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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的薄荷 听鹿 25405 字 2天前

“那你——”

“宝贝。”她这从未有过的称呼让景屹的话顿时卡住,他怔怔的,看上去有些呆。

书荷唇角笑意未收,她晃了晃他的手:“今年过完生日,我就28岁了,你也心疼一下姐姐,好不好?”

“”

这声宝贝,让他直接失了神,她说什么他都乖乖点头。

只不过,书荷还是笑眯眯地说了第二件坏消息:“提醒一下,本周的三天已使用,剩下四天,什么都不许做哦。”

“”-

但用不着家规,这几天两人都忙得厉害,尤其是景屹,一边要去公司,估计是忙ost的事情,听说梁栩找的歌手他都不太满意,而且还要去演唱会彩排。

书荷每天下班去接他的时候,他的嗓音都有些哑了。

到了演唱会这天,书荷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向蓝叶坐在她身边,格外兴奋。

“我还从来没坐过第一排。”

以往看演唱会,她们都是坐在看台的位置,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坐到这么靠前的位置,据说黄牛那里至少五位数才能得到前三排。

等开场的时候,她和向蓝叶拍了几张照,又低头给他发消息。

书荷:【紧张吗?】

景屹:【还行,你呢?】

发消息的时候身后有歌迷在嚎嚎着老公老公,她分神听了几句,被那几个女孩子可爱到了。

书荷:【挺紧张的。】

他或许没想到她会这么回:【为什么?】

书荷:【我老公的人生第一场大型演出,很期待。】

她看着自己条件反射打出来的老公两字,不由弯了下唇。

虽然只是嘉宾,但这确实是他的第一场演出。

灯光闪烁,演唱会正式开始。

虽说是因为景屹的关系两人才会过来,但这位顶流歌手也确实很火,两人跟着现场逐渐嗨了起来,等景屹出场时,她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下面,有请我非常喜欢的,著名作词人乞山京先生——”

一阵流畅而震撼的钢琴声响起,随着灯光缓缓聚焦在某一处,弹着钢琴的男人出现在银幕上时,全场欢呼如浪潮。

书荷原本还担心粉丝会不满他的到场,但周遭的纷杂声里都凝着兴奋。

就连向蓝叶也凑到她耳边大声道:“这也太热情了!!”

书荷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缓缓落在舞台上的那道身影,男人身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他今天没有戴眼镜,隐在光线下,依稀能看出俊朗而轮廓分明的侧脸。

修长的手指于黑白键上飞舞,音乐声响彻这个场馆,与男歌手的声音完美融合。

一曲结束,身边的粉丝意犹未尽地喊着再来一首。

这位男顶流十分风趣,他笑着清了清嗓子:“乞山京的新歌将于明天准时上线,大家可以明天去捧场,至于今天,我就不多留乞山京先生了——”

大家还以为今天不是乞山京主场的缘故,谁料他神神秘秘地一顿,语气轻快,似是在打趣——

“因为乞山京先生要与他的太太回家过节了。”

一瞬间,现场涌起此起彼伏的打趣声。

向蓝叶问她,书荷也有些不解,今天好像不是什么节日t?啊。

眼见着景屹已经退场,书荷也有些等不及,向蓝叶挥了挥手,好不容易能来顶流的演唱会,她可不愿意走。

书荷在外场等了五分钟景屹就出来了,牵到他的手时,她迫不及待地问:“今天什么节日啊?”

景屹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她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妆,眼眸亮亮的,刚才在现场太嗨,以至于现在脸颊还浮着绯色。

他不说话,让书荷莫名有些心虚。

等车子开了一段路,她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线。

但不管她怎么问,景屹就是不告诉她。

半小时后,她怔怔看着被布置过的场地,脚步瞬间顿在原地。

景屹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高脚凳上。

书荷不明所以,但在此刻,心跳却格外的快。

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的那架钢琴。

他走过去的时候,书荷瞧着脚边的花,心底浮现一丝担心,他花粉过敏

但很快,她发现了不对。

这些仿真花不知用了什么特殊材料,漂亮明艳好似真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也是此时,清磁好听的嗓音随着钢琴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恍惚间,书荷好像看见了大学时的他。

那时候的他,就是这般弹着琴唱歌。

“我是飘渺于诺大世界的尘埃

是无人牵引的破烂风筝

是腐烂凋谢的残花

孤独是我的归宿

可你说我是春天

我开始学着发芽盛开

企图用明朗得到你的笑容

想被你拥抱着说喜欢

就算只是梦也好”

书荷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词,眼眶渐渐湿起濛濛的雾。

直到一首歌结束,景屹来到她面前时,书荷已经泣不成声。

他有些无奈地放下花,抬手帮她擦了下眼泪:“姐姐,我都还没说什么。”

书荷摇了摇头,她只是想到了他经历的一切,还有他们之前的所有。

她只是觉得,他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站在她面前,这样风光明朗的样子真好。

他将那捧花塞进了她手里,书荷红着眼,不由噗嗤笑出了声:“俗不俗啊”

又是一大捧的人民币。

景屹摸了摸鼻子,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仿真花,“你喜欢吗?”

书荷点了点头,认真道:“很喜欢。”

他松了一口气:“我觉得,不能因为我的过敏,让你失去拥有鲜花的机会。”

书荷眼眶发酸,她摇了摇头,景屹抚着她的眼角,清磁的嗓音在浪漫的灯光下格外清晰:“书荷,你说过你喜欢春天。”

春暖花开,他想让她拥有喜欢的一切,而不是因为他,选择放弃什么。

书荷明明很开心的,但胸腔却一阵酸涩,等到她情绪缓和了些,景屹松开她的手,突然往后一退,穿着黑色西裤的长腿缓缓单膝下跪——

她瞬间知道,他要做什么。

“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求婚,我们就结婚了。”

两人的手上,戴着款式相同的婚戒,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新的盒子,等看到新戒指时,书荷忍不住掩着脸,哭笑不得,“你怎么又买一对啊。”

她还带着些鼻音,景屹现在还不能起身,他克制着,“毕竟是求婚,总不能用旧的。”

那枚粉钻的都还没戴过呢,哪里旧了。

“那枚婚礼上用。”

书荷眼眶红红的,“败家子。”

他唇角轻翘地嗯了声:“以后我的卡都给你,你管着我,好不好?”

书荷觉得她今天有些矫情,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她重重点了点头:“好。”

看着她湿润清澈的眼眸,景屹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他沉沉稳着呼吸,一字一句,认真道:“这首新歌代表的,是宿命。”

他的几首新歌——暗恋,表白,热恋、求婚,宿命。

几乎就是他和书荷相遇的所有。

“姐姐。”他喉间一滞,虽说两人已经结婚了,但他还是有些紧张,手心甚至出了一层汗,嗓音藏着微不可察的颤意。

“我可以一辈子属于你吗?”

明亮的灯光下,鲜花围绕,书荷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他起身的一瞬间,她扑进他怀里,心脏砰砰不停,一遍一遍地说:“可以。”

“景屹,你一辈子都属于我。”

同样的。

我也永远属于你。

温热交缠的唇瓣浸湿了咸涩,说不清是谁的泪水,他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低低道:“姐姐。”

“新婚一个月快乐。”

第57章 57 开业大吉,书老板。

距离他们新婚一个月纪念日已经过去两周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梁栩的心却格外的凉。

他为什么会知道景屹和书荷的纪念日呢?

原因是在演唱会结束的当晚,全国各大商场的大屏幕都在滚动播放——

【新婚一周年快乐, 我永远属于你——景屹】

别人不知道景屹就是乞山京, 只以为又是哪个有钱人在秀恩爱,但梁栩却知道, 并且, 这滚动的广告, 还是某人在零点主动分享给他的——

景屹:【我和我老婆结婚一个月了, 好幸福。】

还发了两只猫猫亲昵贴贴的表情包,上面一个写着景屹, 一个写著书荷。

幼稚到了极点。

而他心凉的原因是,这首新专辑出来,景屹特地告诉他, 未来一年,他都不会再出歌。

他要休!婚!假!

梁栩真无语了,休一年的婚假,他这个老板结婚的时候就给自己放了十天而已!!

这到底谁是老板啊??

这人还理直气壮的,办婚礼加上度蜜月, 他还嫌不够呢。

不过景屹压根没空理会梁栩的怨意,因为书荷将他赶去了沥棠, 理由是她最近忙不过来, 新店铺那里秦桃没什么经验,有些事处理不好,干脆就让他过去了。

这意味着,两人就要异地恋了。

书荷无奈极了,“就几天。”

快得话, 两天就能回来了。

男人扯了下唇,闷闷不乐:“才结婚没几天,你就把老公赶到外地去。”

“”

书荷只能亲亲抱抱着哄他:“你不是说也想帮我做点什么吗?”

他撇过头去不理她,一副倔强生闷气的模样。

但两秒后,他又不情不愿地回抱着她,脑袋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颈窝:“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而且,你生日快到了。”

书荷想让他抬起头来,但这人死活不愿意,格外黏人,她心底一软,却还是没有妥协:“你生日不也是?那我提前过去好不好?”

生日这事儿还真是缘分,两人的生日就差了一天,书荷在6.3,景屹是6.4,当初知道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在骗人,结果看了身份证居然是真的。

她好说歹说,他终于答应了。

异地恋很快开始。

到沥棠的时候他给书荷打了个电话,许是在忙她没有接听,直到晚上才回过来。

他住在两人以前的公寓,视频里,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其中就提到了装修工的事儿。

许是看到每天只有秦桃一个小姑娘会去监工,装修公司明显怠慢,仗着他们有经验,在一些事情上偷懒。

秦桃说不过他们,只好找到她。

书荷给她放了几天假,景屹今天过去,那装修公司的人才讪讪收起了心思。

秦桃还给她发来了消息:【书荷姐,你老公冷着脸的样子好凶哦。】

凶?冷脸?

书荷还从没有见过他冷脸的模样,她撑着下颌看镜头里的人,景屹被她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一张脸凑到镜头前,“为什么这么看我?是想我了吗?”

他说着,唇角还轻轻翘起。

“听说你今天冷脸了?”

他眨了眨眼,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模样。

书荷记得,向蓝叶作为编剧,设计过一些冷脸掐脖吻的涩涩片段,女主角瓷白的脖颈间掐着一只青筋绷起的手,性张力满满,她原本是不吃这一套的,但莫名想到如果是景屹

很快,她就将这个幻想扔了出去。

景屹这人在床上,只会撒娇黏人耍无赖,一边装作无辜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喊着姐姐老婆,一边又坏心思/干/到丁页点。

还真想不出他冷脸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书荷原本打算生日那天再去沥棠的,可没想到过了两天景屹就回来了。

看着她错愕的模样,景屹欢喜期盼的心啪嗒摔倒,他闷闷控诉:“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就知道不能异地,才结婚两个月,分开这么几天,我老婆居然这么对我。”

“”

他说的,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

但书荷确实有些惊讶,因为她给景屹准备的生日惊喜至少要今天下午才能送到。

她顿了顿,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累不累?我给你t?倒杯水。”

他乌黑的眼眸就这么幽怨看着她,看得她一阵心虚。

“不累,但心凉。”

“”

他这突然回来,书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拿礼物怎么办,也没办法藏。

她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景屹一开始还只是装成委屈,但现在心是真的凉了,她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开心。

书荷完全没注意到他变得沉默,下班的时候,送东西的师傅正好打电话过来,她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直到回了家,搬运师傅正等在门口,景屹一头雾水地看著书荷走过去开门,直到看见搬的什么东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等人走后,书荷拉着他坐在钢琴前,“试试怎么样?”

他看着崭新的黑白色钢琴,却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仰着视线问:“为什么买这个?”

书荷干脆坐到了他身边,也没有碰钢琴,就这么笑吟吟道:“生日礼物呀。”

“本来想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谁想到你突然回来了。”

景屹的心也像是软软被按了下去,他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为什么,是钢琴?”

“你不是说过吗?”她歪了下头,“对你来说这个牌子的钢琴更适合你。”

曾经的钢琴,对他来说是尖锐的刀尖,会因为任吟月的责骂划出道道伤痕,弹奏的指尖尽是鲜血。

现在的钢琴,对他来说就是工作需要。

他其实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弹钢琴,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习惯了。

但书荷仍然记得在那场演唱会上,还有求婚的时候,他的指尖灵活流连于黑白键上,整个人极为专注,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处,万丈光芒之下,他格外耀眼。

书荷想,他或许是喜欢弹钢琴的。

她抿着温和的笑意,“送这架钢琴,是希望我的景屹,能够永远做水晶王子。”

不再是破碎的残渣,而是被人呵护的,偏爱的水晶王子。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眶蓦地红了。

书荷在他开口前先一步捧着他的脸,“小哭包,又要哭了?”

眼泪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只是眼尾还有些红,湿润润的黑眸就这么安静看着她:“书荷,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爱人呀。”

她没有用妻子这个词,而是觉得,爱人更适合他们的关系。

她和景屹之间种种一切,都是因为爱他。

爱他,不就是想对他好吗?

她的手往上圈住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喜欢吗?”

“嗯。”他喉结上下一滚,嗓音还蕴着低低的暗哑:“你怎么先送我礼物啊?我又慢了你一步。”

明明是她先生日的。

书荷不由弯了下唇,“谁让你突然回来的。”

“”他噎了半晌,耷拉着脑袋抱着她,下颌嵌在她的颈窝间,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声音蔫蔫的:“我想你了。”

书荷是真的拒绝不了他撒娇,她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我的礼物呢?”

他似乎顿了顿,抬起头时,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镶嵌着一朵精致的小荷花,光泽细腻,书荷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极了。

但看到这个牌子时,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嘴:“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这款?”

这个奢侈品的牌子还算有名,但这个款式从来没见到过。

“定制款。”他静静注视着她,生怕她不喜欢,“我自己画的。”

书荷竟然不知道这个牌子还有这样的服务,但她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这将成为我最喜欢的项链。”

因为她的夸赞,景屹那酸酸涩涩的感觉很快被安抚好,他轻轻翘着唇角,让她扫盒子底下的二维码。

书荷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叮——”

手机亮白的屏幕上出现了波动的音纹,男人低磁的声音穿过听筒,随之而来的,还有满屏灿烂的烟花——

“书荷,恭喜又长大了一岁。”

小的时候,书荷很少过生日,书华他们似乎觉得说生日快乐这种话很矫情,偶尔给她买了蛋糕就算过生日了,所以都是她对自己说的:“书荷,生日快乐。”

更别说恭喜长大一岁这种祝福语了。

她还记得自己赚来的第一笔钱,就是给自己买了一个很漂亮的生日蛋糕,点上蜡烛,还请向蓝叶吃了饭。

那是她过的第一个,如此正儿八经的生日。

而在她的第二十八个生日时,有人却对她说:“恭喜,又长大了一岁。”

长大这个词,对她来说是孤独而冷僻的。

在这一刻,她清澈的瞳孔里划过五彩斑斓的烟花,原来长大,也可以是灿烂的。

她觉得自己被景屹传染了,竟动不动就开始鼻酸,她忍着哭腔嗔他:“说的我像小孩子一样。”

景屹捧着她的脸,轻轻吻着她湿润的眼角:“书荷,很谢谢你能爱我。虽然我比你小两岁,但我希望,恃宠而骄的那个人,不只是我。”

所以,我也想更努力地去爱你,去宠你。

一个人长大很累吧。

但幸好,未来我们会相伴-

几天没见,两人今晚都有些急。

书荷直接被他抱着坐在钢琴上,裸露的肌肤抵着冰凉琴键,但这毕竟是新买来的,她还有些舍不得:“会弄脏的。”

景屹动作一顿,想了想,也舍不得她送给自己的礼物,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

意情迷乱间,书荷显然忘了他回来时,自己那错愕的模样。

但这人还在记仇,慢吞吞的,像是缠了一层湿答答的薄纱,书荷气息很乱,双腿恼怒地将他往下压。

“我回来的时候,你都没有一点惊喜的感觉。”

没想到他居然在控诉这件事,书荷真是冤枉极了,“没有只是你突然回来,我的礼物没准备好。”

见软的没用,她又来硬的,没什么威慑力地威胁道:“快点!”

他闷闷一笑,很乖地照着她的话做,吃到了娇嫩多汁的果肉,立马有甜甜的汁水流了下来。

许是因为被任吟月苛刻管教,景屹平时吃东西慢条斯理的,看上去还格外赏心悦目。

但此时,粉嫩嫩的果肉真的太甜了,他的礼仪全丢掉了

一次结束,两人的兴致依旧很足,恍惚间,她想起了秦桃说过的话。

冷脸,掐脖

她竟然有些期待。

他的喘,息有很是性/感,低低的嗯字带着些疑惑的腔调,“掐脖?”

书荷缓缓适应着再次吃进去的东西,指尖下意识地嵌进他的肩:“嗯,要不要试试?”

他沉默了两秒,书荷突然被人抱着翻了个身,回过神时躺着的人变成了他,这突然的动作让她撑得顿了下。

只是不等她适应,突然被人拉着手,抵住了他青筋绷起的脖子,温热的喉结在掌心上下一滑。

他声音哑哑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人:“姐姐,掐我。”

“”

书荷原本是想让他掐她的,但是

他就这样躺着,浑身绷着情/欲,乌黑的眼眸湿润润的,如此乖巧而渴望地望着她,丝毫没有冷脸

她不由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无限放大,整个人也在渴望着什么。

里面的他,也是

这是书荷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掐在脖间的力道缓缓收紧,两颗心似乎愈发沸腾,仿佛下一秒就要撞出胸腔。

但直到最后,她也没舍得掐太重,松了手,再度吻上对方时,两人紧紧相拥

连着生日一共三天,第四天两人终于出门,一起去墓地看望了景嶙。

这天下着濛濛细雨,他半蹲在少年的照片前,打开了一个新的奶油蛋糕,再旁边,还有一盒喜糖。

而书荷,站在他身边撑着伞,滴滴答答的雨水随着倾斜的角度滑落,沿着深色的墓碑,却没有滴湿蛋糕。

“哥,我来看你了。”

“今年,我好像找到了重新活下去的意义。”

书荷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听着他絮絮叨叨说话。

良久,他站起身,乌黑的眼像是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还有些红。

他牵起书荷的手,微微一顿,轻声对着照片上的人道:“哥,这是我的妻子,书荷。”

除了书荷,景屹唯一不能忘记的人,便是景嶙。

他想把所有重要的事情分享给他。

哥,这次,我不会忘记你了。

景嶙永远是他哥,而他,永远是景屹

从墓地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有些红,却还是下意识地想去接伞。

书荷难得没有同意,她就这么撑着伞,抬手抚着他湿润的眼t?角,滴滴答答的雨水溅湿了脚踝,她却毫不在意。

“以后,有我为你撑伞。”

他眨了眨眼,试图将眼泪憋回去,却还是鼻子酸酸的,整个人有些难受。

他倾身抱住她,低低嗯了声。

良久,书荷牵着他的手,“走,回家。”

“好。”-

新店的装修已经收尾,这段时间两人都呆在沥棠,闲来无事就去大学里逛操场,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书荷顺便把店铺的logo换了,原本的薄荷叶是她随手画的,当时在咖啡店打工她喜欢上了薄荷的饮品,这一用就用了很久。

而新的logo,有晶莹的雨珠挂在薄荷叶上,而在这之下,卧着一只打瞌睡的小狗,没有淋湿它。

景屹挑眉:“这小狗,不会是我吧?”

还是只卷毛。

书荷笑吟吟的:“真聪明。”

他哼哼一笑,“那我可以要点版权费吗?”

“”书荷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小狗了,但她还是配合地亲了亲他。

男人摸了下自己的唇,拖腔拽调:“书老板,没你这么敷衍人的。”

“”

见她不理自己,景屹轻啧一声,不知是在说给她听,还是自我安慰:“算了,晚上我自己讨。”

“”

正式开业这天是个艳阳日,来了许多人。

向蓝叶,梁栩和倪穗,连书华姚清他们都来了,甚至成树和唐昀还给她发了微信,祝她开业大吉。

景屹难得没有吃醋,他一副大度的模样,“今天是好日子,所有祝福都该收下。”

“开业大吉书书!!”

“以后一定要暴富啊!”

梁栩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红包,说完祝福语后,他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你老公提前一周就催我们过来,说要给你捧场。”

书荷哭笑不得:“辛苦你们特地跑过来了。”

“没事的。”倪穗笑容很温柔,“我们都是朋友嘛。”

“哎——景屹呢?”梁栩看了一圈,刚才人还在,现在又不见了:“等会他没瞧见,还以为我抠门没给红包呢。”

书荷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她顿时有些不安,给人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隐隐之中穿出话筒,好似就在她身边,“回来了——”

书荷没有挂电话,她避开几人,走出店的一刹那,明媚的阳光落拓在身高腿长的男人身上,他的手里,不知何时捧了一束鲜花。

书荷拧着眉,正要说些什么,他先一步道:“假的。”

和求婚时用的是同一种材料。

书荷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见他温润的眼里蓄着清浅笑意,唇角上扬,将花送给她:“还有一束花在家里,就不让别人羡慕了。”

毫无疑问,又是人民币的花。

书荷捧着花,笑吟吟道:“你刚才就是去买花啊?”

金灿灿的阳光下,他嗯了一声,牵起她的手,一字一顿,莫名缱绻:“开业大吉,书老板。”

书荷也是后来才发现,开业这天,竟然和几年前开业的时间是同一天。

那时候,两人被迫分手,他毫无预兆的离开让她没有一丝准备。

她怨恨他的失约,不愿留在满是回忆的公寓,孤独站在阳光下,却宛如身处冷寂的冬天。

似是一种宿命轮回,兜兜转转,她还是找到他了。

而他也用尽全力地回抱住她。

这一次,他没有失约。

在“天天”咖啡(沥棠店)重新开业的这一天,有一封信悄悄塞进了店铺信箱里——

“开业大吉,书老板。

也祝愿你和小狗永远幸福,无灾无痛,安宁健康,只剩偏爱。”

——2025.1.29,听鹿以及全体读者祝上-

正文完-

第58章 58 十下而已。

婚礼这天。

书荷五点被拉起来化妆,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嘉宾都散场了才彻底休息。

疲惫了一天,在泡完澡后有所舒缓。

她换了一件睡衣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开始兴致勃勃地拆红包和礼物。

景屹从浴室出来,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 从后面拥住她时,贴着她软软的脸颊, 冰凉的水珠滴落在她的锁骨处, 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雪白的沟壑里。

不过, 书荷此时正忙着拆东西, 她随意敷衍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又让他坐到身边:“一起拆。”

景屹听话地盘腿坐下, 只见一张张红彤彤的红包拆开,书老板跟个财迷似的,越拆越开心。

她嗔了他一眼:“收到礼物和红包, 当然会开心啊。”

他心底闷闷一笑,认同地点了点头。

梁栩和倪穗除了送红包,还送了一套进口的咖啡机。

书荷懵了下,惊讶道:“怎么这么巧?刚想换咖啡机。”

景屹面色淡定:“算他送了个好东西。”

书荷并不知道,梁栩问他要什么礼物时, 景屹思考一瞬,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直接说了一个咖啡机的牌子。

因为前段时间书荷刚说过要给店里换新的,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敲诈梁栩。

不过对于梁总这种大老板来说,咖啡机这点钱不算什么。

梁栩当时翻了个白眼:“你结婚以后怎么会变得这么不要脸?”

他故作无辜:“不送员工咖啡机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

这红包里还有一张纸条,他都能想像到梁栩是怎样咬牙切齿地写下来的——

“度完蜜月,还我十首歌!!”

他挑了下眉,将纸条悄悄塞了起来, 当作没看到。

书荷正好拆到了向蓝叶送的礼物,她咦了一声,景屹奇怪地看了过去,等看到礼物是什么,两人陷入冗长的沉默。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飞行棋。

目光于沉静的空气中相撞,他乌黑的眼里透着兴味十足的明亮:“困吗?”

其实还好,好像,能玩一会儿?

许久没玩过游戏,两人兴致都很足。

书荷先摇骰子,两步之后,显示的内容是——脱一件衣服。

这其实是最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她刚刚洗完澡,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睡裙,没穿内衣,等脱掉,就只剩下一件蕾丝内/裤了。

见她眉眼间闪过一丝懊恼,男人唇角轻翘,黑亮的眼里带着些许笑意:“老婆,不会刚开始就耍赖吧?”

书荷溢出一丝轻哼,早知道要玩这个,她就多套几件了。

但她扫了一眼男人的睡衣,如果他脱衣服,脱掉了上面的,还剩下面的,不像她,就一件,一脱就没了。

想让他两件都脱。

景屹挑眉,难得公正:“不行啊姐姐,我们要按照游戏来,不能耍赖。”

“”

书荷也不是这么玩不起的,卷起裙摆一脱,明亮的光线下,女人雪白的肌肤光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栗色长发若有若无地遮住了饱满,被他如此明目张胆而炙热地注视着,白皙的脚下意识地蜷紧,一手还欲盖弥彰地遮掩。

与深色的地毯形成了刺目的对比,如同坠入凡间的神女。

“快点。”

饶是她这般从容的人,在此刻毫无遮挡被他望着,也有些不自然,尽管他们无数次亲密交缠,尽管他是她的丈夫。

景屹只觉得开始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咽了咽喉咙,将骰子随手一扔。

蓝色的小人越过她的棋子,跳到了她前方的位置。

没有如书荷所期盼的脱掉衣服,而是比脱衣服更加脸红心跳的——把对方全身上下都//tian/一遍。

“”

尺度跨越有些大。

书荷不由瞪大了眼:“这是惩罚我还是奖励你?”

他轻哂一笑,已经来到她身边,双手圈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掠起了一阵痒意:“姐姐,准备好了吗?”

“我要开始,完成任务了。”

“”

作为一名严格遵守游戏规则的选手,他真的,每一处都没放过

不知过了多久,书荷觉得整个人湿,粘粘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好像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被轻轻啃噬过了。

他喝了一口水后,唇有些红,潋滟着光泽,湿漉漉的,看上去很软,很好亲。

触及她的目光,他噙着无害的笑意:“还满意吗?”

“”

芯口满意到泛滥。

书荷拿起他的杯子喝了点水,燥意压下去后,骰子一扔,咕噜咕噜咕停在了某一面。

红色的棋子轻轻落在两颗爱心处——吻十分钟。

这回他有些不乐意了:“老婆,怎么每次你的都这么简单?”

书荷轻哼一笑,她扶着他的肩膀,就这么熟练地跨//坐//在男人身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少废话。”

他没有脱一件衣服,就这么将一丝未缕的她抱在t?怀里,宽大的手紧紧嵌在她雪白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静默的卧室里只剩下接吻溢出的滋滋声响。

十分钟的闹铃准时响起。

他乌黑的眼底欲/念翻涌,盯着她红润湿亮的唇,喉咙一干,在她正欲离开时,掐在腰间的手稍稍一用力,另一只手往上扣着她脆弱的脖颈,不肯放她走,就这么再度吻了上去。

柔软的舌尖卷走了唇角的晶莹,书荷像是被他灼灼炙热的目光吞吃入腹。

又亲了十分钟才作罢。

轮到景屹,他现在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随手一扔,骰子直接扔到了书荷的脚边。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口他/她,让ta到一次。”

“”

书荷口干舌燥地咽了下喉咙,她下意识地想往后一退,却被人拽着脚踝一拉——

只见他唇角噙着乖巧的笑意,就这么跪着,一步一步向她而来,最后,虔诚至极地俯下去。

好在她平时会练瑜伽,敞开和拉伸的动作差不多。

腰间被垫了一块枕头,微微俯视着,除了他柔软的,还有些湿的黑发,骨骼分明不让她挣脱的手,书荷的目光恍惚落向他的手腕,他还戴着她送的红绳手链。

明亮的红色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莫名的冲击力,她闭上眼,如同被抑住命门的小猫,低吟出声

书荷中途扯掉了他冰凉的眼镜。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唇,他的手心似是缠着湿漉漉的薄纱,晶莹剔透。

看着他轻轻嗅着手的动作,书荷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液又开始躁动,有些恼怒地踢了他。

这个动作,实在太变//态了,还有些,涩。

他去浴室洗了手,又漱口,再回来时,只见她拿着骰子还没有扔。

他挑眉:“姐姐,你不会已经扔过了,趁我不在,耍赖?”

“我才没有。”

书荷确实扔过了,但反正他没看见,景屹纵容地点了点头,游戏进行到现在,他还是一件未脱。

这回,总算走到了一个对她有利的位置。

她看向自己的手,有了上次莽撞的经验,这一会儿,书荷有些兴奋。

他双手无奈地往后一撑,歪着脑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打算怎么玩我?”

书荷还没有上手,手心就出了一层汗。

她毫无技巧,像是在捏橡皮泥。

唯一不同的是,橡皮泥很软。

景屹怀疑她是在报复,感觉自己要被折磨死了,接了一个冗长湿热的吻,他埋在她的颈窝处,嗓音喘着性//感的哑意,低低地求着她:“姐姐。”

“老婆。”

“嘶——”

“再快点,好不好?”

“”

明明玩的是他,却好像在她身上也点了一把火

洗手的时候,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的身上泛着潮红。

没想到游戏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出来后,只见景屹的领口已经解开两颗,放在边上的水被两人喝了好几杯,卧室里蔓延着燥热,他抬手将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些。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书荷裹着一条浴巾,他挑眉,拖腔拽调的,嗓音还有些哑:“姐姐,你耍赖啊。”

她当作没听见,盘腿坐下,“还玩儿吗?”

他双手懒洋洋地往后一撑,“玩。”

这一回,是他扔,但是扔出来的一刹那,书荷心脏的跳动有些快,像是站在高台即将蹦极的那一刻,有些兴奋,还有些紧张,宛如下一秒就要撞出胸腔。

不用。

从后。

家里备了很多t,他们一直是用的,也商量好了,两年内没有生宝宝的想法。

景屹见她沉默,主动道:“我认输。”

书荷顿了顿,看向任务最后面的数字——十下。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心动,作为一个成年女性,渴望x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更别说他们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互相试探。

更别说他们是夫妻,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没有直接答应,舔了下干涩的唇,又扫向了眼他的口口,试探道:“你能忍住不吗?”

“”

中间含糊的,s/h/e,字让景屹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十下而已。

侮辱谁呢。

他倾身抱住她,“真的可以?”

他这样靠着她,温热的呼吸洒落,一副乖巧询问的模样,却让她愈发招架不住。

她嗯了声,却语气温柔地又挑衅了一句:“当然,你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

两人很少会从后面。

更何况还是第一次——毫无阻碍的。

书荷根本记不清几下了,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

游戏莫名其妙结束了,空虚感来临的一刹那,她听见了撕开包装的声音。

他只离开了几秒钟,再次擀进去后,被他捏着下巴转过去接吻。

玩了一场游戏,新婚之夜才彻底开始

许是因为刚才喝了太多水,喜庆的红色大床一片狼籍。

书荷昏昏欲睡,直到她的脸颊被人亲了下。

她困得不行,连眼皮也没睁开,景屹将新婚礼物放在她的床头柜,这才从后面重新拥住她。

“姐姐,新婚快乐。”

书荷迷迷糊糊地捏了下他的手,无意识的,又像是在说梦话般呢喃:“新婚快乐”

第59章 59 老公比较难哄。

在婚礼结束的第三天, 两人就将工作尽数放下,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蜜月旅行。

第一个要去的,是云市。

飞了十个小时, 又打车到民宿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民宿的老板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 他们到的时候,两人的女儿还趴在桌上写作业, 倒是一只大黄狗热情地出来迎接他们。

老板帮忙将行李拎上去, 又邀请他们等会儿一起下去吃宵夜。

男人的笑容淳朴和善, 让人实在无法拒绝。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吃夜宵, 飞机上的餐食实在不合胃口,这个点也确实饿了。

来到民宿一楼才发现, 不止他们两人,还有另一对小情侣,看上去是大学生。

其中老板的女儿面前也有一大碗米线。

老板娘笑了笑, “这个贪吃鬼嚷嚷着肚子饿,非要让我给她也煮一碗。”

小姑娘一边吸溜着米线,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书荷视线一瞥,就撞上了她直勾勾的目光。

见她望过来, 小姑娘也不怕生,格外有礼貌又脆生生地夸奖道:“姐姐, 你的戒指真漂亮!”

一瞬间, 除了老板娘,餐桌上的另一对小情侣也看了过来,女生的眼里明显羡慕。

书荷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只见他眉梢轻扬,唇角也隐隐翘着,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她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也没有扭捏:“谢谢,我也觉得很漂亮。”

出来度蜜月,她戴的是粉钻这款戒指。

其实最开始有些纠结,因为这粉钻太张扬了,走在路上也挺让人惦记的。

但此时不戴平时好像更没时间戴这款。

老板娘其实刚才就瞧见了,见女儿这样大大咧咧地问,她嗔了小姑娘几句,又不好意思地对他们道:“这孩子就是这样,看见什么都好奇。”

书荷浅浅一笑,表示不介意。

等老板娘走后,她才小声问身边的人:“你在高兴什么?”

景屹喝了一口很鲜的汤,语气轻轻上扬,听起来还挺骄傲:“我就说这款粉钻很漂亮很适合你。”

“”

书荷无奈地嗔了他一眼,吃完饭,两人去外头转了一圈,再回来时,只见小姑娘蹲在门口翘首以盼,看上去在等待什么。

见他们回来,小姑娘兴冲冲地晃了晃手,也是这时,两人才看到她手中的东西。

戴在手指上,粉红色的钻石糖很大。

“姐姐,我也有戒指。”

景屹眉梢一抬,书荷也十分配合,笑着说你的戒指好大哦。

小姑娘仰着脑袋,像只可爱的小孔雀,她瞥了眼书荷手中的戒指:“但我觉得姐姐的更漂亮,等我长大了也要给自己买。”

景屹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书荷更是弯着唇配合道:“当然可以呀,长大了你可以努力给自己买所有想要的东西。”

和小朋友简单聊了几句,两人牵着手回房。

想起小姑娘那钻石糖,她不由好奇,“你以前吃过吗?那种钻石糖。”

他摇了摇头,诚实道:“我没吃过零食。”

书荷有些错愕,滞了半晌,她语气轻了些:“什么都没吃过?”

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蛋糕不算零食的话,那就是没吃过。”

任吟月是不允许他们吃任何零食的。

虽然书荷自己小时候也没怎t?么吃过,但心底还是划过一丝心疼。

回到房间,两人这会儿才好好地参观起来。

房间宽阔整洁,另一边面临大海,就是现在天色昏暗,看不出风景的美丽。

景屹先去洗澡的,但是等他出来后,房间里没有书荷的身影。

他拧着眉,正要给人打电话,只听“滴”的一声,她怀里捧着一堆东西从外头回来。

书荷将东西一股脑地放在桌上,景屹看着陌生的一堆零食,难得有些怔愣。

“快过来。”她向他招了招手,随手拿起一包五颜六色的糖。

他的目光从乱七八糟的零食落到她精致漂亮的脸上,讷讷地问:“哪来的零食?”

“我问老板娘的女儿买的。”

她原本是想问问这附近哪有的买,但老板很好心告诉她,这里买零食价格高,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就送了一大堆给她。

书荷实在不好意思,走之前偷偷扫二维码付了一笔钱。

小姑娘的零食基地简直像小卖铺一样,她大方挑了些她觉得最好吃的送给书荷。

见他一动不动,书荷将拆出来的五彩绳糖塞进他嘴里,长长的一条,他下意识地用手拿住,咬断后不由拧了下眉。

“好甜。”

书荷也尝了下,有点类似橡皮糖的味道,带着很浓的香精水果味。

见她在纠结下一个拆哪包,景屹喝着水将唇齿间的甜味压下去,又问:“怎么突然去买零食了?”

书荷的动作一顿,她的妆还没有卸,波西米亚风的蓝色吊带裙衬得她很温柔,锁骨间落着他送的那条项链,就这么歪了下脑袋,清澈的眼眸如同琥珀般漂亮:“不是说没吃过零食吗?”

她说着,懒懒撑着下颌,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惬意:“其实我也没怎么吃过。”

唯一吃过的,是当时小学班主任奖励的。

班主任是一位很温柔的新老师,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奖励给表现优异的学生。她考了第一名,第一次能够自由选择想要什么。

她在文具、玩偶以及零食中,选择了一包可爱的小熊饼干。

她至今还记得饼干的味道,里面有乳酪夹心,很好吃。

“既然我们都没吃过,那不如一起回忆一下童年?”

谁说他们长大了,结婚了就不能吃零食?

任何时候都可以。

景屹被她说的有些心动,只见桌面上花花绿绿的零食,他挑了一包无花果丝。

既然都吃零食了,书荷心血来潮打开电视,开始挑起动画片。

景屹嘴里叼着一根丝慢悠悠地吃着,随意扫了眼屏幕,不由蹙眉道:“喜羊羊还没有被吃掉?”

“”

书荷开了一瓶爽歪歪牛奶,有些无语:“你不知道喜羊羊是羊村最聪明的吗?”

她喝什么,他也要跟着尝一口,蹭了她的爽歪歪,他才哦了一声:“那懒羊羊呢?”

“懒羊羊这么可爱。”

“”

他像是个拿着死亡名单的阎王,将所有的羊都点了一遍。

得知一只羊都没被吃,他拧着眉,明显透着嫌弃:“灰太狼这么没用么?抓了这么多年都没抓到。”

“”

书荷好笑地睨着他,虽然她也没怎么看过动画片,但还是猜测道:“吃掉了剧情该怎么进行下去?那不就变成了羊村逃亡季——你不要蹭我的饼干!”

“”

老婆前半句说的有道理,他认可地点了点头,一边又忽略后半句话,悄摸摸地去拿她手里的饼干,书荷难得幼稚护食。

他一副我懂了的可怜模样,“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包饼干。”

书荷:“”

可是这包饼干真的很好吃,而且只有一包。

算了算了,饼干没了可以再买,老公比较难哄。

她踢掉鞋子,曲起腿靠到了他身上,一边又捻着饼干喂他。

这人还装上了,就这么默默撇开脸,咬着吸管喝旺仔牛奶,密长的眼睫轻垂,好似一副闷闷忧郁的模样。

“”

书荷忍着笑意,一手还拿着饼干,就这么亲昵地凑上去,“不想吃饼干?那亲一个?”

他睫羽一动,乌黑的眼眸直直看向她,吸管掉出来的一瞬间,他柔软的唇压了过来,喉间溢出低低的嗯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香甜的牛奶味。

书荷心底一软,愈发觉得他可爱,亲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牛奶软糖,被他又含又吮的,唇齿间尽是那甜甜腻腻的味道。

湿热的吻停止在灰太狼的经典台词中,她推开他,又给他喂了一块饼干,这回他没拒绝,就这么乖乖顺着她的手咬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牙尖还碰到了她的手。

度蜜月的第一天晚上,两人就这么窝在房间里,一边吃着曾经从未吃过的零食,一边探讨着动画片剧情。

有点神奇,有点幼稚,却很幸福。

到了第二天,书荷先醒来。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臂,又轻轻吻了他一下才起来。

明媚的阳光下,不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天空中偶尔还有飞鸟,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清新的空气似乎钻入骨子里,整个人都心旷神怡的。

她呆了没一会儿,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

景屹直接从后头拥住她,下颌嵌进她的颈窝里,微卷柔软的黑发凌乱,也没有戴眼镜,看上去还有些困倦,眼皮耷拉,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下她的侧脸,嗓音哑哑的:“早。”

书荷转过身,又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往上吻住他:“早上好。”

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书荷推开了他,又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快去洗漱,等会儿就出门。”

计划好了今天要去有名的景点逛一逛的。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格外黏人,抱着她不肯松手,没办法,书荷牵着他进浴室,看向镜子里面无表情的男人,她噗嗤一笑,将牙膏挤好塞到他嘴里:“快点刷牙,刷好奖励你再亲一下。”

像哄小朋友一样。

景屹就这么睨了他老婆一眼,女人已经转身,栗色的长发捋到了左肩,露出雪白的后颈。

等洗漱完,只见书荷背对着他,睡衣脱下,就这么一丝未缕,肌肤凝脂透白,沿着纤细的腰肢,她屈膝跪坐在床上,依稀的阳光透了进来,如同在她曼妙的身躯上度了一层浅薄的光。

而再往下,洁白的脚上涂着清透的指甲油,她说过,这个颜色,叫做粉色猫眼。

很漂亮,显得她的脚更加可爱。

他不由想到了惹恼她的时候,会被这双漂亮的脚轻踹。

而有时又会搭在他的腰上,随着他一起晃。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书荷刚刚将胸贴贴好。

她没有理会他的亲昵,嘀咕了一声:“下次不买这个牌子了。”

换了一个款式的胸贴,刚才差点没贴上。

景屹觉得有些神奇,他的目光落在那饱满的沟壑处:“这么两张东西,就能撑住?不会掉?”

书荷嗯了声,这才推开他。

他没骨头似的坐在一边看她将裙子穿上,简单的白色收腰连衣裙,怕海边风大,两人昨晚出去逛的时候她还买了一块湖蓝色的拼接披肩。

等书荷化完妆,他又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拥了上来,沾了沾她身上的香水:“好漂亮。”

书荷极为大方地接受赞美,她捏着他的下巴,笑吟吟地亲了他一下:“嘴真甜。”

他显然有些不满足这么浅的奖励,但此时也必须出门了。

而且出来前她特地叮嘱过,不许满脑子涩涩,不能闹得太凶,要好好玩。

出门以后,两人先去吃了当地特色小吃,这才坐着车来到海边。

碧蓝的海面潋滟着粼粼光芒,不只是海,天空也蓝得过分,海鸥扑展着翅膀飞过,就连景屹这种不爱出门的人也有些被惊艳到了。

已经有许多游客在这里,景屹拿着相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帅气的墨镜,极为认真地替她拍照。

但书荷还是更想要两人的合照,幸好有许多热情的路人愿意帮忙,等拍完后,他揽着她的肩膀,墨镜推至黑发处,低头和她一起看照片。

“我们回去都打印出来好不好?”

她说的,景屹自然不可能拒绝。

拍了一会儿照,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在海边散步。

不同于城市里的浮躁喧嚣,走在这般美丽的海边,心好像自然而然地静了下来。

遇到路上还有人骑自行车,书荷随口一问:“你会骑自行车吗?”

她问完后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大学的时候他去学了。

回想起那时候,她轻轻一笑:“你怎么那么傻,我骑着自行车,你还跟着跑。”

他的腿不好t?,她骑得也不算慢,真是笨死了。

景屹看向她盈盈笑容,也不由弯了下唇:“不跟着跑,我怎么追学姐啊。”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学姐这个词了,书荷笑意渐浓,她起了些兴致,“那你骑单车载我?”

“行啊。”

两人去租了一辆单车,书荷坐在后座,只见前头的人忽地转头看向她,语气难得轻快:“学姐,抱紧我啊。”

金灿灿的阳光下,他黑亮的眼里漾起丝丝笑意,乌黑的卷发也被微风吹拂。

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好似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书荷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随着单车慢悠悠地骑行在海边,两人偶尔说着话,她的裙摆、长发被吹得扬起,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似乎是被绒绒的幸福感包裹着,惬意的不得了。

逛了一下午,两人去吃了当地的特色菜。

听说吃这里的菌子蘑菇要慎重,书荷本身就不爱吃这些,她只是浅浅尝了一口汤,景屹倒是喜欢上了,吃了挺多。

两人打车回去的路上,他看上去有些晕车,昏昏欲睡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书荷也没有吵他。

等到了民宿,她轻轻喊了他两声,只见男人睁开一双有些茫然的眼,定定看着她许久,也没说一句话,像是在辨认她是谁。

书荷只当他晕车没回过神,牵着他的手下车时,遇到了那天吃饭遇到的小情侣。

女孩子友好地和她点了点头,得知他们今天去吃菌子了,她惊讶道:“你们没事吧?前两天我和我男朋友都吃中毒了,神志不清,还进了医院。”

书荷带着浅笑嗯了一声,“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和她十指相扣的手陡然一松,只见原本呆在她身边的人突然快步往前走去,书荷根本来不及喊他,只好快步跟了上去:“景屹——”

她的话戛然而止,错愕至极地看着蹲在大黄狗面前的男人——

“老婆。”

“姐姐。”

“书荷。”

他面无表情的,将窝在门口悠哉眯眼休息的大黄狗猛地抱进怀里,声音严肃至极,隐隐之中,又透着诡异的温柔感:“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书荷:“????”

同样茫然的大黄狗:“?”

第60章 60 姐姐,可以吃我了。

景屹只觉得有一位很漂亮的神女牵着他, 他脑袋很晕,完全忘了自己在哪,是跟着谁来的。

等下了车, 这黑漆漆的一片让他顿生警惕。

宛如走入了阴暗潮湿的笼子里, 只不过这笼子很大,还有其他人走了进来, 他不知道和神女说话的年轻女人是谁, 只知道她的手里也牵了一条狗。

这陌生的地方让他生起了一丝恐惧, 他不太想走, 但神女硬拉着他走,他有些不高兴地看向神女的侧脸, 好眼熟

也是在这时,他被一声叫声唤了过去——

“快来救我!”

“快来救我!”

“你居然还和别人牵手!景屹!我要和你离婚!!!”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结婚了,他是有老婆的人, 他是和老婆出来度蜜月的,那为什么会和别人牵着手?

只见老婆那黑溜溜的眼睛很亮,像是在生气,在愤怒。

顿时,他不顾一切地甩开身边的人冲了过去——

他紧抱着她, 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全身有些僵硬, 不像平时那般软软的。

虽然不知道她是被谁施了魔法变成这样, 但没关系,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弃她的,她永远是他老婆。

“姐姐,别怕,我救你出去。”

书荷错愕两秒, 直到身边的女孩子大叫:“姐姐你老公肯定蘑菇中毒了!”

她反应过来,赶忙上去将他拉开。

景屹居然警惕地看着他们,怀里的大黄狗僵硬伸着四肢,瞪着眼睛,整只狗都悲催不敢动弹的模样。

书荷咬了咬牙,“我才是你老婆!”

其他人也赶过来帮忙,只见他面无表情单手抱着狗,左手捡起边上的一根树枝,也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一根柱子,一字一顿道:“我是不会让你们抢走我老婆的!”

“小心我把你们都变成狗!”

“”

书荷太阳穴嗡嗡直跳,幸好老板及时过来,他像是极有经验,哄小朋友似的:“你老婆被绑走,肯定受伤了,那我们现在赶紧去医院给她看看?”

景屹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他的问题,又与怀里的“老婆”大眼瞪小眼,生硬地答应了:“行。”

书荷:“”

等到上了车,他居然不肯和她坐一排。

书荷气得也有些发晕,只见他警惕至极:“别以为你打扮成我老婆的样子我就会上当!”

下一秒,又亲昵地蹭了蹭怀里生无可恋的大黄狗:“老婆别怕,我带你回家。”

“”

开车的老板瞧见了,他爽朗一笑:“你们是去吃菌子火锅了吧?”

书荷头疼地嗯了一声,她看向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远的男人,无奈道:“再也不去吃了。”

老板哈哈笑着,“每年都有吃了菌子中毒的游客,有一年还有人把我女儿当成了奥特曼要带她去拯救世界的呢。”

“”

等到了医院,事情一度不可控制。

医院不能让狗进去,混乱之中大黄狗终于解脱,可中毒的景屹却崩溃了,他就这么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湿濡的眼睫轻垂,悬着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下去,鼻尖红红的,轻轻抽噎,喉间溢出了委屈的哽咽。

身边的几人都有些懵,书荷心疼地抱着他时,他似乎崩溃至极,随着哭腔很浓的一句话,就这么直直栽倒在她身上——

“我老婆丢了我老婆没了”

“”

景屹清醒的那一刻,昨晚混乱的一切像是幻灯片在脑海中回放,帧帧清晰

不想说话了,好想死。

书荷一进来,就瞧见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连脑袋都没露出来,一动不动,像只安静的大蝉蛹。

她忍着笑,将东西放下,扯了扯被子。

被子里的人紧攥着,死活不肯出来,书荷干脆用了点蛮力扯开被子——

他一手遮着眼,没被挡住的唇紧抿,许是闷太久了,那冷白的脸似乎浸了滚烫的绯色,耳尖也红得可以滴血,一副自闭的模样。

书荷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甚至有些停不下来,直接笑倒在他身上。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抱住她,整个人埋在她的颈窝处,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下她颈间的软肉,闷闷委屈:“别笑了”

书荷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这人像只撒娇黏人的小狗,毛茸茸的头发弄得她很痒,连带着心脏似乎都泛起了难以抑制的痒意,“景屹,你真的好矫啊。”

“”

娇娇的某人不想说话,就这么无声拥着她,似乎有密密麻麻的热意涌进身体里。

书荷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干脆就这么伏在他身上,捏着他发烫的耳朵问:“你老婆呢?有没有把你老婆找回来?”

“”

他的胸腔起伏一瞬,咬了咬牙,挫败又郁闷:“别笑我了”

书荷清了清嗓子,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儿,又追问了一句:“知道我是谁吗?”

“”

他的耳朵还红着,就这么略微幽怨地看着她:“你是我老婆,生日6月3号,身高170,最爱喝的是焦糖玛奇朵,最爱的人是我,最喜欢我抱着你,也最喜欢我亲你——”

“好了好了。”书荷匆匆打断他,想到他才刚刚醒,她清了清嗓子,也笑够了,抬手摸着他的额头:“还有不舒服的吗?”

她刚才笑得太开心,以至于现在声音还有些哑,唇角还是弯着的,他整个人耷拉着,恹恹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呢?有没有中毒?”

“我还行。”

昨天他晕倒后,书荷也一阵晕眩,那时候才知道她不是被气的,大概率也是因为蘑菇。

但好在,她吃的不多,而且人就在医院,医生一并给她打了吊针。

景屹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好医生过来查房,问了几个问题后,表示他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住的是单人房,等医生出去后,书荷给他削着苹果,这期间梁栩打了视频过来,接通的那一刻,他无情的嘲笑穿过话筒——

“听说你吃菌子中毒了哈哈哈——”

那一连串的笑声格外刺耳,景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里的人,眼见梁栩就要笑得喘不上气了,t?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别笑死在我手机里,我还在蜜月期,晦气。”

“”

书荷也忍不住笑了,但触及他看过来的哀怨目光,她做了一个闭麦的动作,可眼底的笑意还是很浓。

“”

梁栩咳了两声,睁着一双明亮不怀好意的大眼睛,真诚问道:“书荷,你有录视频吗?我重金求买,等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拿出来看一下。”

“”

景屹扯了下唇,臭着脸:“你真的很无聊。”

好歹是她老公,书荷调整好情绪,也没有凑过去,就这么提高音量回答:“我没有拍。”

景屹瞥了她一眼,三言两语应付了梁栩几句,就懒得听他再说了,直接冷酷无情地挂了电话。

寂静的病房里,书荷及时给他顺毛,将细心切下来的苹果块喂到他嘴边。

他紧抿的唇一动,似乎想硬气一回,但两秒后,还是乖乖咬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嚼着,右腮鼓鼓的,眼皮耷拉,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又实在是可爱。

“好吃吗?”

她问。

他硬邦邦道:“再好吃也救不了我破碎的心。”

“”

书荷又想笑了,但她克制着唇角的弧度,不能再笑了,不然真的哄不好了。

她又喂了一块到他嘴里,见她什么都不说,不哄他,就只是给他塞苹果吃,景屹的心酸酸的,眼眶也酸,鼻子更酸,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他卡擦咬着苹果,正要控诉一句,唇瓣突然贴上来软软的触感。

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书荷眉眼弯弯,“好吃吗?”

他慢半拍地咬着果肉,干巴巴道:“还行吧。”

又喂了一块,再次亲上去,触及她好整以暇的目光,他咽下甜甜的汁水,“甜。”

书荷终于忍不住笑了,她喂着他,揶揄道:“破碎的心,愈合了吗?”

“”

她再次喂过去的时候,他没有吃,就这么压着她的脖颈,让人靠在他身上接吻。

书荷手里的苹果差点掉了,不知不觉被他拿走搁在旁边,他刚吃过苹果,唇齿间甜丝丝的。

“我都病了,你还笑我”他声音含糊,“你多亲亲我就好了”

“”

这个吻,像是吃了一整颗苹果,吃到舌根都有些发麻。

书荷也舍不得他自己呆在医院,去拿了换洗衣服就回来陪他。

晚上,两人挤在不怎么宽敞的病床上,她的腿被他两腿锁住,整个人圈在他怀里,她的指尖轻轻挠了下他的腰:“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却轻轻嘶了一声,“挠疼我了。”

“”

书荷忍不住扬起脸看他,“你是棉花做的吗?这么轻轻碰一下就疼了?”

他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还撒娇似的咬住她的唇:“亲一下就不疼了。”

“”

绵密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这医院的隔音不算很好,偶尔还能听见外头有人路过的交谈声。

“姐姐,玩制服诱.惑吗?”

结婚以后,他还是喜欢喊她姐姐,书荷眨了眨眼,等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她哭笑不得:“什么啊”

又看向他身上的病号服,病服有什么好诱惑的。

他乌黑的眼里似乎浮现了一丝哀怨:“我还以为什么样的我在你心里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

书荷有时候是真的说不过他,她生硬地岔开话题,捧着他的脸亲着哄:“好啦,你都病了,不许想这些。”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

“”

他原本也只是想和她亲密,也没有真的想,但她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他闷闷的:“为什么不能想?我身体不好,你就对我不感兴趣了吗?”

“”

书荷真是拿他没辙了,但她现在哄起人来也是格外熟练,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我是心疼你。”

“我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总要好好护着,这种时候还压榨你怎么行?”

他看上去还在生气,双手却已经诚实抱住了她,“是你的话,怎么压榨我都行。”

书荷好笑地拧了下他的腰:“我是这么贪吃的人吗?”

虽说刚谈恋爱那会儿两人确实挺贪吃的,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轻易被男□□/惑的书荷了。

景屹无辜眨了眨眼,许是看出他肯定的意思,书荷直接上手捂着他的唇,为自己辩解:“我不贪吃。”

“虽然你年轻,也不能纵/欲。”

主要是她受不了。

“”

景屹有些失落地收起了心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飞行棋游戏上。

新婚夜的飞行棋游戏,才进行了不到四分之一就结束了

后来他看了一眼,还有许多未开发的内容。

其中就包括一些比病服诱惑更令人心动的,也更刺激的内容。

这么一想,病服好像确实没什么意思。

那飞行棋被两人带出来了,本来书荷不想带的,但他悄悄塞进行李箱了,后来她看见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不能耽误旅游。

陷入困倦前,景屹心底溢出一丝轻叹,好想玩飞行棋-

第二天回到民宿,老板见着他们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倒是那条大黄狗,看见景屹就登登登地跑远了。

晚上两人下来吃饭,又碰到了之前的那对年轻情侣。

蘑菇中毒的时候,两人还帮了忙,女孩子友好主动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回到房间后,书荷的手臂上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找了一圈没有花露水,景屹干脆去楼下去问老板。

下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女孩子的男朋友,他也是来帮女朋友借东西的。

见着他,男生热情打了声招呼,随后挠了挠头,左看右看,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哥,结婚幸福吗?”

景屹在外人面前总显得有些冷淡,他毫无波动地回视他,男生后知后觉自己问题的突兀,他脸上浮现青涩腼腆的笑,解释道:“我和我女朋友马上毕业了,想和她结婚,但又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呢?担心这没有定数的未来。

景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花露水,又低声说了谢谢,才回答道:“不确定能让她幸福的话,不要求婚。”

男生点着头:“我知道,我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我想和她结婚,就是我现在还没工作,怕未来我们的压力大。”

景屹没办法评价别人的感情,就这么沉默听着。

但是最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很幸福。”

男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结婚幸福吗”这个问题。

他笑了下:“看出来了。”

偶尔见到他和书荷,两人牵着手,他的眼睛都是黏在他妻子脸上的。

等回到房间,书荷洗完澡还没出来。

他将花露水放到桌上,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他翻开行李箱,将飞行棋拿出来,随后将手链解开放到桌上,连衣服也没脱,就这么推开了浴室的门

因为景屹突然蘑菇中毒,两人减少了一些行程,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

书荷醒来的时候,感觉被炒,开太久的地方有些麻麻的,像是跑了八千米,整个人不想动弹。

不用一大早出门的缘故,两人昨晚玩得实在过火。

她又掐了他,只不过,是他主动的。

而且,随着掐在喉间的力道收紧,他似乎愈发兴奋,不知道是不是这窒息感让他爽到了,一下一下,似乎要把她撞碎。除此之外,还嗓音哑哑地喊着她:“姐姐”

“好紧。”

也不知道是在说手,还是说哪里。

游戏中断了好几次,但这人还黏黏糊糊地求着她玩。

最终好像是结束在【蒙眼上//ta,到一次】的内容上。

被蒙眼的人,自然是景屹。

他依旧没被脱掉一件衣服,说起这点书荷十分气恼,她又被剥得一干二净。

许是这样,将他蒙上眼后。

她没有直接做什么,而是拿着那一根羽毛——某人自觉拿来的道具,估计也没想到会用在他自己身上。

轻飘飘的羽毛流连于他高挺的鼻梁,缓慢往下,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耳尖又红的能滴血。

书荷看着他这般模样,属实有些诱人,她没什么耐心地丢下羽毛,跨/坐上去,圈住他的脖子,突然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贪吃的人。”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经不住他的诱惑。

尽管他现在坐在沙发上,被蒙着眼,什么也没做。

他确实有几分t?勾引人的姿态,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微微仰着脸,喉结上下一滑,主动邀请她:“那么姐姐,可以吃我了。”

但她吃得很慢,总是顾着自己,倒是让他受了一番折磨。

她不得不承认,男色误人,她本觉得她是个成熟理智的女人,结果昨晚欲//望上头,一切都不可收拾。

光是这么一回想,她就觉得头脑发热,太蘼乱了

扣在腰间的手稍微紧了些,他似乎还没醒,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书荷也还困得厉害,沉沉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书荷再次醒来时,不再是背对着他,而是抱着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胸膛处。

他似乎已经清醒了,见她眼皮一动,关了手机凑过来亲她:“下午好。”

“”

书荷的长发都落进了两人的睡衣里,她闭着眼和他接吻,不知亲了多久,他的膝盖不知不觉间抵开她的双腿。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轻哼出声,他顿了顿,温热的吻断断续续的:“还难受吗?”

书荷含糊应了一声,“我觉得,我们应该节制一点。”

“”

他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俯下身去检查她不舒服的地方

没一会儿她就清醒过来了。

一条腿懒洋洋地搭在他的腰上,双手无力抱着他,与他面对面侧着吃下去。

“快四点了,等会儿还要出去吗?”

两人原本定好的是两点出门,还要爬雪山,但现在书荷双腿发酸,别说爬雪山了,都不想出门了。

她有些搭不住,他的手从柔软的臀往下,稳稳扶住就要滑下去的腿

一醒来就做,炒得很重,湿漉漉的地方被吃得一干二净。结束后,晚饭是在房间吃的,书荷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她不说话时看上去冷冰冰的,景屹心虚极了,等吃完饭,他试探性地抱住她。

书荷没瞧他一眼,却也没有让他松手。

这种不搭理他,毫无安全感的落空感让他有些慌,就这么紧紧抱着她,尾音轻轻拖着,听起来有些可怜:“我错了”

书荷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开,落在他垂着眼睫,好似真的很低落的面容上。

她最受不了他这般可怜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放下平板,微微侧过身,面向他道:“你都不累吗?”

他讨好地亲了亲她:“不累。”

书荷无奈地推开他的脸,他又小狗似的追了上来,格外黏人。

她终于笑了,嗔着他:“稍微克制点啊,宝贝,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昨天他提起了遇到那男生的事情,这人还格外骄傲,一边进,一边在她耳边说:“结婚真好,姐姐,我一辈子听你的话。”

“我很听你的话啊。”

他似是有些委屈,“明明你也不肯放我走,让我深点的。”

“我以为你也很想要的。”

“”

旅游的前一天再至他蘑菇中毒休养了两天,两人确确实实有几天没做了。

再加上他昨天那样勾引她她本来就是个很容易被色/诱的人,所以昨晚,就热情了些。

怪她吗?

她只是觉得快乐很享受罢了。

他溢出了一丝很轻的轻哼,黏人至极拥着她:“那你别生气了,你不说话,我没底。”

书荷真是拿他没办法,她轻轻勾了下他的下巴,“没生气,就是太累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来,松开手,“那我给你按摩。”

“”

触及她怀疑的视线,景屹愈发有些委屈了,“是真的按摩,不做其他的。”

书荷原本还有些不放心,但他真的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做,尽心尽力帮她舒展着全身的筋骨。

她闭上眼,逐渐放松下来,“你什么时候去学的?”

“也没怎么学。”

其实是被扔在国外的那几年,他有时被打的全身疼,就这么囫囵自学,说实话,学得并不专业。

但书老板很满意。

“那以后我累了,景师傅还能给我按吗?”

他弯了下唇:“随叫随到,只要书老板给个五星好评。”

书荷闭着眼闷闷一笑:“五星怎么够,我要打一百星。”

“那就谢谢书老板了。”景师傅服务周到,给她喂了一块水果,又尽心尽力地开始按她柔软的腰:“我一定好好服务,让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