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以退为进玩得很好，但调查员九成九的厚脸皮，不会——

“抱歉，”珍稀物种不好意思地道歉，“那大概是我们另一个同伴做的，他因为对上弦下手的原因被鬼王盯上了，胡诌了一个地址，没想到……”

产屋敷耀哉：“我不会代表受袭的炼狱家接受道歉，但你愿意告知我事实，令我倍感欢喜。”

[kp：产屋敷耀哉对你的印象改变了。]

其他调查员：不算是事实吧……

学好三年，学坏三天，经过三个模组，源非缘也学会了其他人那一套“避重就轻”“九真一假”“将计就计”。

在午间，蝴蝶忍带着一身刚刚洗漱过的水汽加入会谈。

“难以置信，您的药确实跟您说的效果一样，毫不夸张，”忙了一晚还精神奕奕的小个子轻巧得像蝴蝶一样过来，还对墨菲用上了敬称，“比紫藤花更加致命，比阳光更加迅速，对人体影响很小，鬼杀队可以推广。”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产屋敷耀哉苍白的脸都明媚起来，“请问这种药物要如何制备？”

墨菲：“……大批量生产的话，我建议你们从建立一家化工厂开始。”

蝴蝶忍&产屋敷耀哉：“化工厂？”

“硫代硫酸钠是一种化工副产物，”墨菲拿出他专业素养，解释道，“它的沸点不高，想要快速获取量大的硫代硫酸钠，最好的方式是通过蒸发浓缩再冷却结晶……”

[kp：暗投 ？？]

[kp：暗投 ？？]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墨菲讲得极为认真且自信，但他的这份自信却没能传达给产屋敷耀哉跟蝴蝶忍。

产屋敷耀哉领导能力出众，识人善用，是生下来就该当主公的好料子，鬼杀队的大小琐事处理起来都不在话下，失明了也不妨碍他得心应手，但他对化工一窍不通。

蝴蝶忍能医善毒，能熟练用各种草药治疗鬼在剑士身上留下的千奇百怪的毒，也能提取紫藤花毒素，让只能用来避鬼的紫藤花正式成为杀鬼的武器，但她对化工一窍不通。

等墨菲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水时，对上了两双努力在听却仍然困惑的眼睛。

墨菲：……

为什么他遇到的都是学渣？

也不是不能理解，鬼杀队从事古老的职业，成天忙着斩鬼跟维护鬼杀队生存，不可能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学习专业的化工知识，蝴蝶忍自从加入鬼杀队以来，就没有去学校深造过，能在斩鬼的闲暇时间钻研出这些已经值得称赞。

早乙女正义叼着烟袋：“看来你们需要专业人士帮忙了。”

“是的，”产屋敷耀哉没有逞强，“这方面鬼杀队实在没有涉猎，还请各位帮忙。”

早乙女正义：“有酬劳吗？”

“……”产屋敷耀哉思索了一番，“墨菲先生说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副产物’，那么化工厂也就有我们不需要的‘正产物’，如果各位愿意帮忙，建厂需要的资金、人工、地产都由鬼杀队提供，当化工厂建成后，鬼杀队只会取需要的‘副产物’，其他产物各位请随意处置。”

“成交。”

早乙女正义拍了下墨菲的肩膀：“这位是东大教授，医学与生物学的专家，客串一下化工厂技术指导也行，至于化工厂的运作我会负责，一个月内就能给出成果，满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好重的资本家味道。

[墨菲：我得提醒你，我精通医学跟药学，没点化学。]

[早乙女正义：关化学什么事，签合约前画饼是规操，我只要把饼摊得够圆够大，他们自己咬上来，会填饱肚子还是掉一嘴牙都不关我们的事，反正合同这种东西，签订前跟签订后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张纸。]

[柳生润一郎：？？？]

[柳生润一郎：等会儿，我们不是在跟鬼杀队合作斩鬼吗？你怎么突然跳到黑心资本家的片场了？！]

[源非缘：对啊，我们为什么要坑鬼杀队？]

[早乙女正义：……]

[早乙女正义：对不起，条件反射。]

[柳生润一郎：你这条件反射也太离谱了！]

鬼杀队并不知道调查员差点就要把他们变成资本家原始积累的一部分，知道早乙女跟墨菲愿意出力，欣然同意了那份合约，由产屋敷耀哉亲自起草。

说实话，要一个盲人自己摸索着写合同，调查员是有点残忍在身上的。——by kp

合同一式三份分别由鬼杀队跟调查员保管，多出来的一份落在作为公证人的源非缘手上。

解决了制备硫代硫酸钠的当务之急，鬼杀队的密辛也听完了……

“产屋敷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切实地鬼杀队乘坐在同一条船上了，”早乙女正义晃了晃手上的文书，“不知鬼杀队愿不愿意保护一下我们的人身安全？”

“当然，”产屋敷耀哉不觉有异，“即使没有合作，鬼杀队也会保护各位的安危。”

源非缘刚收好文书，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

早乙女正义：“我们的同伴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刚知道叔叔其实是兄弟，朝廷还不知道，但投机党早闻声而来了，我希望鬼杀队能好好保护他的安全，在非缘自愿登基成为天皇之前，让他不被反对他的人暗杀，不被支持他的人挟持。”

“……什？”产屋敷耀哉卡壳了整整五秒，将脸转向源非缘的方向，“……殿下有意上位？”

源非缘：“啊，是的吧。”

“非缘想不想不重要，”墨菲直指问题中心，“非缘没有半点实权，只是有人厌倦了现任天皇，野望太大又时机太巧，非缘只是为他们的野心提供了一个特快捷径，比如暗杀现任，换个新的，他们的如意算盘很响，但不该打到非缘身上。”

柳生润一郎颔首：“天皇无能，投机者死不足惜，但非缘应当自由。”

这辈子都没想过造反的产屋敷耀哉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语气艰难：“但鬼杀队只是民间斩鬼组织……”

“足够了，”早乙女正义放下烟斗，“鬼杀队藏身之所足够隐蔽，剑士足够出色，能斩鬼保护平民，保护一下非缘也该绰绰有余。”

产屋敷耀哉头一次感觉自己口舌笨拙，既做不到一口应下参与谋反，又没法回绝斩鬼同伴的请求。

这比得知鬼王跟他同出一脉还要纠结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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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日、子过挺好那边没几个我喜欢的作家，芥川龙之介是一个，但他还年轻就自杀了，想想也不奇怪，他的性格敏感又自卑，自毁欲超乎寻常，太宰治还会找人殉情，他有约过一起赴死的同伴，失败后孤身赴黄泉，像将死的猫一样安静地走向绝路，有股无处安放的孤独感，所谓物哀之美，恰如其人。

……

这么喜欢他的我，要亲手写死一个，动容的同时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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