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我们也是在他们的技术基础上改进的，主要就是节水化改进，就你在搞的那个地膜，什么膜下滴灌系统。”

小吴：“原先产出一公斤棉花耗水一吨，用了膜下滴灌系统一公斤棉花耗水600公斤，这可不是改进，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咱们新疆不缺地，但是用水紧张，节水就意味着能多种地，原来年产1万吨

棉花，现在立刻变1万6千吨，你就说厉害不厉害吧....

文海奇：“团长，我也听说是乌兹别克因为水不够用了，好多棉田枯死，才在棉花产量上造假，他们怎么不从咱这儿引进膜下滴灌系统？苏联不是在乌兹别克这个棉花基地投入挺大嘛。”

团长：“苏联是投入挺大，听说都过百亿卢布了。可他们投入的是卢布，可没说要投入外汇呀。所以尽管投入大，但乌兹别克的棉花种植基本上都只用他们苏联自己生产的设备。”

.....

新疆的棉花种植，从1970年起主要的技术发展方向就是节水”。

棉花这种作物也是颇为矛盾的，棉花要想长得好、收获多，需要种植在强光照和夏季炎热的地区，但棉花在生长期间还需要大量的水，没水玩不转。

问题就是，降雨量高的地区，年均日照数般就不够，光照强的地区如新疆、乌兹别克，降雨量小。不但降雨量小，径流量也没多少。

1980年，乌兹别克全国的淡水资源有70%用于浇灌棉花地，但仍然不够用，而乌兹别克近年还在疯狂扩大棉花种植，新开垦的棉田面积超过了全国的供水能力。

奇怪。

根据中国农业估产卫星的调查，乌兹别克在去年种植的棉花中，到8月份已有22.1%的面积枯死，所以当莫斯科传出风声"乌兹别克棉花产量可能造假，苏共中央正在调查的时候，中国这边表示毫不

在棉花的生 长期掐准时间点灌溉可以节水，选用合适的棉花品种也可以节水，据说内地的大科学家们还在鼓捣什么基因棉花或者转机棉花”，说是搞出来的新品种的棉花，叶子表面有一层减缓水分蒸

发的油脂，天然耐早。

但现在而言，最主要的节水技术就是地膜+滴灌。

地膜是耗材，要钱；滴灌的管道系统、滴灌龙头的购置和铺设也要钱。所以棉业与其他的种植业一样的性质，想要产出高、效率高，请投资。

北京。

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维塔利费多尔丘克来访。

此次访问十分低调，中国和苏联的公开新闻都没有报道，费多尔丘克下了飞机就直奔国安部。

“根据安德罗波夫书记同志的想法，我们需要购买 份乌兹别克地区的棉花估产卫星信息。”

国安部：“我们手头并没有乌兹别克地区的卫星估产信息，这个数据可能在两个部门有，一个是地球物理所；个是外贸部贸易信息支援处。”

费多尔丘克不愿意与其他部门接触太多，于是国安部就代劳，第二天把一一个手提箱交到了费多尔丘克手里。

“费多尔丘克同志，我们虽然没有研究乌兹别克地区的棉花产量，但是外贸部信息支援处研究过，并且撰写了一份报告，那份报告也附带在这里面了。... 报告的内容呢，主要是认为乌兹别克共和国去

年、前年的棉花实际产量并没有贵方公开报道的这么多。

费多尔丘克：“其实这个结果我们之前也猜测到了。

在中国与国安部谈话的时候费多尔丘克非常坦率而且诚恳，但专机飞回莫斯科，费多尔多丘克把手提箱数据交到安德罗波夫手里的时候，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书记同志，乌兹别克共和国棉花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德罗波夫：“你们都知道，我也知道。勃列日涅夫同志也知道。但是，费多尔丘克，乌兹别克现在做得太过分了。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投入了103亿卢布的专款，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费多尔丘克：“即便如此，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安德罗波夫：“乌兹别克必须要给中央一个交代，至少要推出一两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

费多尔丘克摇摇头：“安德罗波夫同志，如果坚持查到底，会让乌兹别克以及其他的共和国感到恐慌的。说句实话，其他的加盟共和国，尤其是中亚的那几个，伸手向中央要去的钱，基本上都会被以

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挪作其他用途。

安德罗波夫：“费多尔丘克副主席同志，这么说你也是个缓和主义者了？”

费多尔丘克：“算是吧。”

安德罗波夫：“缓和不就是纵容吗？”

费多尔丘克：“这不是在纵容乌兹别克，而是团结。

安德罗波夫没再说什么，把费多尔丘克送走后，他 个人留在办公室震惊。

费多尔丘克可是安德罗波夫的老部下，也是"自己的人”。1967年升中将、担任克格勃第三总局局长后，费多尔丘克就算是安德罗波夫这一派小圈子里的干将。

而且，平日费多尔丘克还主张克格勃内部的纪律要严明，令行禁止，尤其要严厉打击克格勃分支和下层机构私自行动谋私利的行为。

就这样的老部下、得力干将，也说出了“乌兹别克这件事应该缓一缓，就算纵容一下也没什么，关键是团结”的话，这让安德罗波夫震惊不已。

整个苏联，从勃列日涅夫到其他的高层到广大党员干部，都选择了“缓缓”、团和气过日子的方式了吗？

费多尔丘克这边，他离开安德罗波夫的办公室，没有再返回克格勃总部而是直接回家。汽车开到自己的别墅外面，有一个中亚面孔的中年男子早就在此站立等待。

“费多尔丘克将军同志，这是您的新别墅的钥匙。

中年男子将一 串钥匙和一个文件袋递给费多尔丘克：“现代化的临海别墅，风景绝对优美，在海南岛的文昌市郊，从别墅能看到大海，也能看到航天发射中心。我想您的妻子和孩子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