什么呢,小朋友。”宋时蔚捏了一把脑袋上的小熊耳朵。
白榆迅速拍了两张照片。
嗯,宋时蔚就算是被裹成熊了也好看。
白榆盯着相册里的照片看。
宋时蔚觉得他可爱,弯腰在衣帽间里又亲了上去。
“别舔我里面。”白榆把宋时蔚推开一点,换了会气,踮起脚又亲了上去,亲吻间,含糊不清地说,“我嗓子疼。”
“嗯。”宋时蔚舔的轻了一点。他没让白榆干任何有可能扯伤喉咙事情。结果亲两下,拿手指摸了摸,都能肿了。
就这样还不知道跟哪学的,要做那种事,小兔崽子……
宋时蔚拇指不轻不重地按压着白榆的喉结,“多喝水,过两天就好了。”
“小崽子,你明天还要上课,安分一点。”宋时蔚拍了下白榆不安分的手,说道,“去楼下吃点东西。”
白榆跟着宋时蔚下楼,他出房间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白榆看了一圈问道:“安安呢?他怎么不在。”
“去学陶艺了。”宋时蔚把放着保温的米糊盛出来大半碗。
“??陶艺?”白榆奇怪的问道,“去哪学的陶艺。”
“刚去报名的。”宋时蔚把食物在桌子上摆好,补充道,“今天你睡着的时候我带安安过去看过。他很喜欢。”
“哦。”白榆听见安安喜欢就没管了。
安安偶尔不在也挺好的。
第88章
安安晚点就被宋时蔚接回来了。
小崽崽嘟囔着小脸, 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爸爸。”白予安掏出一个小瓷盘给白榆,说道,“这是安安的。”
“哇。”白榆拍手感叹道, “这是安安做的吗?”
盘子烧的很漂亮,整体是渐变的淡蓝色,中间还画了几朵小花。
白榆看着,觉得小花的样子和前几天带安安去游乐园买的非常像。
白榆奇怪了。
作为一只四岁多的小崽崽,安安的动手能力很强, 行动能力更强,天天变着花样的惹祸不在话下。
但以白榆对自家崽的了解, 安安在绘画方面的天赋,约等于没有。
这种好看的东西不像是他家崽做的。
“不是的。”小崽崽像是头顶有耳朵的小兔子,沮丧地把耳朵垂了下来。
“那安安,还想去吗?”白榆小心地问道。
虽然白榆也想和宋时蔚单独在屋子里,发生点什么该成年人发生的事,但他多少还有点良心,做不出把小崽崽随便扔到外面的事。
“要的。”白予安没说想不想, 但去上陶艺课的态度很坚定盯,斗志很强的说道,“安安要去上课、”
“嗯。”宋时蔚把安安抱到腿上,说道, “那我们下个周末再去。顺便还可以去体验一下其他的课程。”
* * *
晚上冲洗完,白榆泡在浴缸的水里,忽然的收到了宋母的消息。
【宋时蔚妈妈:小榆,睡了吗?我和时蔚的爸爸已经到家了】
【树:还没睡呢】
【宋时蔚妈妈:嗯,你有详细的衣服的尺寸吗】
白榆乖乖的回答。
【树:没有,我只知道身高体重这些】
【宋时蔚妈妈:那让时蔚帮你好好的量一下。我找了裁缝帮你在做几件衣服, 等你放假来玩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好了,到时候试试看合不合适】
白榆往下滑,半张脸都埋在水里。
【树:嗯,好】
宋时蔚的爸爸妈妈都很好。
对我也很好。
我和宋时蔚表白过了,睡过了,父母也见了。
算是,在一起了吧。
我也该带着宋时蔚去见我家的人吧。
白榆没什么家里人。非要说的话,他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剩叶林了。
但要让叶林发现,小叔叔变男朋友了,他哥会原地爆炸吧,白榆把自己埋在睡里想道。
* * *
第二天早上,白榆还要去学校,他一起床就发现了一件严峻的事情。
他身上的印子更明显了。
白榆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光着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看。
昨天原本只是红了的地方,全部都晕染开,青的青,紫的紫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根本就看不下去。
其他衣服能盖住的地方就算了,脖子上遮都遮不了的一大片。
他这幅样子简直和受了某些特殊癖好的性/虐/待一样。
白榆耳尖的听见了卧室里开门的声音,推开门喊道:“宋时蔚!”
“虽然我很乐意。”宋时蔚轻叹了口气,“但是,宝贝,你确定要只穿着内裤在屋子里里跑来跑去的吗。”
白榆脸色爆红,一气之下,踩了宋时蔚一脚。
踩完白榆又觉得自己幼稚,把脚收回来了。
“别光着脚踩在地上。”光都光着了,宋时蔚顺手捏了一把白榆胸前,“先穿衣服。”
白榆被捏的发痒,又想踩宋时蔚了。
白榆找了件领子高的外套,他把拉链拉到最上面,发现就算能遮住,他只要一动,还是难免多少会露出来。
而且下面,比昨天更难受了。
昨天宋时蔚非要给他在涂一次药,他没让。
白榆以前脑袋上缝过针,胳膊腿都断过,但不管多痛的时候,都没现在难熬。
宋时蔚拿着一盒无菌敷贴过来,仔细地给白榆贴上。
“要围着脖子贴一圈吗。”白榆拉了拉领口,说道,”有点不舒服。”
“嗯。“宋时蔚捏了一下白榆的耳朵,“别撕了,乖一点。”
白榆盯着宋时蔚在看。
宋时蔚身上的痕迹比昨天淡多了,偶尔能发现的咬痕,在他身上反而有种别样的性感。
白榆皱着眉,偏了偏头,“你也要裹起来在出去。” ”嗯。“宋时蔚笑了下,“你想怎么都可以。”
* * *
虽然脖子上贴了一圈敷贴不舒服,但总比顶着勒痕在学校到处跑好,而且宋时蔚还不让他撕掉。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白榆的时间本来应该过的很快的、结果中午临时被通知要调课,下午要提前去上周三的体育课。
临近期末了,他们这周体育就要节课了,今天要节课考试选修的是网球,期末考试的内容是和老师对打,老师根据情况打分。
别说打球了,白榆热身的三圈跑下来,就有些受不了了。
下面一扯,就有感觉。
白榆把外套脱掉,用衣服盖住自己发红的脸。
体育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的,考不了的可以请假,别硬撑着。下周我回来了,集中补考。”
白榆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搭,去拿拍子和球。
死撑着的后果,就是考试被体育老师‘特别关注’,考试时间是别人的两倍。
“打的真不错啊。”体育老师意犹未尽的说道,“要不是后面还有学生要打成绩。我还想在打会。以前专业学过吗?”
“嗯。”白榆拿着矿泉水,仰头小口小口的喝水。
“跟谁学的?”体育老师问道。
白榆报了个名字。
“他啊。我和教你的网球的老师还认识。学了多久?有没有兴趣继续学下去。”
“几个月。”白榆言简意赅的说道,“没有。”
白榆倒没有很累,但出了一身的汗,他小口的喘着气,脖子上的敷贴被汗水打湿了,他不舒服的扯了下。
体育老师:“我刚就想问了。你脖子上贴东西干什么?受伤了?也不像啊。你贴着不难受吗?”
白榆热的厉害,唇瓣贴在瓶口小口的喝着水,吐出两个字,“时尚。”
体育老师:“……”
啊,现在的年轻人好难懂。
嘴硬完,白榆下课转头就去卫生间把敷贴给撕了。
难受死了。
死撑着加嘴硬的后果就是他下面更难受了。
刚喝了冰水,白榆嗓子也开始不舒服了。
这辈子嘴比命硬的小白同学,把敷贴给扔垃圾桶了。
白榆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脖子。
反正课都上完了,没几分钟就要走了,能有谁发现。
发现了就发现了。
白榆一个人在外面住,要交很多东西都不方便,他拿着他的心理测评表,往辅导员办公室走,交完表他就回家。
辅导员办公室在行政楼,白榆敲了两下大开着的门,进去了。
他把心理测评表放到办公桌上,说道;“导员,我放这了。”
他们辅导员是这个学期新换的,白榆和他不怎么熟,就记得是个男的,没比他们大多少。
“嗯。”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辅导员见到有学生来了,站了起来。
辅导员人很高,起码比白榆高,以高于白榆的视线,他一低头就看见了。
他的学生,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年轻的辅导员瞬间汗如雨下。
白榆顺着辅导员的视线,也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他沉默了两下,说道:“我这两天出去打架了。”
辅导员立刻点头,高声‘嗯’道:“嗯。这样吗。”
“嗯。”白榆点头,慢了半拍后说道,“要写检讨吗?”
白榆最后并不用写检讨心情不错的出去了。
辅导员坐在工位前,开始伤心。
是因为他年轻吗,他的学生们都在糊弄他。
白榆同学,你亲爱的辅导员看见脖子上的吻痕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啊。
你谈的是什么正常恋爱吗。
爆哭.jpd
年轻的辅导员痛定思定坐了半个多小时,期间脑子里全是什么s/m,精神控制,主仆关系,出了事之后,家长来大闹学校,上面躲起来,把他推出去解释,情绪不稳定的家长一刀把他捅死。
最终辅导员一身冷汗的拨打了电话。
“喂,您好,是白榆哥哥吗?”
“嗯嗯,打扰了。我是白榆的辅导员,您有时间吗?”
“我有些事想了解一下?”
“就是,您知道白榆最近可能谈恋爱了吗。”
* * *
宋时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叶林的电话。
“怎么忽然打电话给我。”宋时蔚看了一眼,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看起来不像是工作上的事情。”
“嗯。”叶林承认。
叶林的声音听起来很郑重,隐隐还藏着低气压,“我有件事,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了。”
对自己小男朋友的哥哥,宋时蔚的态度很好,“怎么?”
“你这段时间,能帮我看着小榆吗。”叶林点了支烟,夹在手里,“我弟弟可能在外面被人性/虐/待了。”
第89章
宋时蔚没有说话。
叶林继续倾诉着。
“今天, 小榆大学的辅导员专门给我打电话了。”叶林放任手上的烟燃烧着,“说在小榆脖子上看见了严重的勒痕。”
“不知道是哪个人干的。”叶林咬着烟,“这人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宋时蔚没说话。
叶林分析道:“这种人利用小榆年纪不大, 从小缺少家里的关爱,打压、控制小榆。强迫小榆配合他的各种私欲,只要小榆不愿意就威胁冷暴力小榆。”
宋时蔚还是没说话。
虽然辅导员只是言语委婉的向叶林询问了一下,白榆最近的情感状况。顺便言语更委婉的提醒了一下,白榆脖子上的痕迹。
但在叶林这, 已经脑补出来了,他‘花儿一样美丽’的弟弟被人关在地下室的场景了。
叶林接受不了。
“我知道找你帮忙很唐突。”叶林转换语气, 组织着语言,诚恳地说道,“但离小榆近,我能放心。最主要的是小榆还不排斥的人,我只能想到你了,时蔚。”
叶林这么说不全是为了让宋时蔚同意,故意给宋时蔚戴高帽子。
上次吃饭叶林就发现了, 白榆意外的听时蔚的话,这也是叶林找宋时蔚的很大一个原因。
他和小榆之间的省份微妙,很多事叶林不方便干涉。但要是有时蔚就好了,叶林清楚以宋时蔚的身份, 小榆能和时蔚深交,对小榆来讲有利无害。
“时蔚,这几天能帮我看着小榆一下吗。”叶林拿不准宋时蔚会不会答应,他们认识很多年了,关系一直不错,但宋时蔚不像是能给人看孩子的人。
宋时蔚:“嗯。”
叶林彻底放下心来, “谢谢了,改天我们出来聚聚,我请你吃饭。”
“所以……”宋时蔚沉默了几秒,问道,“你是担心白榆在感情中被人欺负吗。”
“不全是。” 叶林把烟摁灭了,声音低了两度,“我也担心小榆哪天和人闹掰,反目成仇,太生气,把人不小心打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叶林脑子里除了地下室还有铁窗泪。
* * *
白榆交完心理测评表,就往学校外面走,走到半路,他忽然恶寒了一下。
有人在背后恶心我吗?
白榆揉了揉鼻尖继续走,快到他和宋时蔚碰头的那个小巷子时,白榆接到了叶林的电话。
自从有了安安和宋时蔚后,白榆发现不知道为什么他没那么怕和叶林交流了,他接起电话,“喂,哥。”
叶林:“嗯。小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过的好吗。”
白榆:“挺好的。”
叶林:“缺钱吗?钱够不够花,要不要哥哥给你打点。”
白榆:“不缺,够的。”
叶林:“记得好好吃饭。”
白榆;“嗯嗯。”
白榆丝滑的完成了这一段通话后的固定对话。白榆有时候在都在想,换个机器来答或者换个机器来问,也没人能察觉……
固定电话今天出了点偏差,叶林忽然问道:“你最近有交什么新朋友吗?”
白榆把手揣兜里,脚步一顿,叶林的语气如常,但白榆的第六感敏锐的觉得哪里不太对。
“新朋友?”白榆在脑袋里思索了一圈,谨慎地回答,“没有。”
“是吗。”叶林的语气听不出来信没信,继续旁敲侧击地问道,“那小榆你想认识新朋友吗?赵叔叔家的女儿就比你小一岁,就正好今年在b大附近的大学上学。”
“不想。”白榆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忽然眼尖地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车开过来,快速说道,“哥,我一会还要上课,先挂了。”
白榆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随便点了一下挂断电话就拉开车门,往副驾驶上去。
宋时蔚俯身给白榆把安全带系好。
白榆把手机随便扔座椅上,搂着宋时蔚的脖子亲了上去。
这是一个很浅的吻。
宋时蔚分开了他们两个。
白榆眼尾耷拉着,表情不爽的看着宋时蔚。
又在撒娇了,宋时蔚心想。
白榆搂在宋时蔚脖子上的手还没下去,宋时蔚的手指穿过白榆的发丝,没忍住揉了揉。
白榆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臭着个脸说道:“别摸我头。”
“嗯嗯。”宋时蔚嘴上同意着,心理一点要答应的意思都没有,问道, “还难受吗。”
白榆这下把手收回来了,像是为了证明一样,还专门翘了个二郎腿,板着个脸说道,“不难受。”
宋时蔚没听他嘴硬,“回去在涂一次药。”
白榆坚持着,“不用。”
宋时蔚不理解小孩死要面子的这种抵触行为,他放低声音,语气理性克制地讲道:“不做事后措施会不舒服,尤其是你还是第一次,涂了药会好很多。”
白榆因为宋时蔚这种理智态度,瞬间炸毛。
“我不疼!”
“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下面也不疼,印子也快消失了,我哪里都很好!”
“我不涂药。”白榆硬邦邦地盯着宋时蔚说道。
白榆心想,要是一会宋时蔚再提这个事,他就翻脸。
宋时蔚看着白榆,俯下身动作很温柔的吻了吻白榆的脸颊,低头很轻的去亲白榆的脖子。
白榆脸上开始发红。
和白榆相处一段时间,宋时蔚也明白了。
道理是不能跟他讲的,要哄要抱的。
亲舒服了。
一般很多事都能答应了。
宋时蔚亲了一下白榆,“我回去帮你涂。”
“不。”白榆坚守底线。
“那你自己涂。”宋时蔚接着亲。
白榆沉默了一下,觉得他做不到这种事情,“不要。”
宋时蔚挑了下眉,掌心握着白榆的腰,不轻不重的捏着,“那我看着你自己涂。”
那不是更过分了吗。
白榆没忍住,说道:“你是变态吗。”
宋时蔚被逗的笑了下,克制住自己亲了最后一下,“回去涂药。”
白榆不说话了,算是大发慈悲的默认了。
他见宋时蔚要回驾驶座,又勾住宋时蔚的脖子,仰着说道:“我热,给我摸一会。”
白榆把手伸到宋时蔚的衣服里面。
宋时蔚今天不知道干什么去的。
穿的全套的西装。
骚气。
白榆抬眸往上看,宋时蔚黑色的眼睛直白露骨的看着他,
衣冠禽兽。
“在摸我们可能就走不了。”宋时蔚克制住自己,摁住白榆的手。
“那就不走了。”白榆手被摁住就不动了,专心的捏了捏,一本正经地开玩笑,“反正这也没什么人,我们就在这里做,车/震。”
话刚说完,白榆就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有点像杯子被掉到地上的声音,白榆心里想道。
声音很小,但白榆的耳朵一直都很尖。
白榆竖着耳朵,捕捉到声音后呆住了一下,动作缓慢地转动脖子,去查询声音的源头,低头看见了手机。
声音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
白榆瞬间不热了,他甚至觉得他的血液都快被冻住了。
维持着这个姿势停了两秒,白榆赶紧把手从宋时蔚身上收回来。
白榆打算去拿手机,结果动作太大,直接把手机摔座椅夹缝里头去了。
白榆弯下腰,去够掉到夹缝里的手机,把屏幕重新按亮。
电话没挂!
没挂! !!!
白榆心脏都快跳停了。
他甚至没有勇气,在脑子里在回想一遍刚才他说过的话。
给我摸一下。
就在这做。
车/震。
这些都被别人听见了!
怎么办!
白榆身体快于大脑一步的把电话挂断了。
“滴——”手机响起信息被发过来的声音。
白榆僵硬的低头去看聊天框。
【哥:小榆,怎么把电话给挂了。】
第90章
白榆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本能地喊道:“宋时蔚。”
“嗯,我看到了。”宋时蔚回应,他安抚着白榆的情绪, “这里不能长期停车。我先把车开走,找个能停车的地方把电话打回去。”
“现在就打回去吗。”没等宋时蔚回复,白榆紧握着手机,自己回答道,“对, 现在就要打回去。”
如果不回。
他哥不会真的以为他和宋时蔚在车上‘啪啪啪啪啪啪啪’了,才把电话挂了吧!
宋时蔚就近找了个停车位, 他把刚才被白榆弄乱的衣服理平,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
白榆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宋时蔚,问道:“你是不是紧张。”
宋时蔚承认,“是。”
“哦。”白榆去抓宋时蔚的手,硬气地保证道,“别紧张。我顶着。”
宋时蔚失笑。
和白榆嘴上的勇敢不一样, 电话一接通,白榆心跳就开始加速。
“哥。”白榆叫道。
打的是视屏电话,视屏里叶林就坐在桌前,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叶林视线不加掩饰地打量着, “你们还在车里。”
“不是。”白榆马上否认,“我们马上就回家了,只是在路上而已。”
“你们住一起了!”叶林大喊,“白榆,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白榆低头去看。
刚亲着的时候,把领口拉低, 忘拉回来了。
失算了。
白榆在心底咂舌,麻利地一口气把拉链拉到最上面,用了同一套说辞,“打架打的。”
宋时蔚礼貌地说道:“抱歉。因为刚在一起,还没找到机会跟您说。现在可以谈谈我和白榆的事情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件事。”叶林深吸一口气,明显是被气狠了。
白榆怕他哥真的气昏过去,难得鹌鹑一样的不说话了。
叶林的视线在两人间扫动,他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他和白榆之间尴尬的关系,一些话他说不合适,最后黑着个脸一眼不发的把电话挂了。
* * *
之后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出于愧疚白榆每天坚持给叶林发消息,叶林也都回了,态度平和的白榆差点以为‘车/震’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白榆晚上缩在被子里,冷不防地说道:“我哥是不是已经接受我们在一起了。”
宋时蔚心想,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晚上到了,男朋友就躺在旁边,白榆莫名倾诉欲上来了,“我其实从来没讨厌过我哥。”
“虽然他可能觉得,我恨过他。”白榆侧过身,背对着宋时蔚躺着,“但我清楚很多事和他没有关系。我从来没讨厌过他。”
白榆的身体被人强行转过来,被正面抱住。
宋时蔚把白榆抱在怀里,耐心地继续询问,“那为什么不愿意去见叶林。”
“因为……”白榆把脑袋贴在宋时蔚的胸口,去听宋时蔚的心跳声,逐渐安定下来:说道,“我觉得这样对不起我妈。”
“嗯,除了这个事以外呢。”宋时蔚诱导着白榆继续说下去,“还有什么事,会让你有负罪感。”
白榆没有说话了,宋时蔚的怀抱温暖且安全,白榆闭上眼睛,靠在宋时蔚身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声音很轻地说道“我不敢过的太好了。她应该不想让我过的太好。”
宋时蔚轻轻地拍着白榆的后背,安静地看着白榆彻底睡过去。
* * *
事实上,‘车/震’后,什么都没发生的只有白榆。
茶烟袅袅的雅致小厅里,身着仿中式外衣的服务员,动作优雅流畅的表演着茶艺,完毕,向上首的两位客人奉上茶,整座茶庄都被租了下来,安静的室内,完成要做的工作后,服务员退了出去。
“时蔚。”叶林的脸上看不到那天在视频里的暴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和你认识很多年了吧。”
宋时蔚:“是,快十年了。”
叶林:“合作的事情,我可以说服其他人,在让一个点给研究所。”
动辄百亿计的年营收,在未来五年,甚至十年内的合作,就这样被叶林主动割了一个点出来。
“时蔚,你要是想找小男生配合你,多的是人上赶着扑上来。”叶林对茶没有兴趣,装模作样地品了两口,“没必要和小榆纠缠,他性格差,脾气也不好。”
很多话没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宋时蔚是叶林遇到过最理性的人,这种人就不可能把什么所谓的爱情看的太重要。
出于理性考虑,哪怕只是以他们的关系,宋时蔚也会和白榆分开。
叶林放弃了装冷静,把茶放到一边,从烟盒里拿出根烟,准备点火,一束火苗先出现在了叶林的视线范围里。
宋时蔚的手臂越过桌面,将火苗递了过来。
宋时蔚在给我点烟?!
叶林最后还是没能克制住,宋时蔚弯腰给他点烟的诡异诱惑,让宋时蔚点了。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叶林叼着烟,也给了宋时蔚一根,“你什么意思?不会不分吧?”
宋时蔚咬着烟,动作随意地坐在长椅上,语气自然,“我的财产,项目的终身收益,我有的都可以给白榆。”
叶林眼皮跳了一下。
“让我跟他结婚吧。婚前协议可以找律师来写清楚,要是我跟他离婚,就让他把我的所有财产都带走。”宋时蔚笑了一声,“只要敢签,就这样写。”
叶林第一次发现宋时蔚脑子有问题。
他没心情抽烟了,想找灭烟的地方却没在这找到地方,只能把烟夹在手上。
疯了,叶林心理骂了句。
叶林相信只要白榆签了,宋时蔚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弟弟有机会离婚。
面对这样的宋时蔚,叶林脑子里有根弦直跳,头疼都在疼。
这人原来是这种东西吗?
“你和小榆不合适。”叶林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小榆应该没和你说过吧,他以前的事。”
“小榆小的时候,老爷子没让他去上学,给他请了各种老师在家教他。那个时候白家的状况并不好,老爷子年龄大了,想尽快培养继承人,对孙子的要求非常苛刻。”
想道一些操蛋的往事,叶林的脸色变得难看,“后来他们发现,冷暴力比什么手段都有用的时候,就经常刻意无视小榆。以至于在小榆小时候,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正常跟人沟通的经历。”
“在这种压力下,小榆身体和心理上都受到了伤害。”
“他的厌食情节严重,就算被人逼着吃下去的东西也会吐出来。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瘦的都脱相了。哪怕现在,都因为当年的事有基础病。”
“常年在这种冷暴力下,小榆开始不自觉的讨好别人,产生了严重的焦虑。时间一久,他对许多知识的接受能力变的糟糕,表现出了严重的反应迟钝,甚至到了后期,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以至于。”叶林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后,才说道,“在他七岁那年,被人认为他有智力障碍。或者说,是被别人说是傻子。”
室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叶林避开宋时蔚的视线,不在敢去看他,“大概也就是这段时间里。我当时在国外赚了点钱,有了一些名声。白家联系了我,希望我能回去。”
“我同意了。”叶林沉重地说道。
叶林一直不敢面对白榆,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他在白榆的人生里都在扮演加害者,“对于小榆来讲,他在别人眼里不够好,被家里人抛弃了。”
叶林并不住在老宅里,他最开始对这个没有威胁性的弟弟也没心思过多关注。
直到他第一次见到白榆,他才发现白家的这个白家的小孩子,瘦的惊人,正是活泼的年纪里却不怎么说话,对谁都是一副攻击性的表情。
叶林不是个道德感多强的人,否则他也不会答应白老爷子回来。
但这些年来,对叶林这个从小妈死,爹也算是死人的人来讲,白榆是他唯一的亲人。
越是这样,叶林的愧疚就越深。
叶林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陆姨在小榆出生没多久,就出国了,不怎么回来,一直到我被白家联系,才重新回国内定居。”
“陆姨是一个,怎么说呢。”叶林沉默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中性词,“很自我的人。”
“当然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说她的人。”叶林把快要燃尽的烟扔了,把手搭在腿上,“陆姨和白漾离婚没要小榆的抚养权。她很少回去看小榆,偶尔也会施展一些随心所欲的母爱。”
“经常上一秒还对着小榆亲亲抱抱的,下一秒就能冷着脸在小榆面前砸东西。理所当然的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后,又当做没发生过,等下次。可能是几周后,有兴趣了,又过来找小榆。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小榆对人的一些情绪会格外的应激敏感,”
“这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为了不让妈妈和爷爷一样,彻底抛弃他,小榆一直在小心的讨好妈妈。”
“他唯一一次没有对陆姨有求必应就是陆姨走的那天,他挂了陆姨的电话后关机了。”和白榆不一样,叶林对陆莫宁的死没有太多的自责,但这件事对白榆产生的影响,却让他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小榆已经很努力的生活了。他讨厌自己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对在意的人过分敏感讨好的习惯,所以小榆和人相处都一直保持着距离。”
叶林看着宋时蔚,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榆会和你建立感情关系,但他已经不能在受一次伤害了。不要去打破他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平衡。你给不了小榆想要的,趁现在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