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没上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乩鬼没出声,过了会儿,才用普通话慢悠悠打着商量,“你让我吸一口,把我断的手接回来。”她似乎在咕咚咕咚咽着口水,活像一只恶鬼,“你知唔知你鬼好闻。”
她见尤黎不知所以,才开口解释。
“唐憎肉你听说过吗?”
太香了,太香了,香到乩鬼愿意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都想赌一把。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特殊的人。”
“真稀奇,你旁边那个男人长得和你差不多,却是个无魂之人,但偏偏你,你的魂……很特殊。”
“就像怎么吃你都不会少的样子。”
尤黎下意识看向了L,不能思考地想着这句话的意思,无魂之人?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想,也问出了口。
乩鬼的语气玩味儿起来,“你不知道?”她绕着尤黎转圈,不顾L越皱越紧的眉头,猜测道,“你对你男人似乎很不熟?”
“你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他的过往。”
“前世今生,应有尽有。”
“你同不同我做这个交易?”
“鬼话连篇。”L平静地低斥一声,他锋利的眉眼中显出半点不宜察觉的凶相,语气隐隐含着威胁,“我会把你断的手接上。”
这个交易也很划算,光靠乩鬼自己,也不知道要吸食多少人气才能补上这道伤口。
她的目光在这两人中游离,似乎确认着谁才是话事人,最后才定在尤黎身上。
老婆是天,老婆是地。
乩鬼问,“好不好呀小朋友?”
又说上了奇怪的语调,尤黎听不懂却也知道她应该在问自己的意见。
苏云他们看着直直倒在地上,像个僵尸一样手脚紧闭的甘倩束手无策,这几人也听不见乩鬼的话,听得糊里糊涂,没多久就看见尤黎也闭上眼睛,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那个救了他们一把的男人瞬间伸出手将人接住,片刻,又把昏过去的少年背在了背上。
两条细细的胳膊就这么搭落在他脖颈间。
少年青涩又美好的面庞枕在他肩颈一侧,似乎只是沉睡过去,绵热的呼吸细细密密。
真正的尤黎却已经飘起来,有些新奇地坐到了他的另一侧肩膀上。
他的灵体只是暂时脱窍,还是跟人世间的土地连着根的,现在两只脚都没有鞋,裸露在外。
赤条条的,小巧又灵动,垂下来后,位置刚好地抵在L的小腹下方,脚跟松松软软地踩着。
所有人都看不见,L却是有触感的。
他右边是尤黎昏迷的身体,左边是尤黎透明的魂体,一边是睡熟的脸,一边是绵软的腿肉。
很是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眉眼。
尤黎轻飘飘骑在他身上,眉眼细微垂下来,看L神色沉沉,仰脖跟他无声对视
片刻,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是GM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黎宝夹着,也是让他爽到了(
ps:背着你们偷偷写了黎黎和尤敛的play,可惜只能等正文完结发番外了
顺便推一下新想的预收,下一本可能开这个。
《师尊死后百年》by鹤安
【文案】
楼听雪起初并不姓楼,他从现世稀里糊涂坠到另一个世界,掉进三十三万重天之上的离恨天。
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此地万迹人踪灭,他饿了吃草,渴了喝雨露,在仙人境的灵花灵草被糟蹋完前总算被人发现。
像个未经驯化的小雪人,撞进一身白袍里。
“你能来到此处,便算你一分机缘。”
“可你根骨平平,入不了道。”
“你想做凡人即时享乐,还是想苦修百年,赌你能逆天改命?”
楼听雪仰头,有一瞬眩晕,“凡人。”
神仪邈绝的仙人便望着他道,“离恨天便顾你百年。”
楼听雪吃不了苦,他住下来后也没忘恩负义,每日都往仙人那跑,一看就是一整天。
一日又复一日,仙人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要收他为徒。
仙人为他起姓,给他取名。
拜师大典上万族朝拜,楼听雪望见了一尊照着他师尊打造的仙人神像。
神情悲悯,普渡众生。
他在座下瑟瑟发抖,藏在楼池镜身后,那么点大的孩子,漂亮得像是用雪堆出来。
在仙人衣后半遮半掩,比白玉还要惹人怜爱。
楼听雪后知后觉自己抱上了一条多么大的大腿,此后二十余年,直到楼池镜死前,他们都维持在这一种师徒情深,如父如兄的关系。
他死后,楼听雪却长长舒了一口气。
即使楼池镜一死,没有任何修为的楼听雪就被赶出了离恨天。
·
夜凉于水,梦醒时分。
楼听雪又梦见在世人面前一言一行皆如天威的楼池镜将他揽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指尖把着他后颈的命脉,细微摩挲。
发丝在榻上交缠,耳边是哄睡呢语。
“我的乖怜奴,小玉奴。”
他们亲昵得仿佛有悖人伦。
父不父,兄不兄。
师不师,徒不徒。
三千界只有他清楚,楼池镜根本不是什么目下无尘的真君子,他睁开眼。
入目却是倚着窗的一袭白衣人。
百年未见,仙人依旧荣光犹在。
却看得楼听雪恨不得原地消失。
楼池镜望着他,轻轻笑了,“怎么师尊不在,怜玉奴就叫人欺负得这般惨。”
“家回不得,离恨天也上不去。”
“好可怜呢,玉奴想个法子求求我,为师替你主持公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