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华：“美国航天界现在可真是多事之秋。”
……
詹姆斯·韦伯是12小时前，开完国会的听证会之后宣布辞职的。
他下车走进国会大厦时，大厦外面的广场和马路人山人海，两拨人总数看起来已经超过三万了，都在举牌子喊口号。
“Keep astronaut alive！”（让宇航员活着吧！）“We don‘'t want to race！”（我们不要竞赛！）
这是对NASA上次失败导致宇航员伤亡的抗议者。
另一拨人的牌子内容不太一样。
一个大波妹举着牌子的一半：“Hei，It‘'s the time”（是时候了），另一半牌子在另一个萨马特的小青年手里：“Safety assurance，now！”（马上发表安全保证！）
这和两年前差不多一样。
大家都知道美国政府的尿性，如果白宫自辩“我们的任何情报机构都没有刺杀唐华的计划”这一点意义都没有，得让白宫亲口说“我们保证唐华出现在斯德哥尔摩时的安全”。
航天帮和摇滚帮本来相安无事，但两拨人凑近之后，就出现了比较奇怪的场面。
摇滚帮发现对面航天帮里有人举着唐华的照片，在照片下配了一行字：Tang is Right！（他是对的！）
航天帮也一样，眼尖的游行者看到了摇滚榜的游行队伍里面举着唐华的照片，而且不止一幅，是队伍前后到处都有。
于是在一阵哈哈哈的大笑中，两拨游行队伍合并了。
“詹姆斯·韦伯先生，分析调查的报告认为，纯氧环境是此次阿波罗-3号火灾的主要因素，如果舱内是普通成分的大气，火箭发射时指令舱根本不会失火，您是否认可这一结论？”
普罗克斯迈尔问。
詹姆斯·韦伯：“纯氧环境在发射初期存在火灾隐患，NASA对此采取了一些防火的措施。”
“显然，那是临时的措施，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詹姆斯·韦伯：“由于苏联和中国联合进行登月飞船和登月火箭的工程，阿波罗计划受到空前的压力，当时我们看到猫王节目后认为，如果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需要重新设计指令舱甚至整个飞船，这太不划算。”
普罗克斯迈尔：“所以，去年12月，唐华在猫王节目中的提醒是完全正确的？”
詹姆斯·韦伯：“从纯技术的角度，是有道理的。但我们当时一致认为，唐是故意指给我们错误的方向，以便为苏联和中国争取时间后来居上。”
国会议员听了这话，纷纷吵嚷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韦伯先生的脑子哪去了？”“太愚蠢了。”
“不不不，先生们，作为科学技术委员会15年的资深成员，我必须提醒你们，唐华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确实曾在报纸上发表过迷惑性的言论和错误道路的暗示。”“而且我们还中招了。”
……
“如果詹姆斯·韦伯就是一开始就主张不改飞船设计的那个官员，那他辞职不冤，”唐华说，“我们要不要估计一下，土星-5和阿波罗-3号事故之后，美国要花多长的时间发现故障、修改方案和重新设计？”
钱学森：“他们至少要5个月才能完成方案修改和重设计的工作，之后对火箭和飞船打补丁，下一次土星-5号的发射很可能是10个月以后了。”
切洛勉：“而且重启试射之后的第一枚土星-5，必然是搭载无人飞船，美国人是再也不会让航天员做冒险的工作了。”
唐华：“这么说来……我们看看美国人的进度表。下一次发射68年8月，无人测试；载人近地轨道测试；载人绕月飞行；载人全模拟近距离绕月；真人登月。”
“在紧急情况下，载人全模拟近距离绕月这一步，美国可以省略，于是，他们的登月时间推迟到了……1969年8月或者1969年12月。”
钱学森：“现在我们的登月进度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不确定的因素主要是苏联的第一枚N-3尚未试射。”
唐华：“如果第一枚苏版长征-15试射不成功，后续的调整时间不确定，少则4个月，多则6～7个月。如果第一枚试射成功，那么今后我们的进度就会趋于正常或者说精确了。”
“大胆一点，按照第一枚苏版长征-15试射完全成功的假设，我们推算一下这种理想状态的时间表。”
唐华拿在黑板上新起一列写年月和试验内容。
“假设1967年12月的这一枚发射成功，那么68年5月苏二，68年9月中二，68年12月～69年1月苏三，69年6～7月苏四。我们能在69年6～7月完成登月，而且是做足了五次测试飞行。而且，还保留载人全模拟绕月改为真登月的激进方案。”
……
奥兰多，NASA航天事故分析中心。
NASA新任局长托马斯·潘恩在上任的第二天就到这里考察土星-5号和阿波罗-3号的残骸。
神奇的美国海军、海军陆战队的潜水员在过去这段时间把逃逸塔找回来了，土星-5号的碎片也捡回来七八成，能拼成一个大致的火箭模样。
事故不能只调查阿波罗-3号飞船，逃逸塔和土星-5号的残骸也要做例行检查。
“潘恩先生，这次事故背后的真相可能与我们估计的不太一样，报告还要重新修订，”分析组组长亨茨维尔说，“逃逸塔启动、带走3名宇航员，并不是由飞船本身触发或者飞行员手动启动，它是由第二级火箭的监控电路启动的。”
托马斯·潘恩：“这意味着什么？”
亨茨维尔：“在起飞之后5秒，土星-5的第二级火箭在自检时发现了致命的故障，监控系统认为火箭第二级和第三级根本无法启动，为防止土星-5带着飞船在飞行两千公里后坠入大洋，系统激活了逃逸塔，让飞行员逃生。”
托马斯·潘恩：“……”
“我们还必须把土星-5号火箭本身也检查一遍。”衡茨维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