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了一会,闫肃还是一动不动,该不会吓坏了吧..?
杨今予赶快打了个响指:“咳,闫sir,我开玩笑..”
“我不会。”闫肃突然开口。
杨今予:“?”
闫肃走过来,凝向杨今予的目光里无比认真。他凑近床边蹲下去,伏在杨今予一侧,与杨今予对视。
声带有些紧张,但一字一句仿佛在背课文一样正经:“我还不会。如果你想,这也是..这也确实是我身为男朋友要学的。”
杨今予震惊:“你说什..”
“但是..我们还不到18岁,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闫肃说着说着,表情变得十分含蓄羞赧,难以启齿。
“不是,我没有!?”杨今予简直被震得说不出话。
合着刚才石化一般的沉思,是在思考这种事啊!!
杨今予百口莫辩,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别瞎说,谁想了,我不想!”
“那你刚才..”
“闭嘴吧!”杨今予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起来,忙捂住闫肃的嘴,不让人开口了。
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使坏的人认栽了:“停!不许再提了,我错了。”
杨今予心里狂抹一把汗,默默把「开老实人玩笑」这件行为列入危险名单。
两个人看着对方,猝不及防都被对方写在脸上的反应逗笑了。
噗嗤。
杨今予侧趴在床上笑,闫肃趴在床边跟着笑,笑了好一会儿。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肆无忌惮这样笑过了。
闫肃用目光细细描绘着杨今予飞扬的眉宇,同样的,杨今予也凝望闫肃盛满温柔的眼睛。
这双眼睛很适合倾诉。
于是他终于坦然承认了压在心里许久的卑劣想法:“闫肃,其实我一直在生曹知知的气,我知道情有可原,可我还是很生气。”
他不止一次的想:我果然很自私,都这时候了,在意的还是我的乐队。
“人之常情。”闫肃及时摸了摸杨今予,怕他会开始陷入自我谴责。
杨今予突然伸手捧住闫肃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甚至有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病态的痴迷从少年脸上闪过。
闫肃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无端从杨今予脸上看到一股极端决绝的古怪气场,好像在赌气说:“走吧,他们都走,散了最好。”
闫肃生怕他下一句就是:“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闫肃是蹲在床边的,被趴在床上的杨今予这样捧着脸,居高临下的视角,好像被审视着一般。
他不禁吸了口气,一瞬间感到狼狈心虚,有种已经被杨今予看穿了心里那点事的错觉。
闫肃迫不得已张张嘴,打消自己吓自己的心理:“回去之后我帮你一起找新的贝斯手,好不好?”
杨今予果然是有赌气的成分在:“不想找了。”
闫肃捏了捏他的指尖,半开玩笑道:“那我学学贝斯?”
噗——
杨今予好险没有一口气呛过去,那张本来抿成细缝的唇不可抑制的抖起来,奇怪地看了男朋友好几眼。
“哈哈哈..”
“咳咳..咳..”杨今予鼻头都笑红了,他抹了一下眼角,“你刚说什么,我要录下来反复观看。”
闫肃:“不要。”
杨今予真的很好哄。
明知道男朋友在胡说八道,但眼睛还是亮了起来,透着一股鲜少的天真。
他被自己想象中的贝斯男孩闫肃逗得乐不开支:“太离谱了,你真可爱,闫可爱。”
闫肃也不躲,就由着他双手在自己脸上搓了搓。
看着隽雅端正的五官都被揉搓变形,杨今予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明朗了许多。
他松开对闫肃的蹂?躏,翻了个身,陷进柔软的被褥。眼睛弯弯的盯着天花板上暖色的吊灯,睫毛下是忽闪忽闪的瞳光。
他侧了侧头,凝视近在咫尺的闫肃,心头稀里糊涂冒出了感悟:我好像理解了爱。
当然杨今予没好意思什么话都往外说,全都化成胃里一阵阵的暖流,拂过眼角眉梢。
我感受到了一些傻里傻气的爱。
世界上总有那么些古怪的小疯子,天生就是艺术家性格,他们做事从不计后果,思维方式也不以结局为衡量标准,只要当下以秒为单位的实感。
杨今予更是其中翘楚,可以说是天真,也可以说是残忍。
他没有意识到,闫肃与他每一句话里包含了怎样的沉甸,也不去管人讨要什么庸人自扰的明天。
闫肃能爱他一秒,那就要一秒。
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明天是末日,也没什么大不了。
熄了灯之后,小卧室的单人床变得拥挤,但也温暖。
闫肃把怀里的花放到床头,也凑过来躺在杨今予身旁,抓了抓杨今予柔软的头发,然后把他按进了怀里。
他在黑暗中微微提着嘴角,没有打扰杨今予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心情。
一个坚定的念头在年少的胸膛里生根发芽,他想,我也一定要撑住啊,无论回去后面临什么境地,都一定要撑得起怀里这家伙的一句「特别喜欢」。
我可是收了他的花的。
作者有话说:
居然已经两千收藏了,草某扑通一声跪下望天:这是从未敢奢想过的事!
真的受宠若惊,这个故事有你们喜欢,感觉自己好幸运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