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啊。”克里奇利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微微低头看着他纯净的像大海一般水蓝的眼睛。
“我一般不说,但既然你问,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我和你前男友上过床。”克里奇利向毫无防备的德布劳内丢了一枚重磅炸弹。“确切地说,那不是床,是车。”
德布劳内的身子一颤,睫毛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最近在你的一些新闻里总能看到一些说风凉话的,而且磕你们cp的真的很多,作为一个思维敏锐的gay,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
“你可真大胆!”
“那又怎样?你信任我,而我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还有,我把他撅了,然后又被你撅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这方面赢的绝对漂亮!”
德布劳内皱眉。
“他给你戴绿帽,你再戴回去,是不是很过瘾?”
“你还敢说?”
“我不仅敢说,我还敢做,德布劳内先生,我是一个性感的大祸害,你忘了吗?”
德布劳内自从和库尔图瓦崩坏以来,一直用坚硬的玻璃罩把自己罩住,没有对任何人开放情感的入口,他对克里奇利一开始是防备,到好奇,误会,再到发现他是一个正直洒脱勇敢的人而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
现在他又迷茫了,这个家伙有着不顾一切的率性态度,看起来很好相处,也很慷慨,慷慨到随意散发饱满的x张力。
他赤裸的上身让人感到阵阵眼晕从而产生一种渴望被包围的幻觉,神了个经病,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会对一个花心大萝卜动心,而且还是一个口味宽泛的top。
还有一个问题,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前男友,有那方面的倾向,故意勾引自己的?好像也不是,早在罗德里请客的时候就看出他和鲁本眉来眼去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了,现在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经不住诱惑,把大尾巴狼主动请进了家门,还让他叫自己Sir。
没等他想明白,克里奇利就用自己的大长胳膊把他圈住,一步步带进了卧室。
第36章 克里奇利胳……
克里奇利胳膊支起一个角,把德布劳内困在臂弯里,热烈而主动地拥吻着他,尽可能地释放着他向来用来征服帅哥的本事——温柔浪漫又纯熟霸道的吻技。
和那些他在健身房、浴室、舞池、酒吧里勾走的小帅哥不一样,他希望给德布劳内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如果这个世界有信息素的话,他希望可以标记他。
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一个充满着进攻欲望和足够挑逗的热吻。
很快,克里奇利就把气氛调到了下午两点西班牙伊维萨的海滩,烈日灼灼,海浪滚滚。
衣服裤子再穿在身上已经不合时宜,它们应该散落在沙发地毯上,只留下两个同样热气腾腾的美好躯体,一个是泛着红的古铜色,另一个是泛着金的粉白色。
他们现在的纠缠,正在一步步把对方带进自己的宫殿,享受着海浪冲刷海滩,风吹麦浪的自然舒适,以及有那么一点不现实的咖啡混着热带水果的甜蜜香气在他们周围慢慢浸透。
吻到深处,德布劳内突然抬头看向克里奇利的脸,似乎从迷茫中猛然清醒,他凑近了些,试探地语气问他,“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吗?”
“……”
克里奇利搂着他的手忽然泄了点力,愣神了一下,这么细微的反应被敏感的德布劳内瞬间感应到,没有等他回答,一下子松开了攀在的克里奇利后腰的手。
“凯文……”克里奇利伸过去脖子想要再次亲吻他,却被他侧过脸躲开了。
哦天哪,这个问题不在克里奇利的人生答卷上,他怎么能给出答案呢。要知道,他可是伦敦蝴蝶大道一抹最鲜亮的色彩,是震圈一般的存在。
他的朋友们要是知道他谈了男朋友一定会笑话他,一向热衷于追寻新鲜美食,开发新菜品的神级大厨,怎么还能被菜给迷住,要和菜谈恋爱了呢。
但德布劳内不是菜,是叩击他心声的敲门砖,让他还没等睡就开始做上美梦了,他第一次想要放弃不停地寻找新的刺激,而选择背弃他的人生信条,过一次异性恋的小把戏,去和他厮守终生这样的令人钦佩的人生大戏。
然而没怎么谈过恋爱的克里奇利还是生硬地给出了违心的答案,“浪漫的剧情通常都在电影里,也只属于男女主角,怎么能临幸到我身上呢,我可不敢想,和你在一起得是什么样,一家三口逛迪士尼吃草莓冰淇淋还带孩子坐旋转木马吗?”
“一点都不好笑,布莱恩,你真可悲。”德布劳内推开他,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凯文,我很喜欢你,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也许我还没那个能力和勇气去尝试开始一段感情生活,更不知道该怎么保护我们的关系。”实际上他到是无所谓,主要是考虑到德布劳内,他还在现役,不可以谈这种恋爱的。
“混蛋,你要的是热辣劲爆,是解决现在该死的生理需求!”
德布劳内看了他一眼,他赤裸着坐在床上,手臂支撑起上半身,微微发红的皮肤像刚蒸出来的白薯,热气腾腾,正用渴望的目光炙烤着他。
然而德布劳内没有留恋,他已经过了被美色随意勾住的年纪,他看上去很平静的把衣服裤子一件件穿好,不再回头,还轻蔑地哼了一声,“祝你搞定更多的小受,恕不奉陪!”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克里奇利没吃上餐前开胃菜,却吃了德布劳内的一个闭门羹。
“噢fuck!”克里奇利死鱼一般地躺在床上,浑身燥热难耐,又懒得起身去冲凉,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晾在床上那种浑浑噩噩的无力感和奔涌的情绪突然被堵回来的那种受挫感。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德布劳内冷冷清清的也没表现出多么依赖和欣赏自己,相反他还给自己一种很随意很大方很不在乎的感觉。
这么不应景的,伦敦小分队打来视频电话,问他这周末跟车回伦敦不?好久没凑了,要不要来个回马枪,看看蝴蝶大道还有没有人惦记他。
“没时间。”克里奇利淡漠表示,“有人惦记又怎样,我是不会给同一个人中两次奖的。”
“还是那个死样,那我们放心了。”狐朋狗友似乎习惯克里奇利一惯的为人处事风格,听完他的话狠狠点头,又夸了他一句,“不愧是伦敦gay圈天菜,等着去曼彻斯特看看你都吃了什么好东西。”
唉…一声叹息梗在克里奇利的喉间,像一根刺扎的他差点呕吐,一丝愧疚感从心底深处默默升了上来,他想立刻冲出去把德布劳内找回来,告诉他,“是的,我是你的男朋友,去他的one night主义,我不想错过你。”
其实和德布劳内一来一往之后,他就已经突破了给自己划的界限,只是他还没完全意识到已经陷入了一段始料未及的恋爱之中,现在刚有点觉醒就被自己的死嘴给堵死了去路。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都不能再去招惹德布劳内,搞不好这次真要被他往死里打。
实在是摇摆不定,干什么都觉得闹心,在托马斯回来一脸雀跃的和他说今天卖掉了所有临期三明治时,他一语不发地拿上外套,也没和他聊选秀的事,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他来到曼彻斯特的gay吧,店名就是大写的英文字母非常醒目的夜店名字“G-A-Y.”
他坐在吧台前喝着酒,抽着烟,一副纨绔的有些可怜的样子,像做梦似的眼眶子一跳一跳的疼。
这时一个寸头小帅哥坐在离他不远的高脚凳上,点了一杯酒,侧过头来看他。
他感觉有人盯着他也朝那边扫了一眼,谁知小帅哥的脖子就像被卡住了一样,一直歪着头看他,还冲他笑。
要是以前,他一准回个笑容,主动打个招呼,接着就会发生一段水到渠成的艳遇,可今天他竟然无动于衷,面对他人的盯看,漠然地狂吸烟,试图用烟雾来遮挡目光。
“没看错的话,是布莱恩克里奇利吧?”
小帅哥看到他沉默的样子,不太确定地用试探的口吻和他打招呼。
克里奇利听出一口伦敦腔来,莫不是自己在伦敦的情债。
“是。”他应了一声,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就算是情债也认了。
“真没看出来。”小帅哥摸了摸鼻子,把手搭在杯沿上来回摩挲,释放出一丝懂的都懂的撩拨讯号,“我见过你,在伦敦的nice,当时你和两个朋友在一起,我试图和你说话,但被其他的事给耽搁了,后来才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是吗。”克里奇利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地收回了眼神。
“真的,我都没敢认你,你和之前不太一样。”
只不过是长了一岁而已,哪不一样了,他一句话又惹到克里奇利本就不太爽的心。
“就是,有点颓废,还有文静的像个小猫,哦,一只母猫。”
克里奇利终于不淡定了,他离开座位,径直走过去非常随意地端起小帅哥面前的酒杯,一口闷了,然后扯着他的后脖领就把他拖走了。
一直在努力不让自己为谁而动心,现在更是混蛋的像一个无情的播种机器。
他把伦敦来的小帅哥带进包间里一顿凶狠的输出,里外吃了个透,最后穿上裤子准备走人。
“如果传说中的克里奇利是10分的话,那我给你打9.5,那0.5是你不肯给我的吻。”小帅哥在他身后好像网购评价似的给他打了个4星半的好评。
“留点余地不好吗,一定要说出来吗?说出来就封死了以后所有的可能性。”他把想对德布劳内说的话说给了他听,听的他一头雾水。
“反正又见不到了,你要留我的联系方式吗?”
“说的也对,不必了。”
克里奇利带着酒足饭饱后却并不愉悦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还不是很熟悉的路有着曼彻斯特独有的清冷,寒风直往他的领口里钻,他摸摸自己冰凉的嘴唇,上面似乎还停留着德布劳内留下的一丝独有的温存,是他不愿被覆盖的印记。
回到家后已经凌晨2点了,托马斯搂着他的switch游戏机睡着了,他真的好爱这个游戏机,都舍不得给克里奇利玩一会。
克里奇利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甚至对自己之前放荡不羁的潇洒过活感到惶恐,现在虽然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却没有一个体面的生活,拿什么去说教托马斯,教他选美的时候发表单身主义宣言,告诉所有的gay你们不配拥有我,因为我是大家的这种荒谬的悖论吗。
正当他自我否定的时候,叮的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是德布劳内发来的,他说:“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就算你承认是,我也hold不住你,你有你的生活,我们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希望不要在今后的工作中给你带来什么负担。”
他回到:“我们可以试试吗?”
等了很久他的眼皮实在是支不住了也没有等到德布劳内的回答。
紧接着,他就要随车去伦敦打客场,该来的还是会来,这次的对手是阿森纳。
第37章 完美无瑕的……
完美无瑕的脸部轮廓,高挑结实的身材,超级性感的top属性都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袭,克里奇利最近总是做一些年龄焦虑的梦。
这天一觉醒来,觉得自己不仅仅是涨了1岁这么简单,心里会莫名其妙地升上来许多恐惧,特别是他每天都看见托马斯那张一掐都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就觉得再不把他送走去参加比赛,就得被他碾压的渣都不剩,最终成为一匹不性感,不帅气,不年轻也不结实的淘汰种马。
他去阿森纳之前给托马斯报了培训课,托马斯在便利店打工的钱仅够吃喝,因此培训课的钱是克里奇利付的。
托马斯惊讶的拉着他的胳膊,不停地问他,“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让我去选美啦?”
“我只是给你报个班,有没有这个命还得看你自己,起码你得学学那些娱乐圈里东西吧,不要像个小傻子似的到处乱撞。”
托马斯高兴地拉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脸上啵唧亲了一口,说着:“谢谢哥!我会好好努力的,将来赚好多钱连本带利还给你,祝你出差开心。”
克里奇利笑笑,背上包刚要出门,托马斯又叫住他,好奇地问:“怎么这两天没见凯文呢,你俩吵架了?”
克里奇利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随便回了他一句,“没有,少管闲事。”
自从上次德布劳内从他家离开,就仅仅是在工作中打个照面这么简单了。
那条短信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总之,克里奇利没有等到回答,也没有在工作中和他有过多的交集。
德布劳内看上去对工作充满了热情,训练中非常努力,依然保留着他一惯的强硬和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较真踢法,连冷幽默都变得更冷了。
他的饭搭子,自从克里奇利来了以后饭量涨了一倍的格拉利什,在吃完一个春卷后又跑去拿了一个,还兴冲冲地给凯文推荐,“凯文,布莱恩说今天要吃春卷,很爽口的,你也尝尝。”
德布劳内撇撇嘴说:“盲目相信别人只会让你变成胖狗,进球了我都抱不动的那种。”
“哈哈哈……”多库笑出两排大白牙。
“笑什么?胖头鱼!你吃了几个鸡爪了!”凯文毫不客气的凶着自家小比弟弟。
格拉利什垮起小狗脸,抱怨道:“哦,凯文,虽然我们今晚就要出发去伦敦,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多库大眼珠转了转,说:“是啊,凯文,你怎么像个医生一样,只会挑毛病。”
“对,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医生会生气吗?”
“为什么?”
“以为医生没有patience(耐心)(patients病人的谐音。)”
两个人咽了口唾沫,无言以对了。
曼城和阿森纳的比赛被安排在黄金时间晚上8点,和北伦敦德比一样票早就售罄了,连内部工作人员都被限制入场,可以看得出这两只球队相遇有多么大的商业价值了,当然也是英超传统焦点之战,一场火星撞地球的排位争顶战一触即发。
因为接触了球星才看球的克里奇利现在也知道这种比赛大家都很紧张,而他只需要做好车餐和球员定制餐就好了,没什么难的,只是他也跟着莫名的紧张。
一是回伦敦他要得闲去会友,二是极有可能遇见阿森纳的前同事,他曾经喂过的小动物们,虽然很想念他们也有在默默关注他们,但他们一定会因为自己加盟曼城而感到不爽。
以上都是他无聊时乱七八糟的想法,估计早就把他忘了吧。
直到德布劳内上车并跟他说,在他下车时给他准备一个果糖丰富的饮料,他才木讷的回过神来,连声答应他,并在他转身时忍不住问:“凯文,你能直接说想喝什么吗?”
“橙汁,石榴汁之类的,最好甜一点,但不要额外加糖。”
“好。”
他答应着,又抬眼看了看德布劳内,后者没什么表情,只是对他的态度比起以前要友善疏远了一些。
还不如给他一句,问问问,不知道我想喝什么吗,然后在他给他准备了任意一杯饮料他都会笑眯眯的告诉他好喝,是我要的那个味儿。
他这才有些怅然若失的回过味来,德布劳内对他来说并不只是身体上的吸引,或许在他第一次被他擎高了手臂,勒住脖子请进屋里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他内心想要被成熟男人爱和占有的心门。
特别是在误会被解开时那种突然爆发的情感像咬了一口蘸着白糖的黄油,甜腻的令人上头。
可现在,他又不得不恢复那个高傲自大冷酷无情的混蛋人设,只是这次想要快刀斩乱麻,从甜蜜的互相爱慕中抽身出来有点痛和难过罢了。
为了第二天的赛前发布会和适应场地,他们提前一天来到伦敦,其实酋长球场他们来过很多次了,和阿森纳也是老对手,球员私下关系还算不错,特别是津琴科、热苏斯等球员还是曼城转会过去的,连教练阿尔特塔都曾是瓜迪奥拉的徒弟。
但是近年来,阿森纳的打法越来越出色,在保持压迫的控球战术上又增加了很多进攻属性,成为伦敦球队中遥遥领先的一支劲旅,也是曼城最为看重的对手之一。
所以他们想早一点来伦敦,以示重视,加上最近伤病球员较多,瓜迪奥拉考虑留出更充足的时间让大家休息和调整,以便制定更有针对性地应对策略。
特别强调,晚上根据分配好的房间入住,谁也不许私自调换房间和夜不归宿。
每次来大城市,一些人就按耐不住,身心都想往外跑或者带人进来,所以房间都安排了双人间,彼此盯梢,谁的同屋跑出去被发现了谁就要挨罚,罚的方式千奇百怪,保证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有一次福登没看住同屋阿尔瓦雷斯,让他跑出去和他小老弟去叙旧,结果遇上工作人员查房,第二天福登负责给球员接水,让阿尔瓦雷斯好个过意不去,以后再也不敢半夜往外跑了。
所以罚的是站岗放哨的,过意不去的是那个跑出去偷腥的,一举双得,屡试不爽。所以谁也不好意思让同屋难堪,都老老实实地接受安排,早早上床睡觉。
可是,有人不是双人间。
克里奇利就不是,他作为跟车的主厨,算是主动加班,给球队提供能量加持,当然也理所应当地享受特别待遇。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向管理层提出克里奇利跟车的比赛就没输过这个邪门的统计后,每逢客场比赛,克里奇利都主动跟车了,精心设计菜谱和提供热情令人舒适的服务,为他们做好后勤保障,让他们吃好喝好心情好,无形之中缓解着大家的紧张情绪。
他不仅餐做的好,花样多,主要是他往那一坐就给大家一种底气,我们的厨子都这么帅这么精神,还是英国顶级名厨,曼城还有什么是不好的。
其实,队里竞争氛围不仅仅在踢球上,还有一点算是足球以外的东西,就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有所表现。
最近工作努力的可不只是德布劳内,鲁本迪亚斯、格拉利时包括福登、格瓦迪奥尔、斯通斯等人都在发愤图强。
他们在看到上次克里奇利给德布劳内赔礼道歉专门做了一个圣诞老人的雪顶草莓小蛋糕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厨子不仅仅是个厨子,还是一个心理按摩师,一个不合格的充电桩——漏电王品牌的。
当他眼神专注的看向你时,就会让你不由自主地想躲避,因为他电人。
福登就被电过一次。一次比赛之后,福登进了一个球,他相当开心,在大巴车上手舞足蹈地和格拉利时、哈兰德他们大声嚷嚷庆祝比赛的胜利,这时克里奇利刚上车,穿过狭窄的通道时,被福登的手臂打到了脸,福登回头一看是他,刚想说sorry,他就把福登原地抱起来和他交换了一下位置,这样他就顺利的通过了过道。
福登很瘦很轻,被他轻松抱起来转到身后,再轻轻放下,听他带着点伯明翰吞音的伦敦腔说着:“祝贺你,菲尔,进的漂亮!”
福登迎上那双神色盎然的大眼睛,还有被他勒住腰的温热手掌,在抱他的时候把衣服搓上去了,正好抚上那截露出来的细腰,让他有一种被暖风吹了一下的舒适感,说不上来,像进球后的心跳。
而他今晚还想试试。
他说卫生间的喷头滴水他睡不着,让格瓦迪奥尔自己睡吧。
格瓦迪奥尔怕他往酒店外面跑连累自己第二天捞不着上场,福登对他说都11点了谁来检查啊,如果来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保证不出酒店大门,2分钟之内就出现。
“那你去谁的房间啊?”格瓦迪奥尔还不放心。
“瓜迪奥拉那,行了吧?”福登明显撒了个谎,瓜迪奥拉从来都是一个大床房,一杯葡萄酒,10点之后恕不见人。
2分钟后,克里奇利的门铃响了。
“我房间滴水睡不着,你可以收留我吗?”不等克里奇利回答,福登已经登堂入室了。
他拽过克里奇利的被子把自己罩住,只露出一双充满期待的星星眼。
克里奇利无奈,调皮的孩子他见过,调皮的小猴还没和自己混熟就已经跳上床了,该怎么睡呢请问?
第38章 他这可只有……
他这可只有一张床。
一张床一个单身汉还是一个gay,现在小鲜肉突然跳上他的床,怎么有种肉包子打狗的意味,让克里奇利不扑上去都对不起他这伦敦大种马的名头。
但是,他得先搞清楚福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跑到他这儿来。
“怎么了?”福登背靠在床头,和克里奇利对视着,克里奇利站在床尾正歪着头皱着眉打量他的动机。
“你要喝一杯再睡吗?”福登看了一眼窗边茶几上摆着的半瓶酒,他掀开被子走过去,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递给克里奇利一杯,再跟他碰了碰杯,刚要一饮而尽,就被克里奇利握住了手腕。
“你明天有比赛,别喝酒。”克里奇利把酒杯从他紧握的手心里抠出来,然后把两杯都喝了,有点辛辣,他的确不是爱喝酒,是想要那种微醺的状态。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明天早上踢,这点酒精还不两个小时就代谢了。”福登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了,这回该睡了吧。”
福登重新爬上床,拉开了被子,邀请他进来。
克里奇利正纳闷福登这么随意怎么之前没看出来,而且他说代谢这些酒精只要两个小时,真是年轻好大的口气,他喝了酒第二天自己在哪都要好好看看,不过福登确实年轻帅气,看上去白嫩的像颗荔枝一掐能掐出水来。
克里奇利终于要问问他到底谁给的他勇气,跑到别人房间跟自己房间似的,还要和他睡一张床一个被窝。
“你睡不睡?”福登等得不耐烦,又把被子抓在自己手里,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然后转过去,不理他了。
克里奇利当然也得睡,只是旁边有个燥热的身体传来丝丝热度惹的他没法平静下来。
“你不怕晚上查房查到我这儿来?”克里奇利有些束缚的平躺着。
“他们不查工作人员的房间。”
“你也知道,那查到你不在怎么办?”
“我想睡个安稳觉,就算被查到了也总比我睡不好明天输球强吧。”
“你确定在我这能睡个安稳觉?”
“我觉得应该可以,你很好,我很喜欢你,特别是你身上的味道。”
“什么味道?”
“牛奶味儿。”说着福登就靠近了他的脖颈,在他锁骨的位置闻了闻。“睡前喝一杯牛奶比喝一杯酒要更助眠,布莱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他怎么会不明白,福登这点心思在他刚才与他碰杯时那双不敢与自己对视久了的眼睛就让克里奇利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他像个小吸血鬼似的埋在自己的颈窝里,正大胆的要尝一口同是白人男的血有没有牛奶的香甜。
克里奇利握住他的肩头把他按了下去,看着他鲜红的嘴唇咽了口唾沫。
福登躺在床上,等着他亲下来,等了一会没等到,于是主动挺起脖子撅起嘴巴去亲他。
福登的吻技相当成熟,看来没少练,深深浅浅迂回缠绕的,一会猛烈进攻,一会又躲起来伺机发动第二轮进攻,就像他在找机会怎么打门一样,蹭来蹭去,勾人心弦。
克里奇利被他吻了一会势头就支楞起来了,他想伸手去抓福登?*? 的头发,但是只摸到光滑的瓜皮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柔软蓬松的手感,像丝巾在指缝中滑过的温柔触感,只有短短发梢刚硬的扎着手心的刺痛。
“等等,菲尔。”克里奇利抓住他不老实的手,“代谢酒精可能只需要两个小时,代谢我可不那么容易,短则三两天,长则不知道,你确定吗?”
“你怎么犹犹豫豫的?”福登感觉克里奇利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干脆利索,都这么到位了,怎么还停下来了,这可不是开车,说刹车就能刹住的,反正他这个年纪是刹不住。
“你明天有比赛,我怕弄伤了你。”
“那咱俩反过来?”
“那不可能。”克里奇利嘴角一勾,又压下了他的肩膀。
“等等。”这回福登反而叫了停,“你有吗,别用酒店的,免得退房时尴尬。”
“这么贴心,我有的是。”
……
克里奇利想要忘记那段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但即便是主动缠绕他的美好小鲜肉也不能让他忘却和成熟优雅的男人漫步在深林中的感觉。
他的自责和懊悔像棍棒一样狠狠的敲击着他的后脑,让他一次次沉重的前进都变成努力完成任务的规定动作,然而福登却很难被满足,他简直要榨干了他背后的男人。
终于在凌晨1点才让不知疲倦的小猴满足的呼呼大睡,还手脚并用的箍住了他,搞得他一早醒来浑身像组装的一样,酸痛难耐。
福登早就神清气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克里奇利头疼的要命,好在他不用准备正餐,只需要准备车餐就可以了,那他也得吃饭啊,于是,他不得不起来冲了个澡,再穿上曼城工作人员的衣服准备出门,突然他看到酒瓶子底下压着一个纸条,他拿起来看了看,是福登的留言。
他说:“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但我希望只存在我们的记忆中。”
克里奇利秒懂,福登只是一时兴起来讨个快餐吃,可是这个快餐让克里奇利累到快虚脱,良心还受到谴责,他始终没有在福登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
不管了,只要他满意就行。
被克里奇利服务过的对象就没有给他差评的,除了那些早上被他忘记名字的扬言要撅了他的小bottoms。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克里奇利在车上为他们准备了特制的奶酪鱼肉丸,一人吃上三五颗,确保上场前不会饿肚子,也不会太有负担。
福登手里拿着东西,没腾出手来,他路过餐车的时候只把脖子伸了过去,克里奇利只好亲自喂他吃上两个。
这一喂正好赶上德布劳内回头喊他,“菲尔,拿着我的水杯。”
克里奇利转过头也迎上那双冒着蓝色火焰的眼睛,然后尴尬地冲他笑笑,没把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而是在围裙上搓了搓。
希望别影响了德布劳内的情绪,他再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安,上次还是哈弗茨让他有过这种愧疚之心,果然还是不能够招惹敏感又重情义的人的,让他本来觉得够硬的心也变得脆弱起来了。
比赛踢得很焦灼,最终2-2打了个平手。阿森纳是厄德高助攻哈弗茨进球,随后德布劳内助攻福登进球,卡拉菲奥里世界波再度领先,又被斯通斯头球绝平。
比分看不出什么,实际踢得很累也很生气,到最后绝平时还引发了小范围的争吵。
比赛结束了,年轻人的不服气还没消下去,加上比赛激烈的对抗导致肾上腺素水平还没降下来,火药味在场上愈演愈烈。
最后两位教练握手言和,又赶紧上场去安抚球员,这才把红蓝双方给区别开来,回到了各自的队伍中去。
克里奇利也要早点退场,去车上看看他们有没有准备好赛后要补充的饮料。
就在他和其他工作人员退场的时候,有人喊了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是只穿一条短裤的赖斯。
他的上衣已经脱了送人了,一身白花花的肌肉明晃晃地向他奔过来,然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嘿,布莱恩,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出了伦敦就把这帮人给忘了?”
要不是他没穿衣服,镜头非得捕捉到他们不可,克里奇利可是穿着蓝运动服啊。
“没有,不敢在赛前打扰你们。”
紧接着克里奇利的后背又被人推了一把,导致他俩往前跳了一步。
克里奇利回头竟然是厄德高,他从克里奇利的另一边钻过来,自然地绕道了他的胳膊弯里。
“嗨!”他仰着湿漉漉的脸看着克里奇利。
“嗨!”克里奇利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正到处找你呢。”厄德高踮起脚尖,离克里奇利的脸很近,一头被汗水打湿的金发和一双蓝的透亮的眼睛让克里奇利再次眼晕。“我听了你的话没有挑食,好像真的长个了。”
“哦?真的吗?”克里奇利不信。
“真的,我们小队长二次发育了。”赖斯开着玩笑。
“什么二次发育,别瞎说。”厄德高隔着克里奇利打了赖斯一下。
他们三个就像一个队的队友不知不觉走到了球员通道口,那边还有几个媒体在等着采访。
克里奇利身边也陆续有曼城的球员退场,每一个看到被阿森纳两个球员搂着的克里奇利,都瞪他,还有上前薅他的,鲁本更是锤了他一拳。
再不松开就要把他领进阿森纳球员更衣室了,厄德高放他抓着他胳膊的手,说,“我先去采访了,布莱恩,一会别走,咱们聚聚吧。”
克里奇利刚要说好,如果一会没安排的话,这时后背又挨了一掌,他以为是曼城的谁又打他,叫他赶紧回去别在这当叛徒,结果一回头竟然是比他高半头的小驴哈弗茨。
“嗨,布莱恩,又见面了。”哈弗茨面带微笑,主动伸出了右手。
“嗨,小凯。”克里奇利和他握了握手,接着被他拉进怀里,两人抱了个瓷实。
虽然他人不在阿森纳而是去了他们的死对头那里,好像也并没有被他们讨厌,相反隔了这么久再次见面,还是有一种火热在他们胸口被点燃,是往昔情谊的证明,可以让彼此更加清晰更加明确的感受到。
克里奇利走后,厄德高还在接受采访,赖斯搂着哈弗茨对他说,“布莱恩好像瘦了很多,而且状态也不如在阿森纳好了。”
“嗯,可能水土不服吧。”
哈弗茨虽然只和克里奇利有过一夜之缘,心里可是一直没忘了他,他也发现克里奇利的眼眶更深,眼神更忧郁了,握他的手跟握自己的手似的,像一把干柴一点都不饱满了,大概是在曼城遇到了什么让他憔悴的人或者事吧。
如果他愿意说,哈弗茨也愿意当他的听众,因为曾经他也因为这个掉过几斤称。
第39章 克里奇利一……
克里奇利一上车,好家伙,几乎是空车,好多人在赛后都不见踪影了。
因为结束的晚下一个目的地就是酒店,不用急着回城,大家来到伦敦也相当于来了大城市,各种访亲会友都排在了赛后。
瓜迪奥拉也理解,虽然打平了,该放假还是得放不是,他严的时候大嗓门一顿输出跟崩豆似的再难听的话你也得听,他温和的时候就像个慈父,只要你不拆家,爱上哪玩上哪玩,别上花边新闻影响工作就行。
克里奇利自然也没什么工作,他打算回他的阁楼看看,因为有买家出了合适的价格,再过几天这房子就不属于他了。
在伦敦还有个栖身之所,确切地说是为了约会特意筑的没有爱的爱巢。而在曼彻斯特始终像个旅人一样,只有一个单位租的市区小破公寓,治安虽好,热闹不足,对面一个大湿地公园,总想去遛弯喂小动物,感觉已经未老先衰提前去公园熟悉太极位置了。
而且自从收养了阿根廷野生小鹿以来,除了德布劳内他还没带人回去过,道德也变好了,人也变矜持了。
怎么回事他也想不明白,浪子回头了?回哪去,他本来就是缥缈一空帆,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晃荡,没有灯塔没有岸更没有一座美丽富饶的小岛肯收留他,其实是他眼盲,看不见周围的群岛,即使有小岛向他发出信号,他也晕陆靠不了几天就又远航了。
刚回到阁楼还没等摸一遍他那些心爱的意大利实木家具就同时收到两条信息,已经半夜11点多了,谁还约他,这时候约的都是寂寞夜归人了,他想。
低头一看,伦敦小分队叫他12点前nice一聚。
厄德高也发讯息给他让他来喝酒聊天,还发了一张聚会的照片。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凑阿森纳的局了,时过境迁,无论经历了什么,快乐也好,失望也罢,始终要往前看,他也不是躲避他们,只是要验证自己依然是一匹风情万种的野马,开疆拓土是他本命,最好搅和完伦敦的圈子再把曼彻斯特的圈子搅和的风生水起。
他自诩无情但有义。
于是他在12点准时来到nice和理查德、保罗见面。
谁知他刚步入夜色,穿过熙熙攘攘跳舞的人群,摆脱那些有意无意碰撞他的美好身体,来到他们固定的卡座,就看见这俩人亲在一起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惊讶的伸进去手把他俩强行掰开。
“噢!布莱恩,你来了!”理查德看了他一眼。
“还以为你不来了!”保罗绕开他的胳膊,搂着理查德继续亲,跟两块面团似的不粘在一起难受。
“你俩都无聊到发展成唇友谊了?”克里奇利不太能理解这俩相处了十几年的好哥们,怎么还亲上了,不觉得跟亲自己没两样吗?
“谁像你啊,一块没有感情的臭石头,硬邦邦的不懂风情,我们在试婚呢。”理查德之前还说他是遥不可及的绝色,转而就骂他是一块臭硬石头。
“OK,你俩谁在上面?”
“无聊。”
“真的,我很好奇,都将就成这样了吗?这里面已经没有能看上你俩的了?top稀缺啊,你俩都混成什么鬼了?”
“OH fuck you!”理查德和保罗一个勒住他脖子,一个捣他小腹。
聊了一会才知道,这俩人背着他,也不能说背着,他去了曼彻斯特也很少过问伦敦的事儿了。
他们觉得整天鬼混没意思,想互相取暖过点正常日子,每天买买菜,做做饭,一个出去上班,一个在家全职写作,晚上一起吃饭聊天看电影健身,如果有看上的小帅哥,和人家商量一下搞个家政服务,生活有滋有味儿还不受道德谴责,真的挺好的。
但他们知道这样的生活不适合克里奇利,他要是哪天兴冲冲地跑过来给他们介绍这是他男朋友,非惊掉他俩眼珠子不可。
这次见了也是一样。他们说:“布莱恩,你瘦了,看来去曼彻斯特没少贡献力量,要注意身体啊,年龄太小的别去碰了,找点成熟体贴的,还能在事后多包容你,让你没那么愧疚。”
“我愧疚什么?”
“愧疚30了不赶当初。”
“你俩的s嘴赶紧的回去互堵,烦死了!”
他有点后悔来nice遭此羞辱还差点被他俩荒谬的官宣刺瞎了双眼,再多待一会可能就猛不起来了,他俩的x缩力太致命了。
然而,他一进舞池立刻就点燃了周身的小火苗,一堆小帅哥像鲨鱼一样在他身边打转,一个个急着帮他证明年龄不是问题,单身主义万岁!伦敦之夜,属于他的怒放之夜。
只是怒放完了,空虚袭上心头,像被海水吞噬,让他这颗野玫瑰缺氧凋零,只剩下枯萎的花茎和疲惫的情绪,无处安放。
回到曼彻斯特,一切又变的正常起来。
托马斯买了花,插在花瓶里摆在茶几上,让家里更有生气,他说养你都费劲还养花。
托马斯小声声讨他,但目光比从前乖顺了不少。
“培训班上的怎么样了?”他像个家长似的询问托马斯的课业。
“挺好的,学了站姿坐姿和自我介绍的腔调。”
“来一段看看。”
“在这?”
“你要在楼下的喷泉广场脱光了演?”
“哥!”托马斯漂亮的脸皱成了包子,“我知道为什么德布劳内和你吵架了,你这张嘴真是不太适合说话。”
克里奇利挠了挠耳朵,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自己和德布劳内没下文了。
被克里奇利盯着看的托马斯,以为他要检验这几天培训班的训练成果,还是给他表演了一遍走台流程。
看的克里奇利一脸震惊,撇着嘴拍起了巴掌。
“真是不错,太棒了,阿根廷先生!”
他的赞美就像ai念情诗,毫无感情流露,就是夸3岁小孩会拼图发出的“孩子你真棒”这种称赞型教育。
那也惹得托马斯开心的傻笑,说着不能让你的钱白花,接着又去玩他的游戏机了。
这天,托马斯下了夜班很晚了也不回来,克里奇利给他留了夜宵早早地上床准备睡美容觉,突然接到德布劳内的电话,让他去他家把他的野生动物带回家。
怎么回事,克里奇利纳闷,托马斯怎么跑去德布劳内家了。
半小时后,他开车去德布劳内家把他接回来。
克里奇利观察了一番德布劳内,只有一脸无奈和疑惑,到是没有愤怒的表情。
克里奇利说了声sorry,拉着托马斯的手腕就走。
托马斯一路不吱声,只是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克里奇利没好气的问他:“怎么回事,老实告诉我,不然我没收你的游戏机!”
托马斯支支吾吾地说:“他来便利店什么都不说甩给我一个信封,我打开一看是一张支票,我一路追到他家想还给他,他不要,让我以后再还他。然后我问起你们最近是不是吵架了。他说你是你,他是他,别管你哥怎么想,当时我说了要资助你就不会反悔。”
“我问他,你们是不是分手了。他一生气就把我推出来了,我扒住门框和他说,我哥是一个逃避爱的人,但不代表他不爱,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最近就跟掉了魂儿似的,你没发现他都瘦成皮包骨了吗?”
克里奇利听了差点连车都不会开了,跟听恐怖故事似的,特别是在这凌晨12点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托马斯继续说着:“他说你再不走就叫你哥来接你,他应该知道你来骚扰我后果是什么,我说我才不怕,又不是我跟你要钱的,再说,你这钱我不能要,除非你再给我哥一个机会。他说你爱要不要,不要扔了。”
克里奇利听他在复述刚才发生的事,听着听着又想哭又想笑。
托马斯小心翼翼地问他:“哥,我是不是真的给你惹麻烦了。”
克里奇利搂过他的头,亲了亲他的发顶,说:“没有,你英语说的不错,没白上培训班。”
“我可是在努力学英语,噢不,重点不是这个,哥,你真的不去争取你的爱吗,我相信德布劳内会是你的幸福所在。”
“你懂什么是幸福,别说了,你这样搞得我明天都没法上班了,唉。”
“哥,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你还不了解我,以后我会带不同的人回来,你要是这么忙活,估计得累死。”
托马斯不说话了,他靠在头枕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克里奇利是真有点不自在,他看见大部队来餐厅就餐就跟喝了双倍意式浓缩似的心里打鼓。
不过看到大家还是跟往常一样取餐用餐氛围还挺好的也就慢慢平静下来,谁知他看德布劳内的时候正迎上他看过来的眼睛。
真的不过去说点什么?毕竟昨晚托马斯惹他不高兴了,让他花钱买气生,作为托马斯的哥哥总该说点什么,哪怕说句谢谢呢。
但是拿什么作为障眼法过去找他说话不会太引人注目呢?
正当想着,德布劳内拿着水杯走过来了。
第40章 德布劳内没理他,拿……
德布劳内没理他,拿起吧台上的咖啡壶往自己的水杯里倒咖啡,克里奇利立刻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说,“凯文,我来。”
德布劳内被他的手覆住,匆忙松开手,从他手掌下抽了出来,说了声谢谢。
克里奇利一边给他倒咖啡一边回应他:“应该是我说谢谢。”
“我资助他,跟你没关系。”
“好,你的眼光不容置疑,但多少和我有点关系吧。”
“你非觉得有关系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克里奇利把他的水杯盖好,递给他,他拿自己杯子的时候却抢不过来了。
他抬眼看向克里奇利,看到一双充满着孩子气的大眼睛,正眼巴巴的看着他,嘴巴也抿起来,看上去好像闯了很大的祸,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那眼神好像在说“求求你!”
“干嘛?”他难绷笑意。
“给我个表达感谢或者歉意再或者反悔的机会吧。”
“混蛋。”他说道。
克里奇利的手终于从他的杯子上挪开,然后无处安放。
“下班和我去个地方。”他说完不等克里奇利回答就拿着水杯转身离开了。
哦耶!他终于肯再给自己一次接近他的机会了,希望这次可以承接住他给的如此珍贵的一颗后悔糖。
下班后,克里奇利在他专属的休息室洗澡换衣服,兴师动众的跟要参加面试似的把自己从头到脚捯饬了一遍,站在镜子前还不太满意,头发长了,刘海都快戳进眼睛里去了,抹上去吧又太正式了,谁知道他要自己下班后陪他去哪。
压马路是不太可能,酒吧太早,洗浴桑拿派对社交他不爱,还真不知道德布劳内下班喜欢干什么,该不会是和他一样喜欢公园遛弯喂鸟吧。
十分钟后,他从俱乐部后门上了德布劳内的车。
一路气氛有些沉闷,他没话找话跟第一次见面似的,越聊越紧张,德布劳内也不怎么回应他,他只好不停的喝水掩饰尴尬,就连问他我们去哪,德布劳内都不回答他。
车子沿着大道转入乡村小路,春意盎然的嫩绿像屏风一样在车头前徐徐展开,令人稍感放松,终于在一个尖塔高耸入云的哥特式大教堂前停下了。
教堂,克里奇利的死穴。
他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拧着眉头看向德布劳内,德布劳内开门下车和他说了这一路第一句完整的话,“下车,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噢。”他双腿有些沉重的迈出车门,刚要伸个懒腰缓解一下,一看庄严肃穆的教堂就感到万分不自在的把胳膊收回来,双手插进兜里,又摸到了烟,刚想说凯文我抽个烟尿个尿你先进去,还没等说出话来就被他拉着进去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选对衣服。”克里奇利看着自己墨绿色的小皮夹克里面一件黑色衬衫,快要掉档的水洗灰牛仔裤,约会穿搭100分的他和面前这个老旧建筑一整个格格不入。
“嘘,别说话。”德布劳内看了看周围,这个点并没有人,也没有神父,只有旁边一个咖啡厅营业。
“喝咖啡吗?”他感觉浑身跟撒了痒痒粉似的在长椅上坐不住。
“喝什么咖啡,一会有节目,你看着就行了。”
“你信基督教?”
“我不信教,但我相信上帝是普爱众生的。”
“什么…”克里奇利被他一本正经的说辞给逗笑,接着又被他胳膊肘怼了一下,“噢…我听着,听着呢。”
“别紧张。”德布劳内轻轻倚着他。
“我不紧张,只是我在这恐怕god会紧张。”
“别瞎说!”
这时教堂响起了悠扬的大提琴声,几个身着黑袍带着头巾的修女和虔诚的信徒们组成的唱诗班在排练曲目。
台下只有他们两个观众,还有咖啡厅的几个员工在休憩。
这个氛围实在是太令人拘谨了,克里奇利感到不适,因为他脑子不受控制的老是想那些莫名其妙不合时宜的画面。
那种被他称为直男每30秒,gay男每18秒就出现一次的那种动图,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看向德布劳内。
心想,他为什么要自己陪他来这里,去小酒馆喝下午酒难道不好吗,再去洗个桑拿泡个温泉,晚上回去吃个山珍炖鸡汤,晚上蹦迪到12点第二天还是美美的水光脸。
一直欣赏了三遍唱圣经,克里奇利终于按耐不住,他问德布劳内,“你想让我忏悔吗,凯文,恐怕我说了god也不听,他不接纳我,不如对你说,我真的,我……”
他对着德布劳内又说不出来追妻火葬场的话了,他那天其实也算是说了大实话,没有冒犯到他,要说抱歉不如说凯文,让我们试试行吗,但是在这种场合,就算他敢说,也不是表白的好地方,他怕他说了会引发地震。
他没说的,德布劳内替他说了。
“你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困在这种一对一的爱情关系里,把自己荒淫无度的信仰换成忠诚和守候并对未来充满希望吗?”德布劳内再次问他关于romantic relationship的话题,似乎并不因为上次他的拒绝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回避。
克里奇利愣了一秒,对他说的那些英语单词感到钦佩,到底谁是英国人,他想,凯文真的是天赋型选手,言语精准暴击他这个高中肄业的大学渣。
“这算是gay的爱情宣言吗,凯文。”
“回答我,布莱恩。”
“凯文,我没法向你保证或者说我发誓,因为我还需要调教。”
“真他妈是大实话啊,布莱恩,我恨你也恨不起来,因为你太直了,fuck,不是那个直。”
“哈哈,谢谢你的宽容,凯文,我爱你。”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时宜,克里奇利在说完我爱你的时候就应该有所表示,两个人侧着头对望着,时间和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有对方深深浅浅的呼吸像时令的柳絮一般拂过他们的面颊,令他们坐不住了。
“走吧,我也觉得再呆下去会发生什么倒霉的事,比如这个柱子我看着有点斜。”
德布劳内说完唰的站起来,又揪着他敞着怀的皮夹克一角,像刚进来时一样又把他拖了出去。
“等等,我得去尿尿。”
克里奇利憋了快半小时,陪着他一直听音乐听唱诗还被他堵在窗边问了像面试一样的问题,搞得他紧张的都快冒汗了。
这天晚上,克里奇利做了四菜一汤,三个人坐在饭桌前,每个人都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克里奇利说:“我前30年都白活了,以前的布莱恩克里奇利死了,现在我是……”
“布莱恩德布劳内?”德布劳内打断了他的话,引得托马斯爆笑,笑了一阵就笑不出来了,他哥改姓,他是不是也得改。
“凯文,sister in law(嫂子)。”托马斯还是向着他哥,也不怕德布劳内凶他。
德布劳内刚要抬手打他,克里奇利就先打了他。
“怎么了?难道你是sister啊?”托马斯一时蒙圈。
“吃你的饭。”克里奇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让我说完,现在我是你男朋友,凯文。”
德布劳内看着他笑。
“好好好,那我也说一个好消息。”托马斯咽下一口饭,擦擦嘴,煞有介事的说,“下个月我就要参加初选,为我加油吧!希望你们的投资不会打水漂,初选就有赞助了,而我也会获得人生第一桶金。”
“选上再说吧,你看你瘦的跟个猴儿似的。”克里奇利捏了捏他的胳膊,硬邦邦的都是骨头。
“嗯,你得增肌增重,明天早上8点跟我上班去。”德布劳内命令他。
“上什么班?”克里奇利替他问道。
“我想过了,托马斯现在正是塑型的好时候,还不到18岁,身体各方面还不够成熟,需要下点功夫,我动用点个人资源,你从明天开始跟着我,去曼城青训训练去,每天早上8点到9点正好是他们拉练体能上器械的时候,练完了再去打工。”
“真的吗?凯文?”托马斯听了反应了一会,他要把他带进曼城训练体系去接受正规的足球领域的训练,这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小时候踢过球,后来因为没钱进社团就放弃了,现在既可以踢球健身又可以拓展自己的社交圈子,真的是太好了。
“凯文你是大好人!”托马斯搂住他脖子就亲了一口。
德布劳内被他亲的头发颤了颤,他一边擦脸一边说,“你别给我惹事就行,少干没脑子易冲动的事。”
“听见没,托马斯。”克里奇利敲打他,“曼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那里的训练体系非常正规,你要珍惜。”
托马斯使劲点头,恨不得立刻到明天早上。
“也不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贵在坚持,早起晚归是你该挨累的时候。”克里奇利又开始当大家长。
“好了,他能不能跟得上还不一定呢,那里虽然都是小孩,可个顶个的强壮,我担心托马斯未必能坚持下来。”
“我能!相信我!”
“嗯,那我也说一个好消息吧。”德布劳内搓了搓杯沿,引得他俩都瞪大眼睛等着他发布喜讯。
他说:“我底薪涨了,再加上这个月全勤奖,可以把我的游轮装修一下,到时候就可以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海上‘迪士尼’蹦迪吃草莓冰淇淋坐大摩托艇了。”
“咳咳……”克里奇利扶额,感觉被德布劳内狠狠敲打了,现在感到血往脑子里涌,想就地拖拽他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