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姐妹相见/果然还是跟人家养子过不去/永安……(2 / 2)

长岭村附近的几个村庄都被屠了,按理来说,长岭村也该死,但是没死——唔,全因为这个貌美丰艳的姑娘。

唔,瞧她乌云一般的发鬓,瞧她牛乳一样的肌理,瞧她樱粉的唇瓣,每一处,都美的不似人间之物。

村子里偶尔会有闲汉走过,瞧见在村子里乱逛的永安的时候,会小心地瞥一眼,然后赶紧低头走掉。

没有人敢冒犯她,因为这一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记得那一日的事情。

那一日,村中来了几个反贼,反贼头头将这姑娘藏在了村子里,叮嘱他们,照顾好这个女娃儿,不会有人来劫掠他们的村子。

所以村子里的人对永安都是又敬又怕。

永安早已习惯了这群人的目光,她抱着胳膊随意在村口走动,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甲胄声,她一回头,果然看见了沈时行派来的两个士兵之中的一个。

这俩士兵一个堵在村后,一个堵在村头,堵在村后的那个还不常冒头来,堵在村门口这个却是与永安面对面住俩农院的,永安一出来,这士兵就跟出来,也不说话,就攥着一把枪,跟在永安的身后。

永安是真被看腻歪了,心里烦得很,转头骂他:“跟我这么近做什么?”

那士兵不说话,只闷着头跟着。

廖家军军规森严,长官的话就是圣旨,当日沈时行说了让他们看紧她,这士兵就会真的看紧她。

永安闷闷的走了几步路,后道:“这人不是说要带我走吗?怎么还不回来?”

沈时行在村子里一向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这一回,一走就是两日,还不曾出现。

那士兵还不说话。

永安也习惯了这死闷嘴葫芦,懒得多说,转身就往自己村子里走,只是在往村子里走去的时候,她心底里难免的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前些日子派人去那铺子里取食物,果真顺利的取到了食物回来,那木牌也交了出去,按理来说,消息都出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有人来呢?

她的脑子不足以让她分析朝堂的那些争端,她只能想到她的知鸢。

一定是知鸢不曾收到她的消息,不然,知鸢就是爬,也会爬来救她的。

她思虑着这件事,转头就听见一队马蹄声传来,永安心中一跳,心想,说不准是知鸢来了呢?

结果她一回头,看见了骑在马上的一小队兵,也就七八个人,领头的还是个男人,马鬃上拴着的红色编绳,远远一望,永安就嗅到了一股武夫身上独有的蛮横霸道的气息。

还真没说准。

来的不是她的好姐妹,而是一条饿极了的疯狗。

永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院子。

而那马上的人片刻不停,等跑到院前时才猛然勒马、旋转翻身,双足一落地,便急不可耐的冲进了院落房舍中。

永安正坐在榻前解衣裳。

沈时行扑过来的时候,永安刚解开衣襟,他裹着一阵风卷过来,压着永安倒在了榻上,低着头就去生啃永安的脖颈。

永安被他啃的脖子上都是口水,还得耐着心思应付他,才啃了两下,两人便囫囵的滚到了一张榻上。

动情之时,沈时行压在她的脖颈间道:“今晚我就带你走。”

永安混混沌沌的,听见沈时行说这么一句,一下子精神了,她问:“你们打下长安了吗?”

这破村子内外封闭,一群村民愚昧无知,她对外什么消息都听不到,只能从沈时行嘴里知道一些只言片语。

“没有。”

沈时行压在她上方,上半身赤着,古铜色的胸膛上流着滚烫的汗珠,他喘着粗气回道:“北定王回援了,我们将回洛阳。”

廖家军据守洛阳,北定王自长安而来,两边谁打赢了,谁就是最终的胜者。

“到时候。”

沈时行喜爱的摸过她发颤的脊背,随后换了个方向,后高高抬着下颌,道:“你跟着我,我封王拜相,定然给你最好的,虽然你的身份只配为妾——但也不算亏待了你。”

区区一个民女,要不是因为他,一辈子只能缩在山上,说不准现在变成了一把枯骨,现在跟了他,有了荣华富贵,也算是她的运气。

永安在心里骂了两声乱臣贼子,随后被他拎起腿骨,觉得她像是一叶扁舟,被撞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胡乱的在乱世的浪涛中翻滚,遇到了什么枝丫,只能赶忙依附上去,避免在洪水中被活活溺死。

正在永安被水流冲撞的浑身发软、脊背轻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随后便听见外面的亲兵大喊:“将军,有敌袭!”

永安当时人都快溺死在这种粗暴的快感中了,迟钝又笨拙,什么都听不清晰,倒是一旁的沈时行猛然抽身穿衣、下榻拔刀,顺带将衣裳丢到永安身上,厉声道:“起来,有军队来了。”

他听见了马蹄震动声。

永安才刚穿好衣服,便被沈时行拖拽着下了床榻,她连鞋都没有,沈时行也没空让她穿鞋,直

接将人提起来扛在肩上就跑。

永安俯趴倒悬在他的肩膀上,人跟着他一起往外跑。

一冲出门,她便听见了一阵喊杀声从不远处扑过来,她被颠儿的眼前发昏,头晕目眩,只能看见脚底下黄沙色的土地,听见喊杀声的时候,她努力的抬起头往那头的方向看,看见了一队重骑兵从村口处扑过来,与沈时行带来的亲兵打作一团。

永安不认识这来的队伍是谁的队伍,倒是一旁的沈时行匆忙抱着她骑在一旁的马上,咬牙切齿道:“北定王的军队!”

“混账!他们怎么找过来的?”

北定王的军队明明应该从长安直接出发洛阳,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拐了个弯儿,打到了长岭村?

是他手底下的兵出了奸细,还是有人通风报信?

这两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了一瞬,随后又被压下,来不及想这些了。

沈时行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追过来的,他只知道,他的人数少,不过十几个亲兵,远不能打得过北定王,他得带着人逃。

沈时行捞过永安便跑,两人共乘一骑。

这是他喜爱的女人,他不能让永安死在这。

但很可惜,两人才刚上马,北定王便已在远处挽弓射箭,一箭裹着风声落下,直刺烈马脖子!

这马喷血倒地而亡,沈时行落地时抱着永安滚过两圈,随后将永安护至身后,推入民宅间,自己拔刀,准备死战。

遇上北定王的军队,基本就是你死我活。

武夫就是这样的人,他们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柔软心思,常年累月的杀戮与磨练将他们的心浸的狠辣凶狠,想要的就占了,不想要的就杀了,他们之间只有降服与被降服的关系,所有武夫远远一望,身上都透着一样的血腥气。

他们从此中来,自然满是此中意。

廖寒商手底下出来的,没有怕死的孬种。

北定王却并没有打算杀他,只是远远望了他一眼,后又看了一眼被推入民宅的永安,最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重骑兵。

在重骑兵的末尾之后,宋知鸢也骑着一匹马跟着,只不过远离战场,眼下宋知鸢还没看见永安。

若是叫她瞧见了,一定会高兴的。

等他目光扫回来,便瞧见了混在队伍之中的马掌柜。

北定王倒是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掌柜,竟然真的能送来这般大的好消息,他们不止找到了长公主,还找到了廖寒商手底下的兵将。

廖寒商手底下的兵将各有来头,而其中最知名的就是二十四养子、也称西洲二十四虎,北定王虽然不曾见所有人,但是也略有听闻。

眼下他一抬眸,就能瞧见这被围困的沈时行身上的战袍,袍上绣了一只老虎,代表是廖寒商的养子。

瞧见这位英勇善战的养子一副征战到最后一刻的模样,耶律青野想到了马车里那条大蟒蛇,不由得轻哼一声:“廖寒商倒是养了个好儿子。”

回头若是有机会,他与廖寒商对阵之前,一定要先讨教讨教,廖寒商是怎么养儿子的。

不过是刹那之间,战争就已经结束了。

这沈时行带来的亲兵皆死,唯独剩下他一人,北定王打算活捉他,从他口中问问话,便不曾叫人直接射杀,而是围堵抓来。

而这时候,躲在民宅里的永安自己爬出来,正跟队伍里骑着马跑过来的宋知鸢见上面。

姐妹相见,一瞬间便红了眼。

宋知鸢瞧见衣衫不整但手脚俱全的永安,只觉得心口骤然一松。

两辈子的畏惧、对友人的担忧在这一刻倾巢而出,她翻下马,冲过去用力的抱上永安,眼中的泪还没来得及掉出来,就听见永安竭尽全力的喊出来一句:“住手!”

宋知鸢含着泪抬眸,就看见永安指着被俘虏的沈时行道:“本宫要活的!”

“这是谁啊?”

宋知鸢刚跟她抱上,正在用手背擦自己的眼泪呢,突然听见永安这么一声吼,便含着泪看过去。

“廖寒商的养子。”

永安掷地有声道。

宋知鸢眼前一黑。

果然还是跟人家养子过不去了呀!

当时重骑兵正将沈时行摁在地上,沈时行身受重伤,狼狈一抬眸间,透过一张张凶狠的脸与带血的铠甲,看见那个艳美的女人走过来,用她软白无力的足腕蹬踩在他脸上,咬牙说道:“贱男人!竟然敢囚禁本宫!”

“把人给本宫带回去,当男宠!”

“贱种,这是你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