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潮生哂笑一声:“行吧。”
他又抬手看一眼表,“不早了,许老师早点休息,我先回家了。”
他说完就抬腿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抄起放在汪旭工位上的煎饼果子。
门口的值班小警察就着暖气昏昏欲睡,听见人的动静迷蒙地抬头:“叶队走了啊……”过了一会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东西拿了这么久?”
叶潮生的车在停车场一水的警车中间格外显眼。他被冻得够呛,三两步蹿上车打开暖气,这才发现手里还拽个煎饼果子。
再让他顶着风下车扔是不能了。叶潮生叹口气,把东西搁到副驾驶的地板上。
当年许月不留只言片语地消失之后,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对方的了解如同海上的浮冰,不过冰山一角。他向来心大,既然对方就此轻松抽身,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去死缠烂打问一个缘由。
叶潮生原本以为他和对方已经过成了两条平行线。
要说这几年他没有有意无意地去打听对方的消息,那是假话。但许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讯。
如果叶潮生非要去查,借着职业便利也总能查得到,可那就太没意思了。
好好一个男青年干嘛要弄得像个惨遭抛弃的怨妇呢。
叶潮生就着楼道里的灯照亮了漆黑一片的玄关,一个软绵绵的活物随即从他腿边探头出来,“哇”——地一声,凄厉大叫。
叶潮生不客气地拿脚推那活物:“进去进去。”
他妹叶芸生前两年路边捡了只猫养在大学宿舍,没两天就被舍管发现,连人带猫给揪了出来。
学校态度很强硬,有人没猫,没人也不许有猫。叶芸生就顺理成章地把猫塞到了他这里来。
没多久,叶潮生被一只猫硬生生地改造成了下班就回家,回家就喂猫的当代无夜生活青年。
披着一身虎斑的月半饿了一天,游走在脾气爆发的边缘。叶潮生伸手想借着动物的毛皮暖个手,被猫毫不留情地一掌挥开,扭着屁股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破口大骂。
“妈的欠你的啊……” 叶潮生认命地去开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