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 / 2)

第61章 生辰宴2“陛下驾到——”……

两个时辰前,潇湘院中。

闻芙强撑着一口气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缓缓抬眼,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从前的柔弱在日复一日的养病中,化成了病态,眼角都出现了细纹。

有些厌恶的别开眼:“给本宫梳妆。”

夏竹劝不动淑妃,只能顺着她的心意来。

刚上了一层珍珠粉,闻芙又开口∶“把本宫那套红宝石的头面取来。”

夏竹犹豫:“娘娘,那头面的头冠太重,娘娘戴着怕是会不舒服,晚上会头痛的睡不好觉。”

“无妨,去拿来。”

夏竹轻叹一口气,将头面拿来,再给淑妃上妆。

装成,淑妃睁开眼看了铜镜里一眼,闭眼吩咐:“胭脂再浓些。”

…………

宫人的传报,让姜媛和正准备拿起筷子的手一顿。

淑妃来了?

在场的嫔妃也无一不疑惑,淑妃前几日才生了场病,眼下不是应该在养身子么,来这做什么?

在坐的新人对淑妃大多都是好奇,她们进宫三个多月了,可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这位皇长子生母,四妃之一。

对她的印象全是靠旁人描述,说不好奇都是假的。

而老人大多都是诧异,自从王府入宫后,淑妃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连年宴都没出席过,若说今日只是来参加惠昭仪的生辰宴,那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云妃目光隐晦的扫过姜媛和,勾了勾嘴角。

闻芙为谁来的,还不明显吗?

周慧的疑惑不比旁人少,她虽将帖子送到了潇湘院,可是没想过淑妃会亲自来。

依赖的看向云妃,云妃安抚的对她笑了笑,周慧定心,扶着宫女的手起身。

淑妃来了,她们该迎的。

就在面前的眉眼官司,姜媛和自然看到了。

这才几日,没想到云妃和惠昭仪的关系突飞猛进。

周慧这几日总往云妃处去她知道,只是没想到关系好的这样的快。

和云妃沾边的事,现在姜媛和会多上心些,免得自己又被算计了。

一是弱桃的苦她不想再吃第二次。

二是云妃此人实在是古怪。

惠昭仪起身,其他嫔妃也接连起身。

淑妃就在此时,扶着夏竹,步子缓慢的走进来。

新妃这才见到淑妃的样子。

一身桃红色曳地宫装,耀眼夺目,在日光底下成凌波状,是浮光锦无疑。

头戴一副红宝石头面,右侧边还插着一根嵌绿松石花形步摇,在走动间也不曾晃动,红配绿在淑妃的身上,别致的和谐。

妆容衬得淑妃远看过去十分的明艳,但近看就会发现淑妃的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壳子似的,仔细看眉眼间还能找到几分病弱的痕迹。

云妃新奇的看着淑妃,淑妃这身倒是华丽,从前都没见过她这样打扮。

不过,这身在周慧看来就有些碍眼了。

满身都是红色,和她穿的一样,是淑妃过生辰,还是她过生辰?

还用的是极为珍贵的浮光锦。

周慧身上的云锦瞬间就被压了下去。

新人之中,除了姜媛和在刚入宫的时候皇后赏了一匹,其他人连见都未见过,更别说将它制成衣裳穿在身上了。

淑妃第一次露面,视线都往她那看去。

被抢了风头,周慧心情一沉,还得依着礼数,脸上笑盈盈的∶“臣妾见过淑妃娘娘。”

众妃行礼,闻芙越过周慧,在人群之中找到姜媛和,盯着她低下的头。

满意的勾唇,眼底浮出细碎的笑意∶“各位妹妹快快起身。”

话说的好听,可连在她面前的周慧都不曾扶一下。

哪怕是做个样子。

声音不像她们想象的那般虚弱,柔和中透着一丝的清冷,有些熟悉。

待周慧起身,闻芙再开口:“那日妹妹派人将帖子送到潇湘院,本宫就想来凑这个热闹,今日梳妆耽搁了些时候,妹妹莫怪。”

“这是本宫挑的一些薄礼,妹妹拿着玩就好。”

淑妃的态度不错,周慧的心情也好了些∶“淑妃姐姐能来,是妹妹的福气,怎会怪罪?”

“刚刚以为姐姐不会来了,已开了席,姐姐请上座。”

周慧领着闻芙过来 ,但由于都没想到淑妃会来,众妃已经坐好,没有空闲的位置,淑妃坐哪倒成了难题。

淑妃在这是位分最高的,按理,当坐在中央,可这无疑打了周慧的脸面。

周慧也意识到,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和闻芙开始客套。

今日周慧生辰,闻芙没有和她交恶的意思,推辞的中央的座位,目标明确的向姜媛和走来。

姜媛和微微挑眉,这是冲着她来了?

淑妃满脸困惑,假装不识:“这位是?”

云妃看出来闻芙的意图,出言为她解惑∶“娘娘,这位是宜昭容。”

淑妃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宜昭容,不知本宫可否坐在这?”

望向姜媛和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挑衅。

按照惯例,淑妃给周慧面子,不做主位,那也应该做云妃的位子,可淑妃不按常理来,直直的就要了宜昭容的位子,也不是不能说通。

毕竟同样是第一位,只是左边和右边的区别,淑妃不在乎,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淑妃的神情就大有深意了。

众人也像大梦初醒般想起来前几日的事,淑妃病重,身边的大宫女去流芳苑请陛下,最后陛下没去,派了曹太医去了。

这宜昭容……是被淑妃记上了?

云妃抚着鬓角,才三年,淑妃的心越发的浮躁了。

也不知陛下看到会怎么想。

众人好奇的看着这边,想看看姜媛和如何应对面对这光明正大的下面子。

周慧不待见姜媛和,更不可能会为她解围,和旁人一样,看好戏的瞧着。

不过可惜姜媛和未能如她们的愿,顺从的就让开了。

只是问了一句∶“娘娘确定要坐这?”

淑妃没回,轻哼一声表明了态度。

姜媛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娘娘屈尊愿意坐在这,是这位子的荣幸,臣妾往后移一下就是了。”

淑妃想坐在哪,她都无所谓,只是坐在她的位子上,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消瘦的起。

闻芙一愣,没想到姜媛和会这般轻易的就让了出来。

她也不客气,坐了上去:“多谢妹妹。”

立刻就有宫人开始在最后加位子,众妃往后移一格,姜媛和则去了云妃的下首,温嫔的位子上。

淑妃坐的地方解决了,周慧再一次宣布开宴。

众人动筷子,桌上的菜已经有些凉了,味道一般,姜媛和照旧没有食欲,喝了些酸梅汤,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等着淑妃发作。

百无聊赖的向周慧举起了杯子,向她祝贺。

毁了她的生辰宴,这就当是赔礼了。

周慧不解,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回了个笑,饮了杯中的酒。

云妃的余光一直盯着闻芙和姜媛和,似笑非笑。

她们俩在一块,以淑妃的性格还有的闹呢。

有了姜媛和的开头,其他人也陆续向周慧举杯。

一人一杯,以周慧酒量怕是会直接醉晕在这,故此位分低的周慧都是抿了一口。

菜还在上,闻芙已经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一口东西都吃不下。

半盏茶过去后,闻芙感到身上有些痒,胃里也烧的慌,肉眼可见的脸色白了下来。

夏竹连忙问起她的身体。

其他人的目光也向着看来,周慧已有些不满了。

淑妃不愿旁人看了她的笑话,咬着牙强撑的拿起勺子,又喝了一口碗中的酸梅汤。

只是这汤刚刚下肚,闻芙感觉疼痛更加剧烈了,‘砰’的一声,手里的勺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被砸碎。

闻芙也虚弱的靠在了夏竹的身上,脸色十分的难看。

夏竹已经努力的压低了声音:“娘娘?”

云妃瞟了一眼也同样惊讶的姜媛和,率先开口询问∶“淑妃姐姐这是怎么了?”

淑妃被疼得说不出话来,感觉全身上下有无数都在发痒,难受的捂着肚子。

夏竹看着淑妃痛苦的模样,也顾不得周慧的脸面∶“云妃娘娘,昭仪娘娘,请太医来吧。”

请了太医,饭也吃不下去了,好好的生辰宴就被淑妃搅了。

周慧委实摆不出好脸色来,云妃代她答∶“快去请太医。”

话刚落下,夏竹惊呼∶“娘娘?!”

淑妃晕了过去,与此同时,淑妃的脸上快速的冒出了小红点。

周慧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让自己的宫女也去请太医。

“这是……中毒?”

说话的是宋舒,周慧没好气的挖了她一眼。

淑妃若是中毒,还在她亲手布置的生辰宴上,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边,宋舒看到周慧气急败坏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她就是故意的。

因着也不知道淑妃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敢靠近她。

最后云妃吩咐宫女把淑妃扶到蓬莱殿的里面去,总不能在这儿看太医。

其他人也移步蓬莱殿的外室。

没一会,几位太医就匆匆的赶到了,听着宫人的描述,把他们吓了一跳。

别人不知道陛下对淑妃娘娘的态度,他们太医院最是清楚了。

淑妃娘娘的病历,陛下可是日日都要过问的。

魏太医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到了,先把脉。

问过了症状后,基本确定了是中毒。

“中毒?什么毒?”周慧沉下脸来。

还没等魏太医解释,夏竹先道∶“娘娘,可否等会儿再问?先让太医给我们娘娘开了方子。”

惠昭仪想知道什么时候都能说,其他的太医马上就赶来了。

现在盘问,耽误了她们娘娘解毒的时间。

周慧脸色一僵,是她心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

魏太医刚吩咐药童去拿药,外面李全的声音传来。

“陛下驾到——”

第62章 生辰宴3“陛下是在替谁遮掩呢?”……

【叮——

任务破坏生辰宴∶完成

积分∶50】

正好在永宁帝进来时,机器音传来。

和淑妃出现在周慧的生辰宴一样,众人都没想到永宁帝会过来。

陛下来的时间这么快,是谁派人去请了?

云妃若有所思的看向其他人。

“臣妾/嫔妾/婢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永宁帝从进来目光就看向了姜媛和,众妃给他行礼,他也是习惯性的将姜媛和扶起,再说∶“起来吧。”

注意到这份特殊,众人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往姜媛和身上看去。

周慧还指望着今日生辰复宠,见到永宁帝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全然把她忘了,气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云妃在她身旁轻轻拍了拍,周慧这才把脸上的表情收回去。

“有哪里不舒服吗?”

元弋知道是闻芙出了事,但还是担心姜媛和。

不论其他,姜媛和身子不好这个印象,在元弋这实在是深刻。

“臣妾没事。”

把姜媛和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听了她的话,元弋还是不放心。

指向魏太医:“来给宜昭容诊脉。”

永宁帝关心她至此,姜媛和没有想到,有些惊喜。

落在旁人眼里就有些不好受了,陛下眼里就宜昭容一人吗?

进了殿里这么长时间,眼睛都没从宜昭容身上离开过。

满屋子的人还有里面中毒躺着的淑妃也没见陛下问上一句。

中不平,却无可奈何。

等着魏太医给姜媛和诊过后,说无碍,元弋才彻底放心。

永宁帝是姜媛和安排人去请的,只不过一开始躺在那的不是淑妃,是她。

把事情拉向正轨,往里面看去:“臣妾无事,陛下放心吧。”

“倒是淑妃娘娘不大好,太医说是中毒所致。”

一听到是毒,永宁帝的脸色就不大好了。

声音有点沉,像是压抑着:“什么毒?”

其他几位太医也赶到了,给永宁帝行礼后就进去诊脉。

魏太医先答∶“回陛下,淑妃娘娘中的毒名为附子,毒性极强,但依娘娘的状况,下毒者应当是用甘草或干姜同煮,使毒性大大降低,且娘娘所食不多,遂无大碍。”

“微臣已让人去拿了药,待煎好给娘娘喝过后,毒就被除去了。”

众人也都听明白了,淑妃没出什么大事。

但不免的担心自己起来,淑妃用的东西,许多她们也吃过。

她们不会也中毒了吧?

就连云妃也有点后怕,庆幸自己没把元潼带来。

清楚下毒的人是有备而来,冲着闻芙来的,但误伤到旁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遇到孩子的事,云妃总会多想几分。

魏太医的话落,永宁帝脸色也缓和了些,终于想起了其他人,不过不是好事。

找到周慧,冷着脸看不出情绪,开口∶“淑妃在你办的宴上出事,查的出来也就罢了,查不出来就代为受过吧。”

姜媛和眼神闪了闪,永宁帝对淑妃挺上心的她一直都知道。

因为淑妃直接把周慧迁怒了也不奇怪。

没等周慧说话,永宁帝就吩咐李全去查。

从魏太医那知道了淑妃是因为在席上吃了东西,李全带着夏竹,把淑妃吃过的东西都端了来。

一一验过,很快就找到了有附子的那碗吃食。

是淑妃喝的最多的酸梅汤。

酸梅汤放在一起煮的,淑妃的有,其他人又开始悬起心来。

永宁帝也想到了,让太医验其他嫔妃的。

直到太医说无事,众人才松了口气。

找到问题出在哪里,李全当即就带人去了膳房,把人经手的人都带来了。

不多,就五人。

宫里这样的事愈发的多,元弋也没了耐心,直接让李全把她们带下去,开口了再来禀报。

外面无人说话,一时间安静的连掉了根针都能听见。

里面闻芙被肚子疼醒了,夏竹守在她身边,第一时间叫太医∶“太医,我们娘娘醒了,但疼得厉害。”

几位太医看了永宁帝的眼色又进去,给闻芙施针暂缓疼痛。

但永宁帝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在椅子上动都没动,连往里面的方向看上一眼都没。

有点心眼的都察觉这不对劲。

没一会儿,药煎好了,夏竹喂给闻芙喝下。

李全带着口供上来,低着脸皱着递给永宁帝。

姜媛和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等着元弋问她。

出乎意料,永宁帝把纸压下,沉着脸∶“一派胡言,死不悔改。”

凌厉的看向李全,李全明白了,陛下这是不信,又退下,继续去审问。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云妃估量着不说话。

周慧先问,淑妃是在她的地方出事的,供出了人她才能不被牵连,且她迫切的想知道是谁坏了她的生辰宴。

“陛下,那人可招供了?”

永宁帝不答,让周慧一人在殿中尴尬,却没有胆子再问第二遍。

姜媛和疑惑,摸不清元弋的意思。

正当气氛僵持时,闻芙扶着夏竹的手走了出来。

和刚刚还有副花架子相比,淑妃现在算的上狼狈,妆花了,人的憔悴露出来,头上的冠子沉重的像是要把淑妃压倒。

感觉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再一次让人感受到淑妃的身子差的程度。

闻芙在元弋面前站定,让元弋想不看她都难。

见到闻芙的第一眼,元弋蹙眉,还是没说话。

闻芙扶着夏竹的手用力,站的端正,不看脸上的虚弱,不会联想到刚刚才被下毒。

宋舒站在后面,看着淑妃的背影,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眼熟的紧,仔细回想,脑子里却想不起来。

闻芙克制着自己,语气平缓:“臣妾在里面听到,所以出来,想看看是谁害了臣妾。”

闻芙主动解释,元弋没再沉默,但也避着闻芙看过来的视线∶“嗯,赐座。”

要多简洁就有多简洁。

对上寻常嫔妃,永宁帝也不会这般,更别说为他育有一子,曾经百般宠爱的人。

再看不出永宁帝和淑妃之间有问题就是瞎了。

淑妃刚坐下就重重咳了好几声,撕心裂肺。

永宁帝的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闻芙喝了口热茶,缓了缓,道∶“陛下,臣妾在里面听见李公公把那人的供词带上来了,可否给臣妾看看?”

周慧问元弋尚且还能不理会,闻芙这个苦主开口,想看看供词合乎情理。

但里面…………

看出元弋犹豫,姜媛和都有些惊讶,永宁帝这是不信,还是想保下她。

不过比起这两种,姜媛和更相信是其他原因。

她打心眼里,就没信过元弋这个人。

在永宁帝迟疑的时候,云妃已经猜到了供词里面写的是谁了。

能让陛下在闻芙放下了傲气开口,还犹豫的。

在场的,只有宜昭容一人。

是已,云妃衡量过后帮腔∶“陛下,臣妾也想知道那人说了什么。”

她也很好奇淑妃看到是宜昭容会是什么态度。

更好奇陛下新人旧人之间,怎么选。

云妃说话了,周慧也再说一遍。

元弋已经打定主意了不会给她们看,他不会让媛儿名声沾染上一点非议。

故此,当周慧劝的时候,永宁帝一个杯子直接扔到了她的脚下,在脚的旁边碎开。

“放肆!。”

“你们这般,是在质疑朕?”

周慧被吓的差点尖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跪下请罪。

没有眼色的为自己辩解:“陛下明鉴,臣妾绝无此意。”

作为曾经最了解永宁帝的人,闻芙也猜到里面写的是谁了。

一想到永宁帝在她和姜媛和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向姜媛和,闻芙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不是错觉,就是喘不过去了。

先是林月,后是姜媛和,他就没有一次偏向她。

明明是他说喜欢她的。

气性上来,说出的话不过脑子:“陛下这是在替谁遮掩呢?”

“让臣妾猜猜,莫不是您的心肝宜昭容?”

此言一出,众人像是看疯子一般看淑妃。

元弋终于正视闻芙,眼里冒着寒意,冷声道∶“淑妃,你逾矩了。”

闻芙已经被永宁帝偏心的态度冲昏了头脑,今日若是那毒下的多些,以她的身子,也许会死在这里也未尝可知。

就这样,他还要包庇姜媛和。

当真从前的情谊全然不顾,这般偏爱姜媛和吗?

连让姜媛和的名声受损一点都不肯,放任姜媛和在眼底害她。

这才三个月,他们之间可是几个三年。

是从小到大的情谊。

他们从前,算什么。

闻芙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倒在夏竹的身上,眼泪落下来。

夏竹心疼的不行,可她只是个奴婢,默默的将闻芙抱紧了些。

淑妃被训斥,在众人眼中,陛下这是完全倒向了宜昭容。

无论宜昭容是不是背后的人,光是陛下的态度就已经让人羡慕嫉妒了。

帝王的偏爱,谁不想要。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三人身上,多是姜媛和。

云妃目光有些阴沉,淑妃把一切挑明,永宁帝还没有松口的迹象,宜昭容厉害啊。

到了这份上,姜媛和瞧着差不多了,跪下∶“臣妾不知供词里面写了什么,但臣妾绝没有做过。”

“那个位子,原本是臣妾的,淑妃娘娘若是不来,那汤是该臣妾喝的,今日中毒的也是

臣妾。”

第63章 偏爱“朕知道不是你做的。”……

众人反应过来,连惠昭仪这个办宴的人都没收到淑妃要来的消息,宜昭容就更不会知道了。

宜昭容说的不错,若是没有淑妃突然赴宴,汤是该宜昭容喝的。

真要深究,淑妃本该坐的是云妃的位子,是淑妃自己要坐宜昭容的位子的。

谁也捏不准淑妃会要坐那里啊。

倘若宜昭容下的毒,何苦要绕这么大圈子,还有失败的风险。

没人会想到,也没人会相信,那碗酸梅汤是姜媛和给自己准备的。

无缘无故,姜媛和不会对别人出手,但系统的任务要完成,她只能给自己备了一份有毒的酸梅汤。

毒发时,惠昭仪的生辰宴就办不成了。

淑妃非要她的位子,只能代她受过了。

姜媛和三两句话轻易的就扭转了局势,闻芙在夏竹怀里抽泣的动作一僵。

她中了毒,受了苦,比起查出来是这殿里的其他人,闻芙更希望是姜媛和。

陛下现在有多维护她,真相出来时就会有多失望。

陛下看清了姜媛和,就会冷待她,姜媛和就会失宠。

她没有得到的,旁人更不配得到。

那边姜媛和还再道∶“还请陛下彻查,还臣妾的清白。”

和元弋相对的眼眶一红,酸涩的想要落泪,被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元弋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起身。

没有丝毫犹豫起身把姜媛和扶起来,看见姜媛和眼底错愕,元弋把她拉近,护在怀里。

“朕知道不是你做的。”

用的是知道不是相信,其中的信任和偏袒不言而喻。

永宁帝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能打永宁帝的脸,脸色怪异在淑妃和宜昭容之间来回看。

知道宜昭容的嫌疑缩小了不少,但陛下这心偏的也太厉害了吧。

宋舒忌惮的看着姜媛和,同时进宫,除了家世差些,她的才情样貌哪一点比姜媛和差,偏偏陛下永远看不到她。

不知不觉中,忌惮变成了嫉妒,再变成了记恨。

夏日里空气燥热,两个人靠的近会热的不行,姜媛和被永宁帝半搂在怀里,心却慢慢的平静下来。

“朕记得你这几日嗜睡,现在可是困了?”

啊?提这个做什么。

姜媛和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

“半见,照看好你们娘娘,等事情查清楚了,朕去流芳苑陪你。”

话题跳转的太快,姜媛和还有些懵。

闻芙的心却是在永宁帝话落时结结实实的沉到了心底。

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让姜媛和回去?还想着陪姜媛和用膳?

望着元弋眼里的溢出来的温柔,姜媛和鬼迷心窍顺从的应了,听话的出了蓬莱殿。

众妃就眼睁睁的瞧着宜昭容回了流芳苑,也不敢多言。

元弋再坐下,等着李全的审讯。

…………

流芳苑里,她没带半夏去赴宴,听说了淑妃中毒,怕有人泼脏水到自家娘娘身上,着急的不行。

姜媛和回来之时,半夏还以为事情解决了,行礼后就问。

姜媛和遮着嘴打了个哈欠,进了内室:“还没查出来。”

半夏跟在后面,不解:“那娘娘怎么先回来了?”

“让半见和你说吧,本宫太困了。”

永宁帝说的不错,她太嗜睡了,准时准点在路上就开始犯困。

到了屋子里,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更想睡觉了。

半夏见状不再问,服侍姜媛和脱衣,待姜媛和闭眼后,和半见出了屋子,问半见。

两个时辰后,姜媛和睡醒了,看着窗外即将落下的太阳,捂着头起身。

脑子又晕又疼,可身体还是再犯困,不禁有些怀疑,她这样睡下去,人不会出事吗。

总怀疑有人对她下手了,可几个太医都看过了,一致都说她没事,是苦夏。

“半见,半夏。”

姜媛和叫人,进来的是永宁帝。

这是查清楚了?

“陛下何时来的,怎么不把臣妾叫醒?”

边说边观察着永宁帝。

和平常一样,看不出不同。

元弋坐在床边:“刚到没一会,见你睡熟,就没叫你。”

“等会就让太医好好的再给你瞧瞧,这样睡下去,朕不放心。”

姜媛和莫名的鼻子一酸,浅笑∶“媛儿的身子,让陛下费心了。”

元弋那张木头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欣慰的看着姜媛和∶“知道朕关心你,就好好的养着,让朕少操点心。”

“媛儿知道了,陛下放心。”

姜媛和有些讨好的笑笑,怕元弋扯到她用膳上,转移话题:“对了,人……查到是谁了吗?”

心里虽知道答案,但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说起这事,元弋一顿后道∶“是云妃。”

姜媛和装作惊讶∶“云妃娘娘?”

李全报上来的时候,永宁帝也不相信,云妃自入王府后一直都是恪守本分,平日里也是温柔娴静,从不与人红脸。

看着是和给旁人下毒这种事情完全不相干。

元弋也想不通,媛儿又不曾得罪她,给媛儿下毒是做什么。

“那宫人一开始招的是你,后李全动了许多刑法,受不住了才招是云妃,朕也查过了,她确实一直为云妃做事。”

“那毒一开始是给你下的,淑妃是……”

说是无妄之灾也不对,说代她受过,淑妃刚刚才下了媛儿脸面,媛儿心里也不舒服。

元弋最后默默住嘴,媛儿能理解她的意思就好。

姜媛和没在意到,关注事情,大致和她想的没差∶“那云妃娘娘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元弋默了片刻,想起云妃的那番哭诉∶“云妃膝下有皇嗣,朕把宫权收回,罚她禁足一年。”

早就知道云妃的处罚不会重,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轻。

在宫中蓄意下毒,谋害妃嫔,罪名可大可小,关键看永宁帝。

云妃寻常不声不响,关键时候能让永宁帝保下她。

是她小看云妃了。

现在在行宫,云妃管的事顶了天也不是很多。

禁足是最轻的处罚了,云妃圣宠本就不多,禁足反而能韬光养晦。

虽然没指望永宁帝重罚,但听到这个结果,姜媛和说不失望是假的。

永宁帝已经下旨,她也改变不了,是已,体贴道∶“陛下仁厚,考虑的周到。”

元弋奇怪:“你不认为朕罚的轻了?”

当然认为,但她说了也没用。

“陛下有陛下的考量,总之,陛下不会委屈媛儿,待媛儿的心意媛儿都知道。”

话落,在元弋平静如水的心里又溅起阵阵水花。

万千话语,化成一句∶“朕会好好待你的。”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郑重。

…………

蓬莱殿里,两个时辰前,在姜媛和走没多久,李全就拿了供词来了。

那宫女受不住刑罚,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是云妃指使的。

让她在宜昭容的酸梅汤里加了附子,最后失血过多死了。

死无对证,云妃认下了罪责。

从李全说是她的那一刻,就想明白了。

明白此事宜昭容和淑妃都是摆设,是冲着她来的。

而做这一切的人是姜媛和。

从她下弱桃之时,就想过这天。

再到上次和姜媛和暗地里一起瞒下了林月的胎,知道皇后和裕王也有姜媛和的手笔。

清楚了姜媛和的手段,温柔和善都是假象,她就更加肯定姜媛和会报复回来。

但姜媛和一直未对她出手,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她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栽了。

那宫女是她的人,但有一点不好,就是喜金银钱财。

她知道,但当时收下这宫女时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来行宫,后宫里有皇后

、有德妃、有淑妃、有锦妃、还有盛宠的林月。

她根基不稳,没的选,用了那宫女。

姜媛和利用这点,让其为她做事,没有暴露身份,可最后查到的是她。

不因别的,只怪她不够谨慎,早年用这宫女做了事,正巧那次是件小事,且凑巧入秋要回宫,久而久之,那事没人查,她也忘了。

若不是今天出事牵扯到她,她都快忘了有这个宫女了。

是她大意了,没想到姜媛和连这陈年旧事都能查到,才让姜媛和抓到了漏洞。

她爽快的认下,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陛下再查下去。

她做的事情不少,查到别的就得不偿失了。

永宁帝还等着她辩解,没想到云妃干脆利落就认了。

云妃须臾间脑子里想好了最好的解释。

“臣妾没有想伤人的,只是想让宜昭容生个小病,陛下少去流芳苑些,有时间多陪陪臣妾,多陪陪潼儿。”

边说边落下泪:“陛下宠爱谁,臣妾只是个妃妾,无权过问,只是潼儿还小,臣妾……不忍她向臣妾念叨着父皇,可臣妾毫无办法。”

此话,不仅永宁帝有所触动,更是在场的其他妃嫔的心声。

现在宜昭容像是把陛下霸占了似的。

陛下的眼里只能看到她一人,日日去流芳苑,其他嫔妃好像是摆设。

“臣妾做的时候,也后悔了,阴差阳错下害了淑妃姐姐,是臣妾的错,任凭陛下处置。”

把自己往看不得孩子受委屈的母亲上靠,是一时糊涂,比起其他任何缘由,效果要好上千百倍。

云妃说的情真意切,且涉及到元潼。

云妃到底伺候了元弋多年,还是元潼的生母,权衡之下,永宁帝收回了宫权,只让云妃禁足一年。

“下不为例。”

话落,永宁帝就带着人走了。

…………

与此同时,皇宫,坤宁宫正殿。

原本众妃请安的地方放一座颇大的佛像,是永宁帝派人搬来的,说是方便皇后礼佛。

佛像的桌前放着香炉和佛经,香炉里燃着皇后最喜欢的檀香。

缕缕的白烟升起,楚清鸢一袭素衣,手中握着佛珠正在诵经。

倚春悄悄走进,等着皇后将经书颂完。

自永宁帝一行人去了行宫,对后宫的掌控也松了几分,更准确说,对坤宁宫的看守松了。

递消息的效率高了许多。

楚清鸢视线不离佛像,淡淡的开口,声音飘渺:“怎么说?”

“东西已经下了,看反应已经起效果了。”

“护国寺那位,有了些眉目,但时间太久了,侯爷说让娘娘再等上半月。”

有了眉目,就是有很大的可能了。

楚清鸢神情未变,慢慢的放下佛珠,伸手。

借着倚春的力起身∶“东西下了,人也不必留了。”

“再通知父亲,查出来是的,直接传去行宫,不用往宫里传了。”

“记得,用过的人,不要留下痕迹。”

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把楚清鸢浮躁的脾气压了下去,每日的诵经更是沉稳了许多。

行事谨慎,但更狠辣了。

倚春见怪不怪的点头,再把行宫里传来的消息报上。

皇宫中的人手被陛下清理了许多,但未波及到行宫,行宫里的皇后知道的还是很快的。

听完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慢慢的都是嘲讽。

云妃的话说的委婉了,永宁帝宠起人来,哪次不是不顾旁人,从前是闻芙、是林月,现在是姜媛和。

只是这次,更严重了些。

也更喜欢了些。

祭祀那日的事楚清鸢早就知道了是姜家在从中作梗,她把全部的事情都算到了姜媛和和姜家的头上。

她知道,陛下不可能不知道,陛下知道了冷待几日又宠着了,可不是更喜欢了些吗。

不过无妨,多喜欢些,人死的时候才会更痛。

就像她那日的心一样。

最好是痛彻心扉才好呢。

…………

行宫内,永宁帝盯着姜媛和用了晚膳,后又看了太医,几位太医再一次说了没有问题。

陛下几次让他们给宜昭容看身子,可宜昭容除了身子弱气血亏,真真没旁的了。

元弋也不会看病,只希望自己是多心了,留了一句以后每日来给宜昭容请平安脉,没像往常一样歇在流芳苑,回了文华殿。

姜媛和当永宁帝还有事,毕竟一个下午都耗在蓬莱殿和她这了。

永宁帝和太医一走,姜媛和就让半见把下午的事讲一遍,永宁帝说的太笼统了。

半见把打听到的从头至尾详细的讲了一遍,姜媛和明白了永宁帝只罚云妃禁足一年的原因了。

若是他是永宁帝,但凡有心,都不会罚的太重。

禁足是最好的选择了。

短短时间能做出这样的反应,云妃过于聪明了。

说起她,姜媛和到现在还有一事不明,云妃家世不显,她的弱桃是从哪来的。

等把三个月撑过,她就问1303。

还有她的身体,直觉告诉她有事,虽说几位太医都再三确认没问题,但她还是信不过。

可1303和她生命相连,也没有出来提醒她啊。

真是她感觉错了?

“1303?”

“1303?”

“1303?”

一连叫了三声,1303都没出现,姜媛和皱眉,再叫∶“系统局?”

熟悉的机械音传来:“在呢,宿主。”

“1303呢?我叫找她有事。”

“1303正在系统总局修复,不方便和您见面。”

第64章 谋反邑王,反了

机器人也需要修复吗?

“1303是出什么事了吗?”

“抱歉宿主,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

“那修复大概要多长时间?”

“抱歉宿主,这个不能确定。”

从系统那问不出来,姜媛和只好让它回去。

文华殿里,永宁帝在回想云妃说的那番话,他记得前几日不是才去看过潼儿么,那日云妃来文华殿请了他。

但一想那日去云妃那的场景脑子里却空白一片。

一点都没有,他没去吗?

永宁帝疑惑∶“朕前几日去了云妃那吗?”

李全心里发虚,他也忘记提醒陛下了∶“回陛下,这几日您都是去了流芳苑。”

永宁帝噎住,他一心扑在了朝政上,政务处理完了就习惯的去媛儿那。

静坐片刻,道∶“以后还是翻牌子。”

邑王的事就几天的功夫了∶“今晚朕去温嫔那,记得提醒朕。”

陛下没有因云妃娘娘的事问责他,李全躲过一劫,连忙道∶“是,陛下。”

后面的半月,永宁帝宠幸了温嫔、惠昭仪、宋良媛还有安宝林。

其中安宝林连升三级,封了美人,风头正盛。

永宁帝一连歇在了别处半个多月,也没人认为宜昭容失宠,毕竟那日蓬莱殿陛下的态度心里都有了数。

且永宁帝只是没有歇在流芳苑,中午和晚上还经常去用膳。

这日下午,文华殿中,元晟带着元弋想要的消息来了。

邑王带着五万人,反了。

邑王的在坝上做手脚被松县县长发现,也就是安美人的父亲,元弋就派了人布置下去。

到了邑王以为万无一失要动手时,却发现了大坝根本没坏,坏的只是面上的那层假壳子。

知道永宁帝已经发现有所防备,邑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召集和私藏的兵马远远超出了太祖皇帝定的亲王份例,永宁帝一查就可以给他定下罪名。

轻一点降爵,重一点就是贬为庶人,邑王有自知之明,他和元弋争帝位时争红了眼,死的臣下不知有多少,恨透了对方。

绝不可能会轻罚。

与其等着被贬,不如奋力一博,也许还有机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邑王就这么反了。

终于到了这一步,压在元弋心底的事

马上就要结束了,元弋却没有半点舒心。

邑王谋反,他镇压,百姓遭殃。

“召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是永宁帝提上来的人,颇有将才。

李全领命下去传召,看守太后的龙影卫进来,永宁帝示意元晟回避。

殿里所有人出去后,影三开口∶“陛下,昨日太后和身边的婢女提了起……陛下的亲生母亲。”

他的亲生母亲?他不是太后的孩子?

他的母亲不是太后,那是谁?

元弋脸色大变∶“朕给你五日,不论用什么办法,查清楚,给朕一个确切的答复。”

“臣领命。”

影三也知道此事对永宁帝重要性,她昨日听到的时候比永宁帝的反应还大。

但五日,有些困难。

永宁帝也知道,这种事情该是瞒的死死的,相关的人应该都被处置了。

沉声∶“卫里的人随你调动。”

“另外悄悄的把太后带来。”

做了这么多年母子,还有有几分了解的。

这就简单多了,影三立刻应下:“是。”

……

下午元弋强制自己压下满腹心事,把镇压邑王的事部署了下去。

到了晚间,就让李全上酒,特意嘱咐多上点。

李全以为永宁帝兴致来了,没多想就让人多拿了些来,看着永宁帝一口菜没吃,就让所有人退下。

一杯一杯的酒往下灌,才察觉到不对劲。

他劝上一句,永宁帝不耐烦的让他闭嘴。

隔了片刻,李全再委婉的提上一句,永宁帝让他滚远点。

可他滚远点,更没人看着陛下了。

李全着急的衣服都要扣烂了,听见陛下又让他去传酒。

还要酒窖里最烈的。

李全想劝,但永宁帝一双晦色不明的眸子就看了过来。

李全只好下去吩咐。

等酒送来了,元弋又接着喝,还把李全赶出了屋。

李全在外急得跳脚,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呦,哎呦,这可怎么是好啊?!”

其他宫人看李得兴一直在打转,屋里头陛下传了好些酒,心里也染上了不安。

陛下万一身子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

“公公,这可怎么办?”

李全烦着呢,都来来问他,他哪知道怎么办?

正当他们一愁莫解时,一道倩丽的身影走向前来。

李全定睛一看,这不是宜昭容吗。

“给宜昭容请安。”

“公公请起。”

李全疑惑宜昭容怎么突然到文华殿来了,难得是陛下的事……

不可能,文华殿的人都是陛下的亲信,嘴最老靠,不可能走漏半点风声。

那就是巧合了。

现在的李全只想让宜昭容快写走,但他待在陛下身边,知道宜昭容最近有多不爱出门。

若是无事,定不会到文华殿来。

“宜昭容,您到文华殿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李全耐着性子问。

姜媛和一过来就仔细的观察着李全的神态,还真发现了有一丝焦虑。

今日过来是系统三日前给的任务,让她三日后晚间到文华殿来一趟,待够两个时辰,有100积分。

这么大的数字,姜媛和二话不说就来了。

心下定了定,道:“李公公,是有件事情,陛下曾让我做了一件东西,催促了几次,今日完工,就送来了。”

“若是方便,能否劳烦公公通传一声?”

李全这下犹豫了,宜昭容敢这样说,陛下那一定是可以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今天陛下这个样子……应当是不行。

但陛下一直在里面喝下去,也是不行。

这事搞的……真是陛下不急,急死太监。

姜媛和看着李全不答话,心中微动,若是往日,看在她平日里的恩宠和这东西,不至于连通传一声都不行。

在这一直犹豫,元弋那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系统虽然总是坑她,但大事上不会含糊。

现成的机会摆在她眼前,若是不做点什么,下次想遇到这样的机会,可是难了。

想明白后,姜媛和开口,面上带着理解:“本宫也知道文华殿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地方,嫔妃轻易不能进,此事是难为公公了。”

“但陛下一直在催促要这东西,耽误不得,所以还请公公通传一声,所有责任,由本宫一人承担。”

话说到这份上,李全到不好开口拒绝了,想了想,点头。

“那咱家就替宜昭容通传一下。”

姜媛和闻言后唇。

李全进了殿里,也不敢走近,道::“陛下,宜昭容来文华殿了,说把您一直催促的东西做好了。”

元弋灌酒的时候一顿,他问姜媛和要什么东西了吗?

回忆一番,没有。

刚想开口让李得兴让她走,突然想起一日晚上,姜媛和以为他睡着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阿弋,媛儿好喜欢阿弋。

阿弋也多一点喜欢媛儿,好不好?

她难得主动来一趟,若是就这样回去,怕是回哭鼻子。

元弋脑海里出现了姜媛和娇娇软软委屈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让你宜昭容进来。”

李全错愕:“是,陛下。”

幸好他没拒绝宜昭容,现在只希望宜昭容能让殿下不再饮酒,就是最好的了。

姜媛和在外面心里也是没底,最后看到李全带着笑出来,就放心了。

“宜昭容,陛下请您进去。”

姜媛和点头,接过了半见手里的东西,李全引着她进去,小声道:“宜昭容,陛下饮了许多酒了。”

姜媛和一头雾水,李全已经走了。

姜媛和越过屏风,扑面而来的酒味让她感到有点反胃,看到满桌的的酒瓶,皱了皱眉心。

姜媛和忍着不适上前子:“臣妾给殿下请安。”

“嗯。”

自从和好后,每次行礼都是元弋亲手扶起来的。

这次,元弋的视线都没有落在她身上,自顾自的又饮下一杯。

“什么事?”

“陛下,臣妾把东西带来了。”

元弋这才看向她,视线又转到她手里的东西。

姜媛和眉心皱的更厉害,元弋的脸太红了。

她把桌上的酒移走,见元弋没有说什么,大着胆子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元弋没动,看她想做什么。

姜媛和从带来的盒子里拿出了东西,放到了元弋的手里:“陛下不是总催媛儿快点做好嘛,今日紧赶慢赶的做完了,就特意送来。”

元弋不似往常温柔,一副冷冷模样,也不回答。

姜媛和试探,又道:“陛下,不会觉得媛儿僭越吧?”

元弋已经想起来怀里的是什么东西了,他收了香囊后,想起其他嫔妃给他做的寝衣,心里发痒,和姜媛和提过,让她为他绣一件寝衣。

但姜媛和试了一次,手上被扎的全是针眼,元弋看着也心疼,此事就作罢了。

正想好好看一下,就听到姜媛和委委屈屈的一句话。

果然,他抬头,姜媛和已经低下头,细看,眼边已有了泪痕。

元弋感觉头忽然痛了起来,认命的擦干姜媛和的眼泪。

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元弋忽然感觉心跳慢了一拍。

努力让脑子清醒,一字一顿:“朕,没有觉得你僭越。”

姜媛和见好就收,语气都带有了点撒娇意味:“刚刚陛下冷着脸,吓到媛儿了。”

元弋知道她的意思,顺着她话讲:“是朕不对。”

姜媛和眼珠子一转,笑了:“那媛儿原谅殿下了。”

元弋看着她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鲜活明媚,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拿起了姜媛和放到他手里的东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浮光锦。

浮光锦产的少,从前淑妃最喜欢,有了他都是下意识留着给闻芙,后来……就给了皇后。

让皇后安排。

这匹,他没记错的话,是皇后在姜媛和第一次没侍寝安抚赏下的。

不想,姜媛和自己没用,给他亲手做了寝衣。

做工精细,不知道是废了绣的人多少功夫。

媛儿待他一片真心。

元弋感觉心里酸的厉害,分不清是酒的作用,还是看到这寝衣的感动。

姜媛和在一旁小心观察元弋,见火候差不多了,道:“陛下,今日时候不早了,媛儿有点饿了。”

姜媛和最近讨厌吃饭,当然不是饿了,元弋心里清楚,也

愿意纵着她:“李全——”

屋外的李全听见元弋叫他,连忙进屋。

“传膳。”

李全惊讶抬头,又听见陛下对着宜昭容戏谑道:“我们宜昭容娘娘说饿了,还不把膳房的好菜全端上来。”

李全连忙应是,下去吩咐人传膳。

正要迈出门时,又听到宜昭容道:“陛下你好坏哦。”

李全吓得差点绊了一跤。

第65章 过夜他不累吗?

这边晚膳上了,姜媛和先是劝着元弋用了醒酒汤,后就乖乖的往嘴里塞饭,她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吐了。

逼着自己吃了半碗,吃的愁眉苦脸。

元弋见她强忍的样子,心下不忍:“不想吃就不吃了。”

又补上一句∶“以后在朕面前都不用勉强。”

姜媛和脑子自动只听到了前一句,立刻抬头,快的像一只灵巧的雪貂。

“谢陛下!”话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元弋好笑的摇头。

想着下次围猎时可以给她打一只雪貂养着,可以打发打发时间,也能替他多陪陪她。

待用完膳后,两个时辰才过去一半。

为了完成任务,姜媛和拉着元弋出去散步,元弋也由着她,姜媛和说什么,他就温温柔柔的看着她,然后点头。

姜媛和仔细打量元弋,喝酒不会把脑子喝坏了吧?

怎么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身诡异。

简单的散了一圈回来,时间还没到,姜媛和没法子了,只好拉着元弋下棋拖延时间。

元弋照旧说好。

三局过后,机器声终于传来。

【叮——

任务留在文华殿两个时辰:完成

积分:100】

晚上,元弋留姜媛和在文华殿。

虽然她是冲着系统任务来的,但能增进点感情也不错,

姜媛和没推辞,两个人安安分分的睡在床上。

姜媛和难得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睡意。

就当元弋以为姜媛和已经要睡着了,想将她搂过来,姜媛和突然出声:“陛下,媛儿会永远喜欢你的。”

元弋呼吸一滞,转过头,对上她眼里的炙热。

“媛儿,再说一遍可好?”

“陛下,媛儿会永远喜欢你的。”

“不对,叫朕阿弋。”

姜媛和到他耳边:“阿弋,媛儿会永远喜欢你的!”

“阿弋,你听见了吗?”

朕,听见了。

元弋没有回答,吻上了姜媛和的脸。

用行动告诉她,他,听见了。

这夜,文华殿叫了三次水。

隔日,姜媛和醒来时已经巳时二刻了,元弋早就起来了,就在前殿处理政务。

就这样,还是半见半夏叫了一炷香,姜媛和才艰难睁开眼。

姜媛和狠狠揉眼睛,明明她和元弋睡的都挺晚的,怎么他精力那么充沛?

动的也是他,他不累吗?

姜媛和好奇。

半见半夏伺候她起身,半夏对她脐眉弄眼,姜媛和示意她说话,半夏瞥了瞥文华殿的宫人,不方便说。

姜媛和心里有数了,洗漱后就让其他人下去了。

“人都走了,可以说了吧。”

半夏脸上都是激动:“娘娘,邑王谋反了。”

姜媛和感觉心脏被提了起来。

“你从哪里得的消息?”

姜家传来的?

“李公公说的,说是陛下心情可能会不太好,让娘娘今日小心点。”

姜媛和点头,记下了李全这个人情。

再想昨天元弋失控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邑王谋反的事?

半夏还想再说,被姜媛和给制止。

文华殿是永宁帝的地方,还是回流芳苑说这事。

虽说邑王谋反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住,但在文华殿谈论此事,总觉得被人盯着,处处怪异。

“半见,你去和李公公打声招呼,说本宫回流芳苑了。”

“是。”

刚出了后殿,就见李全带着一行人朝后殿走来,手里还拿着盒子。

不好的预感传来。

“给宜昭容请安。”李全这个礼行的是格外的真心。

“公公请起。”

“娘娘这是要回去?”

“刚想派半见和公公说一声,没想到先碰上了。”

李全扬着笑∶“娘娘留步,陛下一早就吩咐膳房给娘娘做的早膳,说要陪娘娘用膳。”

“眼下正在召见傅大人,事就快谈完了,让奴才先把膳上了,说不能饿着您。”

一起来就要吃饭,是谁吩咐的,再用心也不行。

姜媛和几乎是一瞬间脸就垮了下去。

她在流芳苑,早膳是能不吃就不吃,一般情况下,她起来的点也只能吃午膳了。

即使这样,他也会拖到下午。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胃里还恶心着,让她用早上,不如喂她吃砒霜。

最少砒霜是慢性毒药,不会现在就发作。

几乎是咬牙切齿∶“本宫知道了。”

回去的时候犹如在赴死,看着宫人把各式各样的早膳摆出来。

闻到气味,姜媛和想回流芳苑的心达到了巅峰。

好难闻。

…………

“狐媚子!”

\“竟会勾引人的东西!”

闻芙将桌面上的东西一挥而尽,清脆的响声让外面的宫人静若蝉翼。

“娘娘息怒。”

闻芙一早起来就听宫人禀报姜媛和昨夜歇在了文华殿,还是姜媛和主动去的,陛下竟也没有赶她走?

文华殿分前殿和后殿,永宁帝在前殿处理政务,常有外臣出入,后宫妃嫔为了避嫌,都不会去。

永宁帝也没有留个人住下,就是皇后也没住过,她和陛下两心相悦时是在王府,陛下还是王爷,没资格住进文华殿,所以她也没有住过。

如今,一个昭容,一个进宫三个多月的女人就能住进去?

这是永宁帝第一个留在文华殿过夜的嫔妃。

闻芙怎能不怒?

夏竹看着闻芙发怒,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劝,上次娘娘愿意让她圣夜去请陛下,就是有服软的意思了。

后又参加惠昭仪的生辰宴,更是摆到了明面上。

可陛下不接招,只是让李全和太医来,这次娘娘中毒后不仅没来看上一眼,连李全都没来过。

去了各个妃嫔那,就是不来潇湘院,像是没有娘娘这个人似的。

娘娘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听到宜昭容歇在了文华殿可不生气么。

夏竹也没办法,娘娘此刻在气头上,她说的话娘娘都听不进去。

比起生气,一种巨大的恐慌感笼罩在闻芙的心头。

闻芙曾以为自己和永宁帝在闹脾气,是她说的话太过决绝,但她们之间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有相知相伴,还有一个孩子。

只要她服软,就能和好如初。

直到这刻,才意识危机感,永宁帝身边有了更喜欢的人,有可能远超于她。

意识到到她和永宁帝可能回不到过去了。

几天的漠视,比三年的冷淡都有用,闻芙一下就慌了。

“夏竹,你说,本宫是不是做的过分了?”

这句话把夏竹问住了,这些年,她和锦充仪娘娘轮番不知劝了多少遍,直到今天娘娘才意识到做的过了。

陛下是天子,不是当初的瑞王,更不是陪着娘娘玩的三皇子。

这一点,得让娘娘彻彻底底的明白。

夏竹酝酿着开口,闻芙转过脸去,把泪抹掉:“你不用说了,本宫知道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凉薄,可始终不愿面对,以为只要逃避,好像就能回到那段最快乐的日子。

逃避了三年,也够了。

她还有琛儿还有父亲,她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他们打算。

“为本宫梳妆,本宫去文华殿。”

他不愿来,她就亲自去。

夏竹差点喜极而泣,娘娘可算是想通了。

…………

和淑妃的反应一样,众妃对宜昭容留宿文华殿一事又惊又怒。

“宜昭容真是好命。”

这句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了。

周慧冒着酸味∶“走,去姑母那。”

生辰宴前,她和云妃处的不错,可

出了那档子事,就算云妃不禁足她也不会来往了。

谁会喜欢拿自己作筏子的人。

看来看去,还是同出一族的太后对她最好,虽然总是教训她,但不会害她。

入宫没多少日子,见识到宫里的各种各样的……让从小娇养长大的周慧有点怂。

到了福寿殿,宫女道端敏大长公主和李诗然也在。

端敏大长公主和周太后关系好,自周太后回京后就时不时进宫,到了行宫后就更方便,两三天就来一次,有时候还带着李贵嫔。

是福寿殿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